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平一直覺得有人暗中盯著自己,不像是盟友,但也不像是敵人。
並沒有因為鍾老頭和鄭松夫婦的離開,而消失。
但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也就不怕這些人的跟蹤,他也懶得故意甩掉這些人。
早上還是去練車,下午依然去醫院坐診。
因為薛玉的死亡,江州市沒有再出現那種怪病。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其他大夫也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那是一種特別調製的陰寒類液體,能讓人服下後,導致身體體內的陰氣和陽氣,在短時間內失去平衡,繼而誘發身體本身的發病因子。
人吃五穀雜糧,身體並不是完全健康的,只是人的本身免疫能力,正常的新陳代謝,能夠抵抗這種疾病。
當人身體正常的時候,就把這病壓住了。但陰陽失衡之後,就壓不住,很快就會爆發疾病。
服下這種液體,去醫院檢查,都查不到,這不算是毒液。
一些高明的中醫,給他們多一些時間,會診斷出病因,治好病人,就不在話下了。
比如江淮醫藥公司的那對父子,也病了,陳長平本打算晾晾他們,第二天再給他們治療。
但第二天,他們並沒有來找陳長平,這也說明另外有大夫給他們治了。
不然,早就跑來懇求陳長平給他們治病。
其實,在鬼門傳承中記載,有絕陰體質的人,甚至會用這種液體,來浸泡身體,達到提升修為的目的。
也只對這種體質有用,其他體質的人,泡了就是適得其反。
這也讓陳長平想到了姚婉玲的病,他覺得自己有了治療的辦法。
這些藥材卻極難尋找得到,都是在極陰之地才有可能生長,除了藥材之外,還需要幾種冷血動物的血液作為藥引子。
他特意跑了一趟死去的薛玉租的別墅,很幸運,這裡還留了一些,只是缺少幾味藥材。
陳長平來到中藥鋪,買到了兩味,但還有一味藥材,估計整個江州都沒有。
他只能留下聯繫方式,請求掌柜的,儘量給他找到,他願意出高價。
在他離開後不久,就有人進入中藥鋪,詢問陳長平購買了什麼藥材,等掌柜的說出來,那人看向陳長平消失的方向,皺緊了眉頭。
四天後,陳長平接到了掌柜的電話,他來到了店鋪,花了八千多,買下了這一味藥材。
來到夜玫瑰酒吧,陳長平就開始準備,調配好藥物,準備好了浴桶,熱好熱水,把藥物全部調配完成,這才把姚婉玲叫上去。
「你們倆忙碌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做這個?」
姚婉玲無奈的看著陳長平和蔣海。
剛才他在
「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陳長平正色道。
蔣海也是點頭。
「行吧。」
姚婉玲雖然不抱多大希望,但也不好拂了兩人的好意,「怎麼做?」
「我先給你扎針,把隱藏在你腹部下方的陰寒之氣,疏通後,引到全身各處,再泡進浴桶。」陳長平正色道。
「好。」
姚婉玲點點頭。
「蔣大哥,你到門口守著,在我扎針的時候,別讓人來打擾我。」
「能有什麼人來?」
「會有的。」陳長平回道。
蔣海狐疑的掃了陳長平一眼,還是走了出去,關上了大門。
他只是覺得這是在讓他迴避,卻也沒抱怨什麼。
這次的治療,其實跟用蠱蟲治療,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又有不同,蠱蟲是活物,服下後,可以自行吸收姚婉玲體內寒氣,循環於周身。
陳長平藉助蠱蟲,達到引導姚婉玲體內寒氣循環於體內的地步,成功後,再殺掉蠱蟲。
姚婉玲不願意死都不願意服下蠱蟲,陳長平也沒辦法。
沒有蠱蟲,他就只能自行用銀針和體內道氣引導。以前他還沒突破,做不到這個地步,所以就沒有用這個辦法。
他已經突破了,那就不再是什麼大問題。
現在需要他疏通姚婉玲腹部下方的穴位,引導這股寒氣,擴散至全身的經絡,最後回歸於心脈,形成一個周天,最後在姚婉玲體內循環不息。
這不能讓寒氣亂竄、回流,不然會對姚婉玲身體造成極大的影響。
必須慎之又慎。
「寒氣傳遍全身,可能會有不適,你要忍住。」
陳長平提醒了一聲,拿出了銀針,消毒之後,就開始扎針,疏通經絡。
剛扎針,姚婉玲並沒有太多不適,但沒多久,當寒氣離開腹部,進入經絡,湧向身體各處,她身子就顫抖起來。
這股寒邪之氣,讓她如墜冰窖,整個身體都在哆嗦。
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不做出太過於猛烈的掙扎,免得給陳長平扎針造成不便。
但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姚婉玲身體越加冰冷,氣息也已經減弱,心臟跳動越來越緩慢。
用蠱蟲治療,蠱蟲吸走大部分寒氣,對姚婉玲身體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
沒有蠱蟲,這寒氣完全傳遍全身經絡,就好像進入了冰櫃中,最後的結果,只會被凍死。
陳長平眼看著姚婉玲堅持不住,他也只能咬牙,加快速度。
房間外面。
此時出現了兩個陌生人。
一老一少,老的一身黑色長袍,把大半邊臉龐遮住。
少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玲瓏的女子,約莫二十歲上下,穿著一身少數民族服裝。
「讓開!」
少女發話。
話音中,帶著一股川味,但又有稍許不同。
蔣海已經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了。
來自西南,那就是蠱師。
「陳大夫在給人治病,不能打擾。」蔣海擋在門前。
他終於明白,陳長平還真不是讓他出來迴避,是真的有人來找茬。
確實需要他把守在門外。
「他不是在治病,是在害人。」少女繼續道。
「他不會。」蔣海不信。
「哼!我看你跟他就是同夥。」
少女臉色一凜,陡然出手。
一掌拍向蔣海面門。
蔣海實力可不差,看出這是一式虛招,他不慌不忙,反而一拳轟出。
然而,少女瞬間加大力道,虛招變實招。
蔣海大驚,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少女,這對力的控制,已經達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他勉強伸手擋下,但看起來嬌小玲瓏的少女手臂一震。
「砰!」
蔣海被震的彈開了,他驚駭,這少女不僅對力控制很強,連力量也是強的可怕。
「不能打擾陳老弟。」
看到少女去開門,蔣海強忍著手臂傳來的麻痹感,又沖了上去,一記鞭腿,掃向少女側臉。
「哼!」
老頭陡然一喝,一根蛇形拐杖揮來。
就這樣隨意一揮,看似不快不急,但蔣海的掃過去的腿,壓根就前進不了分毫。
同時,老頭再次那麼一撩。
一道強悍的力量襲來,蔣海人仰馬翻,要不是他反應快,右手撐在牆壁上,卸掉一些力量,整個右側身體,撞在牆壁上的話,估計要廢了。
好恐怖的力量。
這一老一少,太恐怖了。
蔣海倒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進入,滿臉的無力感。
「住手!」
少女衝進房間內,對著正在扎針的陳長平厲喝一聲。
「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陳長平大聲道。
「你!」
少女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陳長平繼續加快速度,他額頭冷汗大顆大顆的滲了出來,臉色也是蒼白如紙。
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把寒氣之氣引導進入心脈,以道氣暫時封在心脈中。
等做完這些,陳長平趕緊拖著疲憊的身體,把姚婉玲抱進了浴桶內。
那浴桶內的熱水,會暫時緩解姚婉玲此時的冰冷的身體,之後,藥液會浸入她的身體,化解那陳長平留在心脈的那股道氣。
最後,兩股氣息相融,再慢慢循環在周身。
做完這些,陳長平累的癱倒在地上。
然而,那少女也沒有放過他,欺身而進,一把精巧的匕首,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此時,他是真無力抵抗了。
「小蘭,手下留情。」
老頭突然喊道。
準備直接抹掉陳長平脖子的少女,留了手。
但鋒利的匕首,還是割破了喉嚨的皮肉,一絲絲鮮血滲了出來。
陳長平心裡長舒一口氣,這真是命懸一線。
「爺爺,不能輕饒這種人。」叫小蘭的女子說道。
「看看情況再說。」
老頭來到浴桶邊,伸手探在姚婉玲的額頭上,他眯了眯眼,接著,又從自己的黑袍下,拿出了一個葫蘆。
他把葫蘆打開,朝著浴桶內倒去。
這液體進入浴桶,頓時出現了一層層的氣息,縈繞在房間內。
泡在浴桶,苦苦掙扎的姚婉玲,因為這藥液的加入,她的眉頭也舒緩了許多。
房間內,變得安靜起來,都沒有說話。
過去了大概十分鐘,姚婉玲睜開了眼睛,她有些虛弱,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陌生人,她驚訝道:「你們是?」
「大姐姐,我和我爺爺是來救你的。」小蘭大聲道。
「救我?」姚婉玲一愣。
「你不是被這傢伙擄來,給他當藥引子的嗎?」
「他是我朋友,在給我治病。」姚婉玲解釋道。
「用這方法治病?這藥物不是害人的嗎?」小蘭疑惑,看向了自己的爺爺。
「以毒攻毒,在特定的條件下,可以這樣。」
老頭想了想,「如果我猜測不錯,這位女士本身受到寒邪侵擾吧?」
「嗯,陳弟弟的說法是,我因為寒邪侵體,一直無法讓受、精、卵存活,就不能生育。」
姚婉玲點頭,「他就想到了這個辦法給我治療。」
「你年紀輕輕,不知道該說你極端,還是說你藝高人膽大。」
老頭看向了陳長平,臉色複雜,「如果寒邪之氣亂竄,病人寒邪之氣擴散全身,那就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