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和韓東說道:「如果能控制這幫人,逐漸走上正道,對於香島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
「這種事,要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韓東微笑,「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關鍵還是要給他們找一條生財之道。如果能夠光明正大地賺錢,誰願意過刀口舔血的日子。」
「說的極是。」特首對於韓東這個年輕人,是越來越欣賞了。
難怪能成就那麼恢弘的事業。連中樞的大佬們都對其青眼有加。
這時,袁家武館的陣營中,站起來一位面白有須的老者,身材不高,但氣度非凡。
正是袁家武館的館主,號稱香島武道第一人的袁正堂。
「韓先生請了。」袁正堂拱手行禮。
經過剛剛那一場風波,袁正堂絕不敢再小瞧這個年輕人呢。
「聖境四品,在香島這方彈丸之地,應該無人能敵了,」韓東打量了一下他,淡然道:「也難怪你的後人行事肆無忌憚,光天化日之下,下藥害人。怎麼,你要來給他討回公道?」
韓東話音甫落,周圍一片譁然。
袁家的公子袁克傑和廁潔大嬸的風流韻事,經小報傳播之後,早已成為上流社會的笑柄。
但大家並不知道背後的真相是怎樣的。聽韓東這麼說,應該是另有隱情。
「韓先生這麼說就不對了,很明顯,我們家克傑才是受害者。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很容易判斷,克傑不可能和廁潔大嬸有什麼瓜葛。他被人下了藥了。」
「平白無故的,誰會陷害他呢?」
「這就要問韓先生了。年輕人,好色而慕少艾,克傑喜歡喬小姐,這個我們全家都知道。韓先生,你不能因為克傑愛慕你的未婚妻,就讓他在人前丟那麼大的丑。再怎麼說,克傑認識喬小姐在先,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袁正堂中氣十足,這一番話說出來,韓宅的每個角落,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說,這老傢伙一番話合情合理,絲絲入扣,細想還真是挺符合人性。
有不少人,看著韓東的眼光,都產生變化了。
「都說年輕人不講武德,看來老傢伙也未能免俗啊。」韓東眯著眼睛,望著袁正堂。
他明知道是袁克傑下藥在先,居然倒打一耙,把髒水潑到韓東身上。很明顯,他今天不僅是報仇來了,還存著洗白的心思。
畢竟袁克傑和廁潔大嬸的醜事,流傳地太廣了。如果不採取措施,以後他都沒法在香島混了。
護犢子沒問題,洗白也沒問題,但要顛倒黑白,把別人拉下水,這就有缺德了。
熟識韓東的人都知道,他一眯眼,就代表有點生氣了。
「克傑只是個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喜歡一個人,也不是罪過。韓先生做人做事,未免太霸道了些。」袁正堂神情肅然,侃侃而談。
「區區聖境四品,也敢在我面前顛倒黑白。今天你不來糾纏,此事到此為止,我和茜茜也沒打算再追究,可你居然腆著老臉到我的婚宴上胡說八道,你是不是以為,時過境遷,我就沒辦法治你了?」韓東冷冷道。
「袁老在香島武道界德高望重,我們向來很尊重。他說的話,我賴居山是深信不疑的。」千機門首徒賴居山適時地跳了出來。
言外之意就是,袁克傑就是被你韓東陷害了。
韓東連看都沒有看他,右手一伸一縮,釋放出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引力,從袁家的隨從人員群中抓出一個人來。
這手隔空攝物的功夫又A又颯,現場諸人看得目眩神迷。
這個被抓出來的年輕人,身穿衛衣,帽子蓋在頭上,臉上還戴了口罩。韓東手掌輕拂,掃落了他的帽子和口罩,這人臉色蒼白,眼神閃爍,正是袁克傑。
自從小報爆了他的黑料以後,整個香島的人都認識袁克傑了。反正打在脖子上的馬賽克絲毫不影響他裸露的五官。
大家看到他,就會不約而同想起那位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廁潔大嬸。
然後捂著嘴,吃吃吃地笑。
袁克傑口罩和帽子被拿掉以後,感覺和渾身赤裸沒什麼兩樣。這段時間,他的確不敢見人。
「袁克傑,你爺爺說你還是個孩子,沒什麼壞心思。那你說說吧,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韓東凝視著袁克傑的雙眼,稍微眯了一下。
神識輕易地就掌控了袁克傑的意識。
「是我不好,是我心存歹念,趁著茜茜沒注意的時候往她酒杯里下了藥,然後找我師兄許力帶著一幫人收拾韓東,本意是把他打趴下,送到醫院,除去這顆眼中釘,最後等茜茜藥力開始發作的時候,把她帶走,生米煮成熟飯。我有信心,茜茜和我成其好事之後,一定會迷戀上我……假如她沒有,那麼一直使用藥物也在所不惜。我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她,所以,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
在座的人們一片譁然。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看著袁克傑一派斯文模樣,沒想到卻做出這等齷齪之事。
「啪……」袁克傑掙說著,冷不防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無恥之尤!」喬茜冷冷道。
袁克傑仿佛被這一巴掌抽醒了,茫然四顧,察覺到周圍那一道道鄙夷的目光,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袁正堂氣得險些厥過去。
他那一番慷慨陳詞,好不容易扳回一點局面,看反應,在座的有不少人已經被他的思路帶著走了。如果再在接下來的比試中打贏韓東的話,那局勢就徹底扭轉了。
畢竟,歷史由勝利者書寫。只要你贏了,大多數人都更願意相信你的話。
然而,他的如意算盤被孫子徹底打亂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早知道不帶他來了。
袁正堂現在還沒意識到韓東的真正實力,以為孫子見到喬茜,不堪刺激,當眾將真相抖落出來了。
「袁正堂,你自己說,你們家的孩子,他的心思壞不壞?」韓東冷然望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