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是克傑下藥害人,為什麼最後反而是他中了藥,做下糊塗事呢?」
「就憑他,還想在我面前玩鬼把戲?」韓東不屑道:「是我把茜茜和他的酒杯對調了一下。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看來老朽也沒說錯,我家克傑,的確是被韓先生害了。」
「混帳東西!」韓東怒道:「有你這樣是非不分的長輩,才會養出那種心思齷齪的孫子!袁家武館,不配領袖香島武林。從今天起,你們被除名了!」
「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袁正堂頜下鬍鬚無風自動,真氣鼓盪之下,渾身衣物獵獵作響,「我袁家武館夠不夠格做香島武道界的領頭羊,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是嗎?」韓東踩著虛空,如同上天梯一般,緩緩走上了半空,居高臨下地俯視袁正堂。
袁正堂內心一凜。
傳說中……帝境武者才可以凌空虛渡,莫非,這小子是位「武帝」?
不可能不可能,華國有史以來,就沒有這麼年輕的帝境。
應該是上天梯一類的輕功身法,別自己嚇唬自己。
他仔細查探了一下韓東的境界,此子體內的氣息神秘莫測,根本看不出來。
「是非自有公論,公道自在人心,我袁家雖然尚武,但一直以德治館,平素與人為善。如果不是被逼到角落,也不會奮起反擊。今天我與韓東一戰,是為我袁家的名譽,也是為了香島武道界!」
「沽名釣譽,虛偽至極。」韓東虛空一抓,將靈氣聚集,形成一根數丈長的氣棍!
在鎖靈大陣中,韓東用意識操控,靈氣可千變萬化,化作世間萬物。
束氣成棍,一點都不稀奇。
袁正堂腳步不丁不八,吐氣開聲,一式舉火燒天,雙拳灌足真氣,向韓東轟去!
洪拳是南派拳術代表之一,與劉、李、蔡、莫合稱廣東五大名拳。相傳清康熙年間由南少林俗家弟子洪熙官始創,結合南方人身材矮小的特點,形成了快捷、沉實、剛勁的特色,尤以快字為要。
袁正堂聖境四品的修為,拳法早已不受招式局限,雖有一招,皆重拳意而不重套路。
這一拳迅猛剛勁,挾帶著澎湃的拳勁,如果被砸實,只怕連一座小山頭都能推平。
韓東連閃都懶得閃,這股子澎湃的拳勁轟到他身上,仿佛一陣清風吹過,連衣角都沒能掀起。
聖境四品的拳勁,他都不稀得用護體真元,純靠肉身就能擋住。
袁正堂一怔,這全力一擊,居然連人家的頭髮都沒能轟掉一根?
這人莫不是個妖怪吧?
想到那個四歲的聖境二品,袁正堂內心有點慌。
「香島第一高手,不過如此啊。」韓東舉起那根靈氣巨棒,輕輕砸了下來,微笑道:「試試能不能擋住我一棍。」
雖然只是輕輕一棒子,論聲勢遠不如袁正堂剛才那一拳,但袁正堂卻覺得仿佛有一座大山兜頭壓了下來,整個氣機都似乎被這股沉重的壓力壓得紊亂不堪。
他急忙架起雙臂,形成一個十字交叉,擋在了頭頂。
棍子就輕輕敲在他的雙臂之間。
「轟」,袁正堂的兩條腿,在這股極致的壓力下,硬生生戳入地面,一直沒到腰部。
周圍的人們大吃一驚。
誰也想不到,韓東這看起來雲淡風輕的一擊,居然如此厲害!居然把香島武道第一人砸地底下去了。
袁家人個個瞠目結舌。
他們敬仰袁正堂如同神祗,四品先天武聖,幾乎就是無敵的代名詞。館主一生,大小上百戰,從無敗績,誰能想到被一個年輕後輩打得如此狼狽。
「世間事,沒什麼是一棍子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棍。」韓東舉起棒子,再度砸了下來。
袁正堂發誓,他絕對不想留在原地玩接棒子遊戲了,但是,他的身軀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勁氣束縛住了,即便使出吃奶的力氣,也動彈不了分毫。
於是,他不得不架起雙臂,無奈地接下來棒子。
「砰」,整個身軀,又被砸進去三分之一,沒到胸部了。
「是非不分,顛倒黑白,該打!」
「砰」,一棍子。
「心胸狹隘,護短無德,該打!」
「砰」,又一棍子。
「武至聖境,心墮鬼域,該打!」
「砰」,再來一棍。
「不請自來,圖謀不軌,該打!」
「砰」,一棍子打在草坪上,泥土亂飛。
咦,人咧?
「別打了,人都看不見了。」袁克傑癟著嘴,快要哭了。
他眼睜睜看著爺爺被韓東這個撲該幾棍子打到地底,跟楔釘子似的,楔下去了。
堂堂聖境武者,毫無還手之力。
韓東一看,還真是,袁正堂整個人都被他楔到草坪下面去了,只露兩隻手,在上面不停地顫動。
面子,都是自己湊上來丟的。
袁正堂如果不顛倒是非,惹毛了韓東,又何至於當著全香島上流社會的面,丟這麼大臉?
在座的諸位大佬,包括霍家和四大家族的家主,仰望著站在半空中如天神一般的韓東,無不心中暗凜:這位逆天的年輕人,明著是在打壓袁正堂,實則,是在立威啊!
「武帝之威,恐怖如斯!」李首富喃喃道。
「老李……你說他……是位武帝?」邊上和他鬥了一輩子的李照基,忍不住問道。
「沒錯,據我所知,他是華國歷史上,最年輕的帝境武者!」李首富篤定地說道。
實際上,帝境武者,只是韓東真正實力的冰山一角。凡人壓根想不到一名化神境天仙有多恐怖。
李照基咧了咧嘴。
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不一定是朋友,多半都是對手。
李照基和李首富鬥了一輩子,對這位老對手再了解不過。
人家在內地混得風生水起,關係網和情報能力都遠非他所能及,老李說這小子是帝境,那就一定錯不了。
袁正堂只是聖境四品,就能在香島橫著走了。想像一下,身為帝境的韓東,恐怕一個人就能拆了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