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說的話，一點都不假。
姚婉玲體質本就特殊，那寒邪之氣不能完全根治，會源源不斷的生出。
本來還只是在腹部下方，就好像被禁錮在那裡一樣，只影響姚婉玲的生育，不影響其他地方。
但被陳長平疏通之後，就好像決堤了一樣，寒邪之氣瀰漫全身，如果沒有在經絡中得到循環，那全身各處都受到影響。
先是因為寒邪之氣，會導致關節炎，接著影響五臟六腑、腦袋，最後讓這些器官全部失去正常功能。
被疏通後，還很難再堵。再次封穴，同樣也會影響姚婉玲身體其他各處的正常功能。
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陳長平不說話，姚婉玲正色道：「我相信陳弟弟不會害我的。」
「既然是誤會，那我們走吧。」
老頭掃了自己的孫女一眼。
「爺爺，可是師哥的事情怎麼辦？」小蘭還是拿匕首，繼續抵在陳長平的脖子上。
陳長平已經明白，這是上次被他殺掉的蠱師的同門來了，還知道他就是兇手。
但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出手？
「你師哥一向不聽勸阻，死在江州，那也是咎由自取。」老頭臉色複雜。
「這……」
小蘭猶豫了起來，把刀子又架的更近了，「說，你為什麼殺了我師哥？」
「你們來江州市一段時間了，應該查到你師哥乾的一些事情，我還解釋什麼？」
「現在讓你說就說。」
「你把匕首拿開。」
「萬一你跑了呢？」
「大姐，我給姚姐治病，都累的快虛脫了，現在完全沒恢復過來，哪裡是你和你爺爺的對手？跑的了嗎？」
「哼，算你識相。」小蘭拿開了匕首，來到陳長平旁邊，還是盯著他。
「我就說說我知道的吧。」
陳長平拿過紙，擦了擦自己脖子的鮮血：「最開始，是你師哥給一個私募基金公司的所有員工，下了混合著陰蛇蠱營養液的蛇毒，讓這些人出現心臟衰竭。」
「我救下了這二十八個患者，後來，你師哥跟道上的標哥，出現在這個酒吧，想幫標哥拿下這個酒吧。」
陳長平指著蔣海：「我這位朋友擋了下來，你師哥出手，重傷我這位朋友。」
「這個我可以作證，他不僅重傷我，還對我下了毒，差點讓我被毒死。」蔣海正色道。
「後來呢？」小蘭追問道。
「因為我連續破壞了你師哥的計劃，他惱羞成怒，來找過我。但忌憚於我的實力，沒有馬上動手。」
陳長平繼續道：「他想把我引入他在江州市的臨時巢穴中，在我還沒去之前，市局的楊隊長就率先跟蹤過去，沒抓住你師哥，反而被你師哥抓住。」
「你師哥讓我去救人，就在那裡發生的戰鬥，你們也知道，拳腳無眼。」
陳長平還真不好說，那蠱師已經求饒，還被他殺了的事情。
「後來江家的江辰中蠱而死，又是怎麼回事？」小蘭疑惑道。
「這就得說到你師哥另外乾的一件好事，在他還沒針對我之前，他收取重金，給江辰和江辰的後媽下了情蠱，又給江辰父親下毒。」
陳長平臉色鐵青：「江辰父親因為中毒，請我去看診，我看出了他們的陰謀，差點被江辰所殺。」
「後來，我本想放過江辰，不料，他死不悔改，就中蠱而死。」
「你用我師哥的蠱，害死了江辰？」小蘭瞪著陳長平。
「我本想給他解蠱，奈何他非要尋死。」
「那你就一點錯都沒有？」
「錯的話，就是不該給那些人治病？」陳長平反問道。
「那你收留薛玉，讓他給那麼多人下毒，這又怎麼說？你也一點責任都沒有？」
「我確實有責任，沒有看管好他們。」陳長平自責道。
「鬼門現世，就沒有好事發生，以後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大禍，我看不如現在殺了你。」小蘭又握緊了匕首。
陳長平驚詫的看著小蘭，居然知道他是鬼門中人？
這可是麻煩事情。
「你也不必驚慌，當年我們苗疆十二峒，跟鬼門有些淵源，不會把你是鬼門的事情，說出去。」
老頭知道陳長平心裡震驚，甚至，還有可能會發生衝突，他趕緊解釋。
原來如此。
陳長平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對了，前幾天在樹林，是你們隱藏在暗處吧？還有薛玉被抓，送到鄭松夫婦門口，也是你們？」
「不是我們還有誰？要不是看在你想把薛玉送去派出所的份上，我們早殺了你了。」小蘭冷聲道。
這是一種試探，也算是考驗。
「小蘭，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楚，多說也無益，回去吧。」
老頭轉身準備離開，他走到門口，又停頓了一下，提醒道：「小心你身邊那個老傢伙。」
「我知道的，多謝提醒。」陳長平客氣道。
「好自為之。」
老頭已經走到門口。
「爺爺，我……我能不能留在江州？」小蘭沒有動。
「你留在這裡做什麼？」老頭一愣。
「我……」
小蘭眼珠子提溜一轉，指著陳長平：「也不知道這傢伙說的話是真是假，就這樣放過他，我覺得太便宜他了，我決定留在這裡，監視他。」
「我看你是想在外面玩。」老頭沒好氣的說道。
「爺爺，我真沒有……」小蘭明顯心虛。
「在他身邊，終究是禍事不斷。」
「爺爺，您也說想避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真的鬥起來，早晚都會牽連到我們，為何不看看到底誰對誰錯呢？」
「這……」老頭一怔，「既然你執意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謝謝爺爺。」
「陳門主，孫女石小蘭，就拜託你了。她還年幼不懂事，還望你多擔待。」老頭懇求道。
我還沒答應呢？
陳長平一臉黑線。
「怎麼？你做賊心虛，怕我留在你身邊，發現你的狐狸尾巴？」石小蘭自然看出了陳長平的意思。
陳長平無法反駁，只能答應：「既然你想留下，那我歡迎之至。」
「這才差不多。」石小蘭露出得意笑容。
有這麼個刁蠻的苗疆十二峒大小姐在身邊，還真不知是福是禍。
「可不能闖禍。」老頭再次瞪了自己孫女一眼，這才離開。
石小蘭吐了吐舌頭。
「姚姐，小蘭就交給你了。」陳長平看向姚婉玲。
「……」
姚婉玲無語，還真是會推脫。
「姚姐，如果不出我所料，你現在已經是六陰之體。」
陳長平笑道：「本來經過我的治療，你最多只會成為人造的極陰之體，但小蘭的爺爺加入了秘藥，讓你更進一步，成為六陰之體，你該感謝他們。」
「我看小說，只聽說極陰之體和九陰之體。」姚婉玲沒好氣道。
「在道家、巫術和中醫都曾記載六陰六陽，道家指的是修鍊金丹所經過的兩段功夫。」
石小蘭主動解釋起來：「巫術中，記載的就是一種人的體質。而在中醫，就是指六陰脈，六陽脈。」
「其實說到底，就是你體內的六陰脈已經完全貫通，如果修習合適的功法，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陳長平點點頭，這說法他很贊同。
「其實普通人練拳，達到一定的地步之後，也會在體內形成一股氣。」
石小蘭似乎有意賣弄自己的知識：「但是，這股氣他們不會運用，就只能起到淬鍊身體表面的層次，這是外強內干，只能算普通高手。」
石小蘭繼續道：「如果有辦法，讓這股氣息在身體之內不斷循環，起到淬鍊經絡，血肉，由內二外，淬鍊全身，這已經是少見的高手了。」
「真有修行的功法？」姚婉玲詫異道。
「你問問他就知道了，他得到了鬼門正宗傳承。」石小蘭朝著陳長平那邊努了努嘴。
「有，但是這需要天資，體內的經絡沒有被打通的話，一輩子都休想踏入修行一途。」
陳長平正色道。
他也是在得到鬼門傳承的時候，經脈被自動打通了，不然還真別想修行。
「其實，天資是一部分，還可以人為打通。」
石小蘭解釋道：「在那些大門派當中，他們的頂尖高手，會給後輩強行打通經脈，這不僅需要自己實力高強，還需要很多天材地寶蘊養身體。」
「因為強行打通經脈的話，經脈受損嚴重，沒有天材地寶蘊養，就廢了。」
「這就就可以看出體質的重要性了，像真正的九陰九陽體質，體內經脈完全暢通，修行一日千里。」
說到這裡，石小蘭很是靦腆的笑了笑：「就比如我，也是九陰之體。不過，我比較懶，實力還是很弱，快二十歲了，都還沒踏入先天之境。」
「……」
蔣海想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
二十歲，還是很懶的情況下，蔣海都打不贏。
他可是從八歲開始練拳，到現在，已經二十三年。他練拳的時間，比石小蘭歲數還大。
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而且，石小蘭這話也太氣人了。
陳長平也是無語，他都沒發現石小蘭居然會是這種體質。
他也是羨慕嫉妒恨，自己怎麼不是九陽體質呢？如果不是得到鬼門傳承的時候，打通了經脈，他也完全沒法修行。
但是，他知道鬼門曾有記載，要是能跟九陰體質的女人一起「修行」，那對他的修行，有極大的幫助。
他頓時掃向了石小蘭的身上，雖然還不到二十歲，但發育不錯啊。
「你……你看什麼呢？」
石小蘭捂住胸口，瞪了陳長平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齷齪事情，告訴你，只要敢碰我，我讓你中最惡毒的蠱蟲而死。」
陳長平趕緊收回視線，他突然想起，這娘們除了實力強之外，還是一個恐怖的蠱師。
他趕緊扯開了話題：「姚姐，我倒是知道有一個很適合你修行的功法。」
「真給我？」
「那當然，你是我姐嘛。」
「謝謝。」姚婉玲一臉興奮，沒想到她的疾病，被治癒後還會有這種驚喜。
能修行，她想都不敢想，現在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