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毒害他父親的證據呢?」
市局,楊清怡看向對面的陳長平。
「他沒有如實交代嗎?」陳長平反問道。
如果江辰承認,那陳長平想幫林艷茹,也幫不了。
他也希望如此。
很明顯,江辰那傢伙不傻。
「他沒有交代,在律師來之前,他什麼都不會說。」楊清怡搖頭。
「我也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只是診斷後,覺得是江辰下毒。」陳長平無奈道。
旁邊的一直緊繃著神經的林艷茹,此時長舒了一口氣。
律師,也是她在路上打電話聯繫的,是江家集團公司的專用律師,在電話裡面,她也交代好了。
只要律師跟江辰接觸,告訴江辰,那江辰肯定能減輕一些罪。
當然了,綁架未遂,私藏槍枝,這些罪名,是無法辯解的。
「那就只能控告他私藏槍枝,綁架未遂了。」楊清怡有些不甘心。
「這樣也行吧。」
「你們再訴說一遍事情的經過,就可以回去了。」
「嗯。」
兩人在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現在,自然按照這一套說出來。
錄完口供,兩人離開。
林艷茹把陳長平送到了潘子璇的家裡,他母親,此時在潘家。
潘子璇家裡也是有保鏢的,在這裡比較安全一些。
陳長平在昨天回去後,就把母親送到了潘家,以防江辰下手。
同時,也聯繫了楊清怡,讓她在宿舍蹲點,果然蹲到了。
「你到底幹什麼事情去了?」
潘子璇看到陳長平,一臉擔心。
他沒有把這事告訴潘子璇,更沒有告訴他母親,只是說出去辦點事。
都知道他可能會有危險,卻也不好多問。
現在回來了,大家也就放心了。
「解決了,沒事的。」陳長平笑道。
他也提醒了林艷茹,讓她警告江辰,以後別再安排保鏢前來,不然,他就把視頻給曝光出去。
想必這個時候的江辰,是不會再敢做這種蠢事的。
「沒事了就好。」
潘子璇鬆了口氣,「對了,還沒吃午飯吧?」
「沒有呢。」
「那來的正合適,廚房在準備午飯了。」
「那確實合適。」陳長平不客氣的走了進去。
……
江辰的案子很快就結案了。
法院也宣判了。
私藏槍枝,指使手下非法闖入民宅,綁架未遂。
江辰被判刑五年半,這多虧了他家的人脈幫忙,不然恐怕就是十年起步。
不過,江辰並沒有馬上被判入獄。
因為他父親在他收押期間,「病」死了。
他父親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加上人脈的幫忙,暫時給了他一個星期的時間,去料理後事。
有錢有勢的特權。
陳長平沒有去參加葬禮,他跟江辰的父親並不熟悉。
但電視上卻播放了葬禮,江辰的父親江僑,作為江州市三大家族的家主,有名的企業家,慈善家,得到尊重是應該的。
只是,了解內幕的人,卻覺得死的太過於憋屈了。
在江辰入獄的前一天,他和林艷茹悄悄來到了野玫瑰酒吧,在包廂內等著陳長平。
「找我有事?」
陳長平進入包廂,可沒什麼任何客氣的語氣。
「特意來感謝你的恩情。」
江辰嘴角一扯:「要不是你網開一面,我肯定要蹲一輩子。」
「你不應該謝我,而是謝你的小媽。」陳長平冷聲道。
「那也是,畢竟,你可是從我們江家拿走了兩億,兩億啊。」江辰感慨起來。
接著,他拿出了一張支票,丟在了陳長平的面前。
「有錢能使鬼推磨,陳大夫可是鬼的很啊。」江辰恥笑起來。
那一串串數字,就能讓人看花眼。
兩億的支票。
這丟出去,都會讓人瘋狂的存在。
陳長平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沒有去撿。
「不收?兩億都還收買不了你的心?」
江辰嘴角一扯,鄙視道:「別裝了,你跟我沒什麼區別,壓根也不是什麼好人。」
「拿回去吧。」
「喲!真能裝啊。」
「再不滾的話,別怪我現在收拾你。」陳長平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打開了包廂的門,露出了殺意。
「不要拉倒。」
江辰把支票撿了起來,起身離開了。
走出包廂,江辰又轉身看向陳長平,「陳長平啊陳長平,我還不是只被判了五年半?你又能奈我何?哈哈哈……」
「小辰,別說了。」林艷茹勸道。
「滾開!」
江辰直接把林艷茹推開了,「你這臭婊子,你不僅許諾了陳長平兩億,應該還跟他睡過了吧?真是噁心。」
「我沒有。」林艷茹辯解道。
「現在沒有,不代表之後不會有。告訴你,明天我的委託律師就會去找你,把你手上對公司的監管權收回來,以後你跟江家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江辰冷笑起來,「你愛跟誰睡就跟誰睡。」
「小辰,你明明說答應我知錯就改的……」倒在地上的林艷茹,滿臉的不可置信。
「那是你一廂情願。」
「找死!」
陳長平臉色一凜,走了上去。
江辰的後面,有兩個便衣,他們負責二十四小時監督江辰,免得他跑了。
看到陳長平走上來,他們擋住了去路。
「這位先生,還請不要衝動。」那便衣拿出了證件。
「很好。」陳長平眯著眼看著江辰。
江辰得意的看著陳長平: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忘記提醒你了。」
「我在黑市存了三億,如果你把那我的視頻曝光,那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就會瘋狂的來幹掉你和幹掉你的家人,直到殺光你的親人為止。」
陳長平沒有繼續當著那便衣的面動手,只是看向江辰,就好像看待死人一樣:「記住了,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是嗎?可我不相信。實話告訴你,就算我進了監獄,跟外面也沒什麼區別,這就是有錢有勢的好處。」
江辰對著陳長平揮了揮手:「拜拜了。」
說完,他揚長而去。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癱坐在地上的林艷茹,此時臉色複雜至極。
有不可置信,有悔恨,有不解,有恨鐵不成鋼,更多的是失望。
不,是絕望!
「現在你明白了吧?」陳長平攙扶起地上的林艷茹。
「對不起……對不起……」
堅強了這麼久的林艷茹,再也撐不住了,心裡最後一道防線被擊潰。
她趴在陳長平的身上,淚水就好像堤壩決堤,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陳長平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起來。
哭了好一會,林艷茹這才停止哭泣,她擦乾淚水,喃喃自語起來:
「我能為他做的就這麼多了,以後,他自己自己走自己的路。」
江辰如此做了,林艷茹此時居然還在念著他。
陳長平嘆了口氣。
「陳大夫,我沒有什麼可以用來還你的恩情了,你就要了我吧,我才能不帶任何牽掛、任何愧疚的離開江州。」林艷茹回道。
「咳咳……明天吧,明天早上,你來找我。」
「早上?」林艷茹一愣。
白天辦事?
「現在你情緒這樣,也不好辦事。明天,等你恢復之後,再辦事也不遲。」陳長平尷尬道。
「那……那我明天來找你。」林艷茹應了一聲,羞澀的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