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圭看著姚賢濤離開,臉色也很難看。
龍泉派這次的事情,跟上次神隱門是不同的,神隱門收留了幾百的孤兒,從小開始培養,到了一定的歲數和實力之後,再把他們血祭。
這可以說整個神隱門都在參與,除了死去的那些人之外,還真沒什麼好人。
龍泉派大長老瞞著掌門,去國外偷運奴隸練功,也不在龍泉派管轄範圍內布下血池練功,很多人都蒙在鼓裡。
就這樣也被廢物一身修為,實在冤枉。
於圭還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沒有證據證明這些人確實不知情啊。
他不這樣做的話,其他勢力的高手前來,安防局都沒什麼名義幫這些人,真要幫,六大門派還會說他們安防局包庇魔徒。
龍泉派這些人就不是被廢掉修為這麼簡單,他們會死,龍泉派上下將會雞犬不寧,他們的基業和家產,也盡數會被六大門派瓜分。
現在至少還留了一命,還有家業,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這就是於圭不得不出手的原因。
「以後踏踏實實過日子吧,別想著復仇了。」
於圭擺了擺手。
龍泉派這些人的臉色極其複雜,他們看了陳長平一眼,轉身回門派,這是要收拾行李,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門派了。
「對了,剛才姚賢濤讓你說什麼?」於圭問道。
「前幾天,他們武當勾結西方的黑暗勢力安格斯家族,利用我公司的幾個負責人,把我引到瑞聯邦的巴塞爾,想殺掉我。」
陳長平解釋道。
「還有這種事?那你怎麼不說?勾結黑暗勢力,這可是大忌。」
「現在安格斯家族已經效忠了我。」
「這……」於圭愣了愣,「武當沒派高手去?安格斯家族沒高手了?不對啊,我記得安格斯十九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結丹境修為。」
「武當派了專門修煉元神的羅興文去對付我,可惜的是,他被德川家族一個結丹境高手攔下,最終還被德川家的高手引爆金丹重傷。」
陳長平正色道:「至於安格斯十九世,他大意之下,被我擊敗。」
「你擊敗了結丹境高手?還有,怎麼德川家族又牽扯了進來?」於圭真是越來越震驚了。
「這事情就說的長了,之前我去了一趟東京都……」
陳長平把在東京都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當然,他也是挑著說,比如把噬魂蟲給了松賀家族的事情,就沒有說出來,而是說成被他毀掉了。
於圭聽完,都是一愣一愣的,臉色很精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過的還真是……精彩!」
只有用精彩這個詞來形容了。
「還希望於前輩原諒,我為了保住安格斯家族,才沒有把這事公開說出來。」陳長平歉意道。
「沒事,我理解你的苦衷。」
於圭正色道:「其實,西方黑暗勢力的爭鬥,比我們更加殘忍,如果其他黑暗勢力知道此事,肯定會聯手對付他們家族。」
「甚至,光明勢力也會拿這事做文章。只要讓他們逮到藉口,他們就不會放過任何打擊敵人的機會。」
「嗯。」
「另外,姚賢濤之前說很快就會有了斷,看來他們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了,你一定要小心。」於圭提醒道。
「我知道了。」
「對了,這次你發現了神隱門和龍泉派修煉魔功一事,也擊殺了兩個結丹境修為的人,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我需要一些煉器材料。」陳長平拿出了清單。
「有的,我儘量給你。」於圭收下了清單。
「多謝前輩。」
「走了。」於圭轉身離開。
接下來,是其他安防局的人,負責監督龍泉派的人搬離此地。
這裡也要被封。
陳長平沒有跟著於圭離開,而是來到了後山,打開了密室。
躲在這裡的朱俊逸,逃過一劫,不然,他也會被廢去一身修為。
「陳先生,怎麼樣了?」朱俊逸起身焦急問道。
陳長平深吸一口氣,歉意道:「武當的姚賢濤出現了,他殺掉了你父親,連於圭前輩都沒來得及阻攔。」
「姚賢濤那混蛋。」朱俊逸死死的捏緊拳頭,滿是恨意。
「至於你的家人,全被廢去修為,變成普通人了。」
陳長平感慨一聲:「實在抱歉,我沒能兌現承諾,保住你父親的性命。」
「這不關先生,您不可能是姚賢濤的對手。」
「以後好好修煉吧。」
陳長平大手一揮,直接解除了跟朱俊逸的天道誓言。
「陳先生這是……」朱俊逸不解的看著陳長平。
「你別誤會,我並不是擔心你是龍泉派的人,怕被你牽連就解除這天道誓言。」
陳長平解釋道:「只是這天道誓言作為約束,對你修煉有影響,不如解除。如果你想跟我離開,去我的島上修煉的話,我肯定歡迎。」
龍泉派被除名,朱俊逸將無處可去了,其他門派肯定不敢收他,因為他修為沒被廢,別人還以為他是逃脫的餘孽,不把他抓起來就算好的了。
其他門派去不了,就只能跑到世俗去,以他現在的實力,去世俗是很難突破的,根本就沒有什麼靈氣。
他需要靈泉,才能儘快突破到先天境界。而到了先天境界,想更進一步,也需要靈泉。
先天境界每突破一個級別,都需要龐大的靈氣。
陳長平也不忍看著他就這樣廢了,畢竟也算是天才類型了。
「多謝陳先生,等我料理好我父親的後事,我會去找您的。」朱俊逸感激道。
「嗯,反正我那裡隨時歡迎你。」陳長平拍了拍朱俊逸的肩膀,「記住要振作起來。」
朱俊逸重重地點頭。
「走了。」
陳長平轉身離開,他沒有去神隱門的山谷,已經沒有去的必要了。
在三枚令牌吸收血煞之氣和死靈之氣,幫安格斯十九世修煉的時候,他已經用令牌吸走了所有的亡魂,那裡沒有什麼值得回去的。
他返回江城。
剛到家門口,他就看到了一個許久不見的人。
葛家家主葛雲祥的女兒,葛家的大小姐葛銀香。
算起來,大概有一年未見了。
本來大家都是朋友,還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個把月的時間,關係很近。
只是後來葛家並不看好他,反而聯合江城的董家、秦家、柴家,還有道上的姜騰,聯手對付他,想霸占江淮醫藥公司。
甚至他們在神隱門的慫恿下,想殺了他。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葛銀香也沒臉來見陳長平。
現在出現在這裡,陳長平已經猜到她是為何而來了,他只能在心底大罵葛雲祥等人卑鄙。
自己不來,居然派葛銀香一個女人前來。
陳長平下了車子,並沒有諷刺幾句,也沒有生氣,反而關心問道:「等很久了吧?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也不是很久。」葛銀香弱弱的回道。
「進來吧。」
「哦。」
葛銀香弱弱的跟著陳長平身後,以前她的性格是很外向的,現在卻顯得很拘謹。
來到屋子裡面,陳長平給葛銀香倒了一杯水:「我知道你因為什麼而來,只是,我卻幫不了你的忙。」
龍泉派和神隱門的大長老修煉魔功,已經被剷除,還有一些餘孽逃走躲了起來。
安防局肯定會下發通緝令,到處通緝他們。
而葛家和董家這些助紂為虐的家族,是逃不了被處罰的。估計安防局的人,已經進入了他們的家族和公司,開始清查他們了。
出了錢,沒有參與的家族,還可以說是被逼的。
但真正參與到偷運奴隸的家族,董家和道上的姜騰,他們必然會遭受最嚴重的處罰。
至於葛家和秦家,陳長平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參與。
但他們依然好不到哪兒去。
柴家倒是沒事,因為陳長平已經跟於圭匯報過情況了,這次就是柴茂發現了端倪,跟他說起此事,他才找到神隱門去。
柴家雖然也出了錢,但這次將功補過,安防局並不會清算他們。
葛家,董家,秦家,姜家,一個都跑不了。
輕則被抄沒家產,坐牢。
重則,那就是槍斃。
而且,在龍泉派的餘孽逃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上他們,算是把他們給拋棄了。
大難臨頭各自飛,誰還顧得上他們這些家族的這麼多人?自己能夠逃命,就是萬幸。
他們成為了棄子。
他們幾個家族聯合起來,確實是一股龐大的勢力,但在安防局的面前,在那些大佬的面前,就顯得很脆弱了。
上面想滅掉他們,輕而易舉。
這就是葛銀香今天來這裡的目的,葛家這些家族,想通過葛銀香在陳長平面前求情,讓他跟安防局上面的大佬再求情,減輕他們的罪責。
「陳先生,我……」葛銀香看到陳長平不願意幫忙,她張了張口,想找些理由,可是,她突然想不起任何理由。
她根本就找不到讓陳長平幫忙的理由,哪怕一個都沒有。
因為,自始至終都是她們葛家虧欠了陳長平。
陳長平沒有落井下石,就算仁至義盡了。
「我確實是無能為力,因為我都已經不再屬於安防局的人。」陳長平為難道:「你回去吧。」
「那……那打擾了。」
葛銀香應了一句,低著頭就走了。
她沒有責怪陳長平見死不救,沒有對她出手,還能夠讓她進來喝杯水,都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之上。
她不能要求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