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平沒有動作,他只是拿出銀針,給銀針消毒。閱讀
之後,掀起了林艷茹的衣服,右手探在了她的小腹上。
林艷茹的眼角濕潤了。
陳長平一愣,也沒解釋,找准位置後,一針扎了進去。
林艷茹感覺到了一點點的刺痛感,她睜開眼睛,卻看到陳長平正在給她扎針,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她臉上露出愧疚之色,是錯怪陳長平了。
他不是想要她的身體,而是在給她扎針治療。
但是,她沒病,頓時疑惑起來:「這是?」
「前些天的早上,借著給你推拿,調理身體為由,我把你體內的情蠱給封住了。」
陳長平解釋道:「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情蠱的反抗,我加持在情蠱周圍的至純之氣,已經消耗完,那情蠱就會發作。」
「我體內的情蠱會發作?」
林艷茹先是一愣,旋即,她反應了過來:「也就是說,江辰體內被你扎死的蠱蟲,是情蠱?」
「對。」
陳長平點頭,「我並沒有殺死他體內的陰蛇蠱母蠱,而是封住了陰蛇蠱,真正殺死的是他體內的情蠱。」
「你早就計劃好了,先封住我體內的情蠱,這樣的話,在你殺死江辰體內的情蠱的時候,就不會影響到我,繼而,也就不會讓江辰產生懷疑?」
林艷茹臉色驚訝。
驚訝於陳長平的城府。
陳長平再次點頭。
殺死一方體內的蠱蟲,另外一方的蠱蟲,必定會產生反應。
江辰體內蠱蟲一死,在旁邊的林艷茹絕對會受到情蠱的衝擊,不會死,但當場就會發作,必定痛的死去活來。
甚至,還極有可能導致林艷茹跟著殉情。
那樣的話,江辰馬上就會發現,陳長平不是在給他解蠱,而是殺死了情蠱。
江辰會馬上吩咐保鏢,直接對陳長平開槍。
但陳長平先用道氣,封住林艷茹體內的蠱蟲,再殺死江辰體內的情蠱,又用道氣壓住了殺死情蠱帶來的副作用,最後封住他體內的陰蛇蠱。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一層道氣已然消失,那蠱蟲就會發作。
江辰更慘,一個是情蠱死掉之後帶來的後遺症,加上被壓制了那麼久的陰蛇蠱爆發。
這陰蛇蠱也算是有些智慧的存在,被壓制久了,爆發起來,就好像人被欺負久了,壓抑久了,爆發出來的情緒更誇張一樣。
這陰蛇蠱也是如此。
只是短短几分鐘,就反噬掉了主人。
「如果昨天晚上,江辰沒有那樣挑釁你,你會真正的給他解蠱嗎?」林艷茹直直的盯著陳長平。
「如果我真想置他於死地,就會把那視頻交給派出所,不用蠱蟲,江辰就算不被判死刑,那估計也是無期徒刑。」
陳長平解釋道。
「我知道了。」
林艷茹得到了自己的答案,現在也不再怨恨陳長平。
要怪,確實只能怪江辰自己作死。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就準備離開了。
江辰死了,她需要儘快回去,主持大局。
其實,她來這裡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試探陳長平。
如果他的回答讓她不滿意,或許她真的會跟派出所,說下蠱的人是陳長平。
但剛才到門口,她又改變了主意,覺得不該再把陳長平牽扯進來,就沒有詢問,打算直接回去。
現在,她得到了更好的答案。
「對了,因為江辰已經死了,你體內的情蠱我解不了,或許還會爆發,你只要覺得不適,就來找我。」
陳長平提醒道。
「我知道了。」
林艷茹點點頭,回去了。
她先去了一趟派出所,案子還是交給了楊清怡處理。
上次就是她抓住的蠱師,這事外界的人不知道,但市局內部的有些人,是清楚的。
楊清怡有這方面的經驗。
再則,死者死的太慘,很多人都不想負責。
楊清怡已經立案調查,卻也讓林艷茹,把已經開始發臭的屍體,送去殯儀館。
再不送去,最後真的什麼都剩不了。
然而,這案子終究會變成一個懸案。
但,林艷茹這個監管人都不繼續追究,不施壓的話,那楊清怡的壓力並不大,沒有破案的壓力。
就看江辰的其他親戚,會怎麼做了。
到了殯儀館,準備火化之前,江辰的七大姑,八大姨,統統跑了過來,大家圍住林艷茹,就是一陣痛罵。
「你這麼急著火化,肯定就是兇手。」
「謀害自己的丈夫,害死江辰,想獨吞江家家,你不得好死。」
「你就是個狐狸精,自從你進了江家的大門,江家就沒有一天好日子。」
「我告訴你,我們一定會追查到底,給江辰報仇。」
「我告訴你,你的陰謀不會得逞的,因為你跟江僑沒有辦理結婚證,江家的家業,你休想分到一分錢。」
「……」
罵的很難聽,很刺耳。
林艷茹很清楚這些人來這裡的目的,在江家十年,她也知道這些人索求無度。
她就當做耳旁風,不想反駁,只是儘快處理好江辰的後事。
她已經心灰意冷了,如果去出家,那還需要什麼錢財?
是的,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不出家,那也找個偏僻的地方,平靜的度過晚年。
錢財,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至於江家的家業,她也不想分,就讓這些人爭去。
「不說話了?做賊心虛?」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抬起手,就一巴掌扇在林艷茹的臉頰上。
五個清晰的巴掌印,出現在林艷茹的臉頰上,她只覺得火辣辣的痛。
「對,打死她,這狐狸精就該打。」
旁邊沒有人勸,反而都覺得打的好。
林艷茹心裡極其委屈,心臟處就好像被什麼堵住,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眼淚水,在眼眶打轉。
但是,她強迫自己不流淚,為這些人流淚,不值得。
「你還裝委屈?」
「誰委屈,你也不委屈。」
那些人再次指責起來。
「夠了!」
林艷茹突然大吼起來。
歇斯底里,聲色俱厲!
周圍的人頓時都被嚇了一跳,愣在那裡。
「你們想知道嗎?你們非要刨根究底,非要讓江辰死不瞑目是吧?那你們自己看。」
林艷茹拿出手機,打開了視頻,丟給了旁邊打她的那個婦女。
「什麼東西?」
其他人都湊了過去。
上面,是江辰的自己交代的視頻錄像。
陳長平把事情發給了林艷茹,讓她自己處理。
她還沒刪。
現在江辰這些親戚看完,大家都不說話了。
「你們不是想吵嗎?吵,吵的越大越好,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的寶貝江辰,干出的禽獸事情,也可以讓你們這些親戚,好好的沾一沾光。」
林艷茹繼續咆哮起來。
那些人更是沉默了。
「江僑病了的時候,你們這些親戚在公司爭權奪利,一個勁的中飽私囊,真以為江僑不知道,我不知道?」
林艷茹鄙視的看著這些傢伙:「我告訴你們,江家的集團公司,該是你們的,我一分不會少。不該是你們的,我不會給多一分。」
「如果你們還想鬧,那我會追究你們的責任,將你們一個個送上法庭。」
「你……你跟江僑沒結婚,有什麼資格這樣說?」一個中年男子反駁道。
「之前江辰已經把公司的監管權委託給了我,我有法律協議,現在我就是集團公司的代理董事長,你覺得我沒有權利嗎?」
「你……」
那些人語塞了。
「滾!」
林艷茹又咆哮起來。
「走,走吧。」
大家都嚇了一跳,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柔弱的林艷茹,此時爆發起來,如此嚇人。
而且,直接拿捏住了他們的七寸。
林艷茹還真不是花瓶,他們惹錯人了。
本來氣焰洶洶的來,現在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因為他們確實心虛。
江家的集團公司,他們有些股份,還有些人在裡面當管理。
在江僑病倒的那段時間,江辰雖然是代理董事長,但壓根就不會管理,那些高層幾乎能貪多少就是多少,江辰絲毫沒有發現。
沒發現,並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
如果真的徹查下去,他們都會遭殃。
其實,在江僑沒中毒,沒倒下之前,江僑也發現一些親戚這樣做,只是貪的少而已。
他看在親戚的份上,就沒有計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且,江僑也只跟林艷茹提了這事,其他人都沒有說過。
林艷茹就是這樣知道的。
以此推斷,江僑在的時候都貪,那不在的時候呢?
用屁股當腦袋想就知道。
看著這些人都走了,林艷茹繼續吩咐工作人員火化,她自己走到一邊,整理好情緒後,她拿出手機,打了出去。
是打給公司的法律顧問,也是之前江辰的辯護律師。
其實,林艷茹現在還真不一定是代理董事長。
之前江辰在被收監的時候,林艷茹確實有監管權。
但昨天在酒吧的時候,江辰說了,他已經吩咐律師,擬好了協議書,打算在今天早上,在他被帶走,送入獄之前,把林艷茹的監管權給收回去。
只等她簽字,協議馬上就會生效。
然而,江辰卻突然死了,律師知道了消息,就暫時沒有過來。
協議書還在那律師,林艷茹可不能讓這協議書,落在江辰的那些親戚手上,不然那些人又會搞鬼。
「喂,韓律師,我是林艷茹。」林艷茹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也正想聯繫夫人呢,對於江辰的死,還請夫人默哀。」
「謝謝了。」林艷茹應道:「那協議書在你那裡吧?」
「是的。」
「把它撕了吧。」
「這個……可不好撕啊。」
「直說,要多少錢?」林艷茹不耐煩道。
「五千萬。」
「可以。」林艷茹一口答應下來。
「……」律師很後悔,他覺得自己說少了,他張了張口,想再加碼。
「如果交給江辰其他親戚,別說五千萬,估計五百萬你都拿不到。」林艷茹冷聲道。
「好,我答應你。」律師想了想,還是只能答應。
「帶過來,我要親自看著它被銷毀。」
「我馬上過去。」
「我在殯儀館等你。」林艷茹掛掉了電話。
她寧願多給外人幾千萬,也不多給那些親戚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