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罵煞筆了。
常勛真是一臉複雜,昨天被罵,他被暴打一頓,差點被活活打死。
現在被罵,他卻再也不敢吭聲了,更不敢罵回去,罵回去,這不是找死嗎?
「陳……陳會長,是我……我常勛。」常勛走上去,咧著嘴說道。
這說話大聲,都能牽動傷口,疼的他直咧嘴。
「常大佬?是你啊,你日理萬機,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陳長平詫異道。
常勛當即變成了豬肝色。
他還記得在包廂裡面說的話,他們可是忙的很,哪有時間去指導長嶺口碼頭的安全問題工作?
實際上,這就是他故意刁難,你說存在問題,又不指出哪裡有問題,不就明擺著是在刁難嗎?
現在,陳長平用這話來嘲諷他,他一點脾氣都沒有,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面吞。
從提包後,他拿出了一幅字畫。
相比於向家和柳家,常勛拿出來的東西,肯定就不那麼值錢了。
或許也值錢,但對陳長平作用不大。
向家和柳家,知道陳長平是修行者,那就投其所好,就送修行這方面的東西。
他們本身用不到,又能送人,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常勛就只能忍痛割愛,把自己最喜歡、珍藏的書畫拿來,希望能解決這次的事情。
他遞過去,陳長平看都沒看,也不像對待向家和柳家一樣,這事情就過去了。
「砰!」
陳長平一拍桌子,這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不從自身問題出發,居然想著偷奸耍滑,還如此明目張胆,信不信我馬上把你抓起來?」
陳長平把這句話,又原封不動的送給了常勛。
「我……我也不是賄賂陳會長,只是覺得您可能喜歡。」常勛回道。
「不是賄賂我啊?」
「就只是作為朋友,送給陳會長鑑賞鑑賞。」
「哎呀,早說嘛。你這樣的大忙人,還是帶病前來,讓我鑑賞書畫,讓我受寵若驚啊。」
陳長平站了起來,拉了一張椅子,「常大佬,你看你這傷的這麼重,還讓你站了那麼久,真是罪過。」
常勛哪裡敢坐?他心裡摸不准陳長平的心思,這傢伙一時生氣,下一刻又變得嬉皮笑臉,到底是幾個意思,他拿不準。
是原諒他了?還是不原諒?
「坐啊。」陳長平把常勛摁了下去。
常勛壓根就不知道陳長平在搞什麼鬼,只能硬著頭皮的坐著,但也只敢坐半邊屁股,還是如坐針氈。
陳長平一腳揣在椅子角,常勛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眼淚水都出來了,他顧不得疼痛,艱難的站起來,低著頭,就好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屁孩一樣,等著挨訓。
「讓你坐就坐?讓你吃屎也去吃?」陳長平冷冷的說道。
「陳會長,今天我是來請罪的。」
「請罪?你有什麼罪?你沒罪,你這樣正派的人,怎麼會犯錯?」
「我……我……」
「我什麼?難道你不是從碼頭的安全著想才派人去查的嗎?我們虛心接受你的意見,已經在整改了,我還得謝謝你哈,是你讓我們發現了問題之所在。」
「不……不敢。」
「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陳長平揮了揮手,「行了,滾蛋吧,為了謝謝你,這事肯定會徹查的。」
「撲通!」
常勛一聽到要查,當即跪在了地上,抱著陳長平的大腿,眼淚水嘩嘩直流,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陳會長,別……求求您別查我。我……我也是幫了向文豪……」
他一邊說,一邊拼命的給向文豪打眼色。現在他氣的不輕,這傢伙怎麼就不幫幫自己?
要不是為了幫忙,他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
「陳會長……」向文豪剛開口。
陳長平馬上打斷了他的話:「你要罩著他?」
「不……不是,只是……」向文豪吞吞吐吐,就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幫常勛說話。
「他這種為人正派的人,肯定是不怕查的,你需要幫他說話嗎?」陳長平瞪了向文豪一眼。
向文豪更是無言以對,自己退後,有些興災惹禍的看著常勛,這傢伙昨天到底說了什麼?讓陳長平如此惦記?
「對了,你們可看到他送我禮品了哈?這可是罪證。」陳長平指著那價值不菲的書畫。
「……」
向文豪等人額頭飄過無數黑線。
「自己去自首吧,做了什麼,自己交代,別讓我去查了。」陳長平揮了揮手。
「陳會長……」
「滾!」
陳長平轉過身,對著常勛直接吐出了這個字。
同時,一股駭浪湧向常勛,直接把他震的倒退出去,幾個翻滾,人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外,他摸了摸鼻子,居然直接被這一個字震的流出了鼻血。
向廣奕等人也是驚駭不已,他們聽向文豪說陳長平的實力已經逆天,達到先天境界,他們開始還信,但真正看到陳長平,他們又持懷疑態度。
這麼年輕的先天高手?
不可能。
現在,他們是真的信的。
陳長平那一聲吼,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只是單獨對常勛造成了傷害,就單是這一手,就不是暗勁高手能夠做到的。
這應該還是留手了,不然常勛得死。
「陳先生,我們就不打擾您,告辭了。」
看到常勛那傢伙還想進來,向廣奕趕緊拱手離開。
「碼頭擴建,儘快動工。」陳長平丟下了這句。
「是,明天就開始動工。」向廣奕應了一句,轉身離開,把還抱著一絲希望的常勛給硬拉了出去。
走出了世衛組織分部大門,常勛甩開了向廣奕的手,冷聲道:「向廣奕,這事情是你們讓我做的,憑什麼受傷的只是我一個人?」
他想不通,陳長平收了向家和柳家的禮品,卻不收他的。
憑什麼原諒了他們,不原諒他,偏偏要針對他。
而且,向廣奕他們也都不替他求情,這讓他心裡很不爽。居然還硬拉著他出來,這讓他更別忍不了。
「常兄,想保住性命就少說幾句。」向廣奕壓低聲音,「這要是被陳會長聽到,他當場殺了你,你就白白犧牲了。」
「他……他怎麼可能聽到?」常勛本來想說陳長平怎麼敢殺了他,但話到嘴邊,硬是不敢說出來。
因為他想到了徐登俞,他不敢保證陳長平會不會動手,但徐登俞真會。要是陳長平出手了,讓徐登俞來處理這事,那他真是白死了。
「聽不到?這種高手,耳朵靈著呢。剛才一個字,震的你鼻血直流,你忘記了?」向廣奕沒好氣道。
「可是……可是我怎麼辦?難不成真去自首?」常勛可不想這樣做。
「按照他吩咐的做的,你自己自首,選輕一點的罪名,總比被他派人調查,把你查個徹底好吧?」
「我冤不冤?」常勛欲哭無淚。
「行了,這次是我們向家和柳家對不住你,我們每家補償你一千萬,以後你出來,完全衣食無憂。」向廣奕正色道。
柳飛的父親也點點頭,目前來說,也只能這樣做了。
花錢消災。
再說了,幾個億都出了,這一千萬也算不得什麼了。
「這……那就這樣吧。」常勛想了想,也只能認栽,進去蹲個三五年,出來有兩千萬,就算現在丟了烏紗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走吧。」
向廣奕上了車子。
常勛往三樓的會長辦公室掃了一眼,滿臉複雜。
……
碼頭擴建的事情,很快就開工了,他們的動作很快,這也說明他們的人脈關係網,確實夠硬,這麼快就把所有手續全部辦齊。
碼頭擴建,就在附近先建,並不會影響碼頭的正常運營。
而且,再也沒有人去搗亂,梁永福是最高興的了。得到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再也不用擔心替人背鍋坐牢。
而向家和柳家的入股,擴建碼頭,讓碼頭的固定資產翻了幾倍,梁永福所持有的的股份,也是水漲船高。
如果說向家和柳家沒入股進來,擴建碼頭之前,梁永福還抱著一點走私的念頭,現在就徹底沒有了。
完全踏踏實實的做一個總經理該做的事情。
陳長平也就放心了。
……
周末,天心源私人會所。
來到中海市這麼久,一直在工作,並沒有出來玩。石小蘭早就抱怨了,這次徐登俞邀請陳長平吃飯,他就順便帶著石小蘭等人過來。
陳長平等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徐登俞已經等候多時。
「我朋友,徐秋蘭,石小蘭,趙新月。」陳長平介紹道。
「十二峒聖女石小姐。」徐登俞先跟石小蘭握了握手,又看向趙新月:「我們可是見過面,飄渺宮趙新月對不對?」
現在,他絲毫不像紈絝子弟,而是露出了本容。
陳長平知道他的實力,他沒必要隱瞞了,反正他覺得陳長平也不會隨意說出去。要說,早就說了。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徐公子。」趙新月跟徐登俞握了握手,一臉不好意思,她上次媚惑徐登俞,自以為很隱蔽,實際上還是被發現了。
只是徐登俞沒有跟她計較而已。
飄渺宮?
陳長平知道這個門派,鬼門傳承裡面有記載。
據說這個門派內,全都是女子,但門人並不多,也很神秘,鮮少出世。
但他真不知道趙新月來自這裡,還是從外人口中得知,連石小蘭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