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張家的煞氣

  從風水學上來說,有開門三宜,開門見紅,開門見綠,開門見畫,這都是有講究的。

  不過要在門口掛山水畫,要觀其水勢的方向,一定要向屋內流,不可向外流,風水上講「山主人丁水管財」,水流入乃進財,水流出為喪財。如果有船,要使船頭向屋內,忌向屋外,船頭向外為損財折丁,船頭向內為招財進寶。

  而張家門口擺設的山水畫沒有任何問題,完全符合風水學中的大宜。

  不僅門口,廳堂內的擺設也頗為講究,在廳堂懸掛著象徵延年益壽的松鶴圖,還有代表財和運的錦鯉圖。而且,客廳里的布局也極其合理,一看就出自某個風水大師之手,一時間,張飛揚竟然看不出半點問題的所在。

  「怎麼樣?」張痕緊張的問道。

  張飛揚搖了搖頭,「一切合情合理,並無不妥之處,我在看看吧……」

  而此時,一名面容威嚴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看樣子與張痕頗有幾分想像,恐怕就是張痕的父親。

  張飛揚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伯父好。」

  張建業點了點頭,「是小張吧?經常聽張痕提起過你,果然是個不錯的小伙子。」

  「伯父過獎了。」張飛揚笑了笑。

  幾人一起坐下,張建業說道,「小張啊,不知道你現在何處高就?」

  張建業是張家目前的掌舵人,又是燕都僅次於四大家族的知名富豪,資產上百億,而且張建業本人也經商數十年,一舉一動之中,都透漏著威嚴。

  不過令他詫異的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在他面前居然沒有一點拘謹,反而大大方方的回答,「我目前只是一名醫生。」

  「醫生?哦……當醫生好……」張建業笑著說道。

  雖然表面上笑呵呵的,但張建業的心中卻更加的詫異了,張痕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一般人根本不會帶來家裡,難道這個醫生有什麼特殊的手段?

  「伯父喜歡字畫?」張飛揚看著客廳里掛著的幾幅頗有大家風範的字畫,頓時好奇的問道。

  「平時沒事的時候喜歡臨摹一些名人字畫,只是蹬不得大雅之堂而已。」張建業笑著說道。

  張飛揚搖了搖頭,「伯父太自謙了,這些字體方正茂密,筆力雄強圓厚,氣勢莊嚴雄渾,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比起國學院的大師們也毫不遜色。」

  然後,他指著一張臨摹的顏真卿的《韻海鏡源》評價道,「用筆渾厚強勁,饒有筋骨,亦有鋒芒,這一字帖,大氣磅礴,多力筋骨,頗有盛唐的氣象。」

  雖然他指著那副《韻海鏡源》,但張飛揚的目光卻是一愣,感覺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

  他把目光轉向另一幅字帖,《祭侄文稿》。

  這是顏真卿在天寶十四年創作的,當年,安史之亂爆發。身為平原太守顏真卿,聯絡其從兄常山太守顏杲卿起兵討伐叛軍。

  次年正月,叛軍史思明部攻陷常山,顏杲卿及其少子季明被捕,並先後遇害,顏氏一門被害30餘口。乾元元年,顏真卿命人到河北尋訪季明的首骨攜歸,援筆作文之際,悲憤交加,情不自禁,一氣呵成此稿。

  「煞氣?莫非……」張飛揚一驚,立即找出了問題的所在。

  那副《韻海鏡源》確實是張建業臨摹出來的,他喜歡書法,更對顏真卿的書法喜歡到痴狂的地步,而且對自己的書法也頗有自信,張飛揚這一誇讚,立即讓他心情大好,對張飛揚說話的態度也柔和了許多。

  沒有注意到張飛揚表情的變化,張建業笑著說道,「沒想到小張也是同道中人啊,顏真卿的這幅《韻海鏡源》我臨摹了上萬次,足足用了十年的時間,才摸索到顏公當年書法的精髓所在。」

  他的心情是真的好,燕都的商人大多數都是庸俗之輩,即便家裡有些古玩,也只是充充門面,附庸風雅,根本不懂得欣賞。

  一些到他家做客的商人,看到這幅《韻海鏡源》是真跡,張嘴就問「肯定值不少錢吧?」

  這句話著實讓張建業心生反感。

  而此時,一個中年貴婦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建業,別聊了,該吃飯了。」

  這個中年貴婦便是張痕的母親。

  張家別墅里沒有下人,家裡大大小小的事物,基本都是張母在打理。

  張建業看了看時間,然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看我這記性,小張,吃完飯在走吧,嘗嘗伯母的手藝。」說完,便站起身來,前去洗手。

  見父親離開了,張痕連忙坐在張飛揚身邊,小聲的問道,「怎麼樣?」

  張飛揚看了一眼剛才的那副顏真卿的《祭侄文稿》,皺著眉頭說道,「問題出在這幅字帖上。」

  「這是我爸去年收購來的字帖,他喜歡的不得了,有什麼問題啊?」張痕不解的問道。

  「這幅字帖里有煞氣。」張飛揚臉色凝重,而此時,飯菜已經端了上來。

  張飛揚對張痕做了一個放心的表情,然後也去洗手間洗手。

  據張痕所說,他爸跟爺爺數來不合,所以他父親也沒有跟爺爺住在一起,雖然現在表面上張建業是張家的掌舵人,但張氏集團的最終決定權還是在老爺子的手裡。

  只是最近幾年,老爺子不理商業,沉迷於養生之道,所以張建業才趁機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

  不得不說,張母做飯確實不錯,每一道菜都是香甜可口,比起天上人間的大廚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剛吃沒多久,張建業忽然皺了皺眉頭,連忙放下筷子,從懷裡取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枚黑色的藥粒,張嘴便要服下。

  而張飛揚也放下筷子,一臉鄭重的說道,「伯父,這安眠鎮定的藥物對身體的副作用太大了,我不建議你長期服用,而且這種藥物對伯父的頭疼病只能起到緩解的作用,並無法根治。」

  張建業一愣,不知道張飛揚為什麼會知道自己有頭疼的毛病,這是張家的私事,兒子不應該告訴他的,下意識的看了看張痕,張痕連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小張,你怎麼知道我有頭疼的毛病?」張建業放下藥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