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鐵錚並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很奇怪,每次遇到致命危險的時候,身體的這種本能都會救他一命,然而在死裡逃生後,就像是陷入了技能冷卻一般,他的身體動彈不得,渾身的血液仿若是結冰般的凝固。
甚至他還專門找到過軍隊裡最好的醫生做過十分全面的檢查,醫生最終給出的原因是:他的身體太強壯了,所以有時候身體會認為自己是一塊鐵,血液便會停止流動。
秦鐵錚當然知道對方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不過這也變相證明,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那麼這奇怪的現象,變成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事。
過了大概一分鐘左右的時間,秦鐵錚這才能夠真正的自由活動,但是現在,黑衣人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咚咚咚!」
樓梯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穆振宇便是氣喘吁吁的從一樓跑了上來,看到秦鐵錚之後,嚇了一跳。
「老大,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那個混蛋……」
聞言,秦鐵錚眼前一亮問道:「你剛剛見到他了?」
雙手撐著膝蓋,穆振宇劇烈的喘息著。
孫家的別墅就算是再大,可對於體能超人的穆振宇而言,就算是來來回回跑上個十圈八圈也是絲毫沒有壓力的。
但現在他卻喘成這樣,唯一的可能性自然就是:他剛剛拼命的跑過。
「是……但是那傢伙像蜘蛛一樣,跑的實在太快了,我只是眨了眨眼,他就跑到了樓上,消失不見了。」
秦鐵錚皺了皺眉頭,回過頭望著二樓走廊盡頭破碎的窗戶,嘆了口氣。
可惜自己還是慢了一步。
不過那個奇怪的傢伙,到底會是誰?
如此強勁的實力,絕不可能回事無名之輩,而且,從對方的姿態來看,分明是在來之前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跟自己交手。
除此之外,他會在孫家等著自己,那當然也就是說明,他與孫家的突然消失之間,也是存在著必然的聯繫的。
只是這當中的關係,儘管現在他並不清楚,但能夠預見的是,必定撲朔迷離。
「算了,既然他會主動找上我們挑釁,那以後遲早還有碰面的時候,到時候再給他點教訓。」
秦鐵錚沉吟了片刻,擺了擺手,不再去想關於黑衣人的事情。
畢竟,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孫柏森的越獄,還有關於血手印的追查,都要進行,至於這個黑衣人,雖說早晚會有碰撞,但至少不是現在。
朦朧的夜色之下,一道身影以十分誇張而古怪的姿態,狂奔著離開了孫家的別墅。
沿著公路行進了足足有一公里,這才上了一輛停在暗處的黑色保時捷。
「怎麼樣?」
駕駛室紅點微微偏了過來,詢問聲也是隨著煙霧,不咸不淡的飄了過來。
黑衣人喘了口粗氣,癱軟在后座上,搖了搖頭。
「不是他的對手,甚至就連毒針都被他給躲開了,這個傢伙,實力太強了,最好趕緊解決掉,不然日後必是大患!」
聞言,紅色的菸頭輕輕一顫,飄出來的煙霧都是隨著抖動了起來。
「大患?你知道他是誰嗎?北境戰神,你說解決掉就解決掉?」
聽到這話,黑衣人臉色猛然一變:「你的意思是,他就是那個秦鐵錚?秦鐵強的哥哥?」
這回駕駛室里的人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這次之所以讓你去試探,就是因為我們之間早晚要交手,他現在已經盯上血手印了,要是真讓他追查,恐怕不用多久就要把我們給揪出來了,到時候一切計劃都將毀於一旦。」
「所以,在那之前,要先把胡三給……」
「除掉?」
沒等駕駛室的人把話說完,黑衣人便是嘴快的把話給接了過來。
聞言,前者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罵道:「不長腦子!你覺得現在除掉他,就對我們有好處了?這不是給秦鐵錚送線索上門嗎?不是除掉他,而是要,搞定他!」
同樣都是兩個字,但是當中的意思卻差了很多。
黑衣人點點頭,捂著胸口咳嗽了一聲。
「我知道了。」
黑衣人的事情對於秦鐵錚兩人而言,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對兩人今晚的行動,實際上並不形成什麼影響。
兩人將孫家從頭到腳翻了個遍,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只是深度的證明了:孫家人已經搬走了。
至於搬去了什麼地方,孫家自然不可能專門給他們留下一張紙條作以說明。
「剛剛我已經讓人去查過了,孫氏集團已經轉讓給程氏了,孫家是真的離開了嶺南市!」
掛斷了電話之後,穆振宇也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作為南境的副統帥,他當然也不傻,知道這次是他自己的失誤。
之前在競標會上,他心中真的懷疑孫家背地裡有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卻心直口快的說了出來。
這無異於打草驚蛇,讓孫家慌了神,只能出此下策,趕緊跑路。
若是當時他只是強硬地取消孫家的資格,或者乾脆裝作不知道這件事情……
其實對這個結果也沒差。
打草驚蛇,其實打草驚蛇並不是直接由於他的那句話,而是從孫柏森入獄便開始了。
「現在我們怎麼辦?」
看著秦鐵錚,穆振宇聳了聳肩膀,看向了秦鐵錚。
還能怎麼辦呢?
現在孫家整個都搬走了,就算是想要調查,也沒有辦法了。
或者,他可以死咬著孫家這條線不放,一直追查到國外。
可是擺在眼前的,還有血手印,這是他必然要追查的一件事,不僅僅事關他哥哥的死因,更是跟自己身上的秘密任務有極大地關係。
但此次孫家事件背後,顯然也是有著一個巨大的陰謀,難道就要這樣放任不管嗎?
正在秦鐵錚拿捏不定之際,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秦鐵錚皺了皺眉。
唐雅靜的電話。
現在時間才晚上八點半,她應該還在忙公司的事情,怎麼會突然給自己打電話?
雖說心裡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把電話給接了起來。
「喂,老婆。」
「老公,剛剛接到爺爺的電話,說要請我們吃飯,要為之前做的事情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