武師，武者踏入古武者的開始。宗師，是一次武者的脫變。
再次站在這個轉折點上，大悲大喜間，古凡的心智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升華。
收拾了一番，新的一天，帶著愉悅的心情，古凡下樓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向著醫院走去。
一路上，嘈雜的聲音在古凡耳中猶如交響曲般悅耳。空氣中汽油燃燒後的味道，再也不像之前那般難聞。
今天周六，是到心內科當班的日子。
當來到心內科辦公區，這裡早就有一群人等候。
古凡不會自大到如此一大群人，是為了迎接自己一個新人。
詹天佑，楊國慶，以及之前見過的心內科專家教授各個穿著白大褂，腰杆筆挺，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古凡悄悄的繞過這群人，獨自來到心內科辦公室，從柜子中取出自己的白大褂穿上，這才有模有樣的站在一群大佬身後。
八點半，一行黑衣人護送這一位老人緩緩走來。
當見到來人，古凡的瞳孔微微一縮。
來人古凡曾在電視上多次見過，更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
詹天佑見到來人，上前幾步，「賀老！」
老人伸出手和詹天佑握了握，「麻煩你了，詹院長。」
站在人群中的古凡，看賀老的面色紅潤，聲音也中氣十足，並不像患有疾病的樣子，心中十分疑惑。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們都是醫生，本職就是為患者服務嘛！」詹天佑做出一個引路的手勢，「您請跟我來。」
在詹天佑的帶領下，一群人來到一間會議室。
這裡的衛生早已打掃的一塵不染，會議桌中間更是擺放上了鮮花。
詹天佑讓賀老坐在主位，自己陪坐在一旁，下手位楊國慶，然後就是心內科的一些專家教授。
古凡作為新人，現場根本沒有準備他的位置，只能和一群實習生站在一起。由於他來的晚，更是被擠到了後門角落裡。
詹天佑打開投影儀，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病人的基本信息。
張英蘭，女，六十八歲，冠心病末期，左心功能衰竭，造成呼吸困難，肺部有水腫。
看到基本信息，古凡不由皺眉。六十八歲，冠心病末期，如果不能及時手術，很可能挺不過半年。
詹天佑按了一下電腦，投影儀上顯示出患者心臟彩超。手中的雷射筆點在左心房的一處陰影上，「左心房心衰竭，周圍血管淤堵。病人在我院已經調養了有兩周的時間，肺部積水基本得到控制。」
「患者的心電圖，以及動態心電圖都表明了，患者心率失常，心肌缺血。」
古凡摸著下巴，單憑眼前的這些資料，他可以很肯定，必須手術治療。如果有條件，換心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只是初期或者中期，古凡會選擇用相對保守的中醫治療。可眼前這個病人已經是末期，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提供治療。手術是所有治療方案中，最為快捷保險的方法。
詹天佑把最後一張幻燈片分析完，看著下方的一眾專家，「各位，患者的基本情況你們也了解了，都說說自己的意見吧。」
話音落下，整個會議室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楊國慶看著下面的一群專家教授，輕咳兩聲，「王泉，你是一組的組長，說說你的意見。」
被副院長點名，王泉從筆記本上移開目光，看向楊國慶，「根據檢查結果，我個人建議手術。」
說等於白說，楊國慶感覺面上無光，「有沒有具體意見。」
具體治療手段，王泉想了一下，「如果沒有心源的話，只能考慮人工心臟。人工心臟世面上主要分為兩大類，一種是生物瓣，一種是機械瓣。機械瓣膜的心臟使用壽命在五十年左右，但需要終身服用抗凝藥物，定期檢查，確保抗凝指標在合適範圍。而生物瓣膜與機械瓣膜恰恰相反，使用壽命只有八到十年，本身就具有抗凝效果，避免了抗凝所致的出血症。」
賀老坐在首位，認真的聽完王泉的話，「如果選擇生物瓣，八年後是否需要進行二次手術。」
聽到賀老問話，黃權連忙站起身，認真的回答，「是的，使用壽命到了，就需要進行二次手術，更換生物瓣。」
賀老摘下厚重的老花鏡，靠在椅背上，臉上有些傷感，有些猶豫。
「如果有心源的話，能否避免這些問題。」
老人的問題讓在坐的專家教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答案他們有，但如果說出來，老人真的能接受嗎？
見沒有人回答，賀老的目光在全場掃視一圈，「說吧，沒事，我能承受的住。」
「心臟移植手術，目前國內技術已經相對完善。有心源的話，會避免以上兩種人工心臟上的麻煩。但術後平均生存年限是十三年，三年生存機率在百分之九十，五年機率大於百分之八十五。」楊國慶見沒有人回答賀老的話，只要硬著頭皮做出解釋
「也就是說手術成功的基礎上，也無法保證我的英蘭壽終正寢對嗎？」賀老的語氣帶著幾分哀傷，「你們有什麼建議。」
建議？要是普通患者，他們可以暢所欲言，可病人的家屬可是您老的妻子啊，誰敢亂發言。
詹天佑看著下面人躊躇不言，不由搖頭，「如果有心源的話，還是建議使用活體心臟。賀老我說話有些不中聽，還望體諒。」
賀老擺擺手，「沒事，你說吧！」
「患者已經有六十八歲，誰也無法保證換心後，病人能夠活多久。理想狀態下如果採用機械心臟，血液抗凝就是一個問題。在無法百分百保證抗凝的狀況下，只能選擇生物瓣心臟。可生物瓣心臟又受到壽命的局限性，等到下次手術，患者很可能抗不過去。」
詹天佑的話，不管從醫學角度，還是為病人考慮上都無可挑剔。
賀老沒有因為詹天佑的話感到生氣，反而很滿意，「心臟移植的成功機率有多大。」
又是一個致命問題，在場的所有醫生只能低頭不語。
詹天佑對於下面這些專家教授也是無可奈何，「近幾年來心臟移植手術趨於成熟，如果是人工心臟，手術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左右。活體心臟，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三十。國際上已經有成功案例，如果能請到那些專家做手術，這個機率可能提升到百分之四十左右。」
站在角落中的古凡，嘴裡嘀咕，「百分之四十？真實情況應該是百分之五十左右，詹院長還是說保守了。」
詹天佑敢說一半一半嗎？真要成功了還好說，失敗了，他可要承擔絕大部分的責任的。
現在擺在賀老面前的有三個選擇，第一人造心臟，第一個選擇又分出來機械瓣，和生物瓣。第二種活體心臟，這種成功率相對低一些，可是最好的選擇。
給自己點上一支煙，本就布滿皺紋的賀老，此刻更顯蒼老，「能讓機率再提升一點嗎？」
賀老所謂的提升，是在百分之四十的基礎上提升。在場的人在知道這個前提下，一個個默不作聲，包括了之前發言的楊國慶在內。
國際上做過活體心臟移植手術的醫生本就不多，而成功的也就寥寥數人。且不說能不能請到，就算請到了，在百分之四十的基礎上再做提升，誰也無法保證。
詹天佑皺眉思索，他的目光環視在場的所有醫生，側身對著楊國慶問道，「古凡呢？怎麼沒有見到他。」
古凡？楊國慶的眼睛一亮，對啊，自己怎麼把這個人給忘記了。他是成功完成過心臟移植手術，更是打破了世界紀錄的人。自己這群人在思考成功機率的問題，為何不問問真正的專家。
「古凡，古凡來沒有。」
楊國慶突如其來的呼喊，讓在坐的醫生微微發楞。
聽到古凡這個名字，賀老的臉上漏出一抹驚訝，然後就是會心的笑容。
站在角落中的古凡，心中哀嘆，沒想到這事還是落在了自己的頭上，「在這。」
躲是躲不過去了，況且古凡也沒有打算躲。賀老曾經出手救過自己，不論當時出於什麼目的，人情還是欠下了。
所有人的目光順著聲音看向角落，看著古凡站在人群中，高舉著手，從實習生中擠出來。
一眾實習生心中駭然，眼前這個人是誰，為何會讓楊副院長如此看中。
「你小子，竟然也在這裡。」賀老看著古凡，輕哼一聲，「為何剛才不出聲。」
古凡有些尷尬，他能說這裡自己完全排不上號嗎？「賀老，我不是聽病例分析聽入迷了嗎？」
二人的打趣，讓所有人明白，這兩位認識。
一群實習生看著古凡，眼中漏出羨慕。賀老是什麼人，只要他不出任何問題，將來畢竟平步青雲。
王泉，金鵬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古凡，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不一樣的想法。
有嫉妒，有羨慕，更有幸災樂禍。
如果古凡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或者手術失敗，就算雙方關係再好，必然也會讓賀老心生埋怨。
「那你分析出來什麼？」在坐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比賀老更知道古凡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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