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身青衫的許飛,負手漫步,迎著別墅廣場之上,無數的目光,踏入廣場。
看到許飛的那一刻,高台上許茹亞身旁,諸位內心向著許天意一家的親戚們,都是一驚。
「這孩子怎麼這麼莽撞,現在這節骨眼上,換別人,跑都跑不及呢!他怎麼自投羅網了?」
許茹亞愣住了。
一旁的諸位,也都是搖頭嘆息。
若是許飛不來,憑藉她們幾個的所有力量,或許還能保許天意夫妻活命,並讓他們回到許家。
到時候,頂多犧牲許飛一人。
現在許飛等人光明正大的來到這裡,可就不是犧牲一人的問題了,這是全部都得完蛋。
她們無語凝噎的時候,高台一旁的許天河他們,卻是樂開了花。
原本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現在,許飛這個東風已到,一切都要在今日結束了。
廣場入口處的許太子,咧嘴冷笑,並往前走出幾步,來到了許飛的面前。更是不善的伸出一隻手來:「堂弟,你可終於來了。」
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於此刻,凝聚在許飛的臉上。
能夠入座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弱者,全都是上市公司老總,或是執掌權柄的大佬。可以說,這小小的廣場上,匯聚了小半個華夏的上流社會。
高高在上的三大家主,以及許天河等三位,許家如今的話事人,也都是帶著嘲諷,居高臨下的望向許飛。
頃刻間,整個場面,都是寂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等著許飛與許太子握手。
就連許飛身後的許天意、陳淑儀老兩口,也都輕輕碰了碰許飛的衣角。暗示他趕緊握手,不然就下不來台了。
跟在人群最後,來自太極門的妙齡少女,絕美的臉龐上,閃過了一抹譏諷。
「許飛,你再厲害又如何?這個世界,不止是拼修為。還要拼人脈,拼資歷。你一沒人脈,二沒資歷,難道還想要靠著一雙拳頭,把小半個華夏上流社會給打服?」
她之前臣服許飛,也不過是無奈之舉。
這些天來,忍氣吞聲的她,終於等到了今日。
「許飛。」
一旁的秦映雪,也緊張了起來。
她知道許飛的脾氣,肯定不會和許太子握手。
可是,這個時候,如果不握手,恐怕就下不來台。一旦下不來台,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可就能借題發揮了。
就在她緊張不已的盯著許飛的時候,許飛終於動身。
他看都沒看許太子,一步便是越過了後者。
「額……」許太子一怔,旋即便是得逞般莞爾一笑:「堂弟如此不給面子,是瞧不起五百年燕京許家了嗎?」
聽到這句話,全場都是轟動了起來。
這個大帽子要是真的扣在許飛的頭上。那許天意一家,莫說是重回燕京。便是能活著走出萬壽山,都不可能了。
然而,許飛卻似是沒聽到一般,繼續往前走。
「許天意,這就是你教育了二十年的兒子?目無尊長,毫無家教,簡直是混帳。」
許天河露出冷笑,拍案而起,直接指著許天意的鼻子罵道。
「七哥,消消氣。許天意這種能夠做出背叛家族的事情的人,教育出這樣的兒子,也是理所當然。我們沒必要和這種喪家之犬計較。」
一旁的許天峰,也是帶著輕笑,緩緩說道。
他們本來還沒有理由,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對許天意一家出手。現在許飛,無視許太子的握手。
僅這一條目無尊長,在極重家風的許家,就足以判許天意一家死刑了。
許天河三人,心裡高興的都快跳起來了。
暗地裡早已藏起來的古武者,也已蠢蠢欲動,只等上頭一個命令,直接對許飛一家發難。
「這個許飛,怎麼回事?剛上山就打了許小蝶,晚上小輩聚會,又殺了許錢和許靖。現在,竟又當著眾目睽睽之面,不給許太子面子。簡直是孺子不可教也!」
許茹亞眼中的失望,再也藏不住。
一旁那些原本因她,而對許天意一家心存可憐的人,也都是皺起眉頭來。
「他太沉不住氣了,再怎麼說,許太子也是他的堂哥。長兄如父,在過去,許太子就相當於他半個爹。他怎麼能這樣?」
許茹亞身旁,又有人開口。
「這忙,我是幫不了了。原本,我也只是可憐許天意一家罷了。現在看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家當初落敗,也是有原因的。呵,我現在袖手旁觀,倒要看看,這許飛能翻出多大的風浪來。」
許茹亞怒火中燒,直接袖手旁觀。
然後,場上所有人,便是望著一言不發,昂首往前走的許飛,徑直走上高台,來到了許天河的身前。
莫說在場眾人,便是許天河自己都懵了。
這什麼情況?
他怎麼一句話不說,直接來到我的面前?
「你就是許天河?」
許飛立於他的身前,傲然開口,睥睨的目光,如視螻蟻般望向他。
「這高台,也是你有資格上的?快給我滾下去,別丟人現眼了。」
許天河怒目圓睜,一巴掌拍在小桌子上吼道。
然而,他話都沒說利落,一隻巴掌已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啪!
脆聲傳來,聲震六合。
高台上眾人懵了。
高台下眾人懵了。
整個許家別墅廣場,都懵了。
所有人倒吸冷氣的聲音,還沒此起彼伏的起來。
許飛的第二句話已如驚雷般,炸響在每個人的耳膜之上:「我問你,是不是許天河?」
「我……我是。」
便是身居高位多年的許天河,此刻都被許飛的氣勢壓倒,本能的慫了。
得到許天河的答覆後,許飛點了點頭,淡然開口:「爸,當年許天河是用的哪只手,捅了你肺部一刀?」
還沒等在場所有人,從這句信息量非常大的話里,聽出點什麼的時候。
許天意早已走出人群:「右手。」
「知道了。」
許飛再度點頭。
許天河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起身,臉都紅了,剛想說什麼。
一股徹骨的劇痛,便是從他的右臂傳來。
接著,許天河的右手,齊根掉下,滾落高台。
鮮血都沒迸濺出來的時候,許飛便是轉過身去,走到了許天峰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