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現在其實也有些小尷尬。
用手遮住吧,顯得做作。
畢竟,自己都和李千帆一起共浴了。
但不遮吧,又好像有點放蕩。
這時,李千帆默默的轉過了身,背對著冷月。
冷月也是鬆了口氣。
兩人默默的各自洗著澡,誰都沒有說話。
二十多分鐘後。
冷月都洗完了,李千帆還在背著她坐著。
「李千帆?」冷月嘗試著喊著。
但沒有回應。
冷月臉色微變,也顧不上擦乾身體穿上衣服,直接就跑了過來。
李千帆坐在那裡,閉著眼。
似乎睡著了。
他呼吸均勻,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就是單純的睡著了。
他的確太困了。
今天使用變身術又透支了精神力。
冷月也是鬆了口氣。
她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李千帆。
老實說,跟一般的女生不同,冷月從未有過什麼『春心萌動』,她倒也不是感情遲鈍,誰對她有好感,她都很清楚。
譬如現實中就有一個男人默默喜歡自己,對方並沒有表白,但自己卻明白他的心意。
只是,她本身對戀愛這種充滿荷爾蒙氣味的感情並沒有什麼欲望。
對男女之事,似乎也沒有什麼需求。
她就屬於『清欲寡淡』的那類女人。
對李千帆,冷月同樣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只是,對她而言,李千帆的確是特別的。
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還看過自己的身體。
「可惜是個花花公子,不然,按照動漫里的劇情,我這會應該已經喜歡上他了。」
冷月沒有叫醒李千帆,她就坐在李千帆身邊的岸邊,雙腿放在溪流里,抬頭看著夜空中的皎月。
「不知道天武大陸有沒有這麼漂亮的月亮。」
就在這時,沉睡中的李千帆突然察覺到一縷殺氣。
他猛的睜開眼,見冷月就在自己身邊,直接抱著她跳到了小溪對岸。
「什麼人?!」李千帆一手抱著冷月,目光盯著小溪對岸的叢林,冷聲道。
這時,伴隨著腳步聲響起,一個聲音響起。
「李千帆,你果然沒死。」
熟悉的聲音。
隨後,囚的身影就從叢林中顯露了出來。
看到是囚,李千帆和冷月都是鬆了口氣。
「那個...」冷月現在的表情十分尷尬。
「怎麼了?」
李千帆這才有工夫看被他抱在懷裡的冷月,也是瞬間尷尬。
他和冷月現在都沒穿衣服呢。
「咳咳。不好意思。你先把衣服穿上。」
說完,李千帆就背對著冷月。
冷月也是趕緊跳回了小溪對岸,擦乾身體後,穿上了睡衣。
然後又把李千帆的睡衣拿了過去。
穿好衣服後,李千帆才重新回到小溪對岸。
「囚長老,你剛才是想殺我嗎?」李千帆道。
他的確察覺到了一縷殺氣。
「怎麼?我不該殺你?」囚一臉黑線,又道:「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打冷月的主意?」
「我沒打啊。」
「都一起洗澡了,還說沒打?」
「是我主動的。」冷月笑笑道。
囚:...
她瞬間腦殼痛。
少許後,囚把冷月拉到了一旁,壓低聲音道:「大小姐,你可是帝君之女,天武帝國的公主,你怎麼能跟李千帆這種街溜子...」
「天武帝國的公主?嗯,從身份上,的確算是吧。但實際上呢?如果你沒有受過我母親的恩澤,我這會已經變成屍體了吧?」冷月淡淡道。
「呃...」
囚沒有給度君山辯解。
一個父親竟然要殺一個不足一歲的親生女兒,不管理由是什麼,都十分惡劣。
少許後,她又道:「一碼歸一碼。我沒有要妨礙你的戀愛,但李千帆真的不行。這傢伙就是花心大蘿蔔。你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如果沒有李千帆,我可能也沒多少壽命了吧。能配上什麼好男人?配陰婚嗎?」冷月又道。
囚:...
她被冷月懟的無話可說。
這時,冷月又笑笑道:「好啦,別愁眉苦臉了。我對戀愛沒有興趣。我聽說人,人之所以渴望戀愛,是因為人大腦中會分泌一種叫多巴胺的物質。可能我大腦里沒有分泌這種東西吧。」
「呃,不戀愛也沒什麼。我活了一千多歲,也沒男人,不也過來了嗎?」囚道。
冷月突然一臉好奇:「囚,一千多年,你是怎麼解決生理需求的?」
囚:...
啪~
她敲了下冷月的腦袋,沒好氣道:「你怎麼也變成這樣了?果然近墨者黑!」
收拾下情緒,冷月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
「好了,說正事。」
她看著冷月,又道:「今天去天權山的,就是你吧?就是你的氣息。」
「呃。是我。」冷月平靜道。
「李千帆讓你去的?」
「是我主動的。」
「你這太冒風險了!上次,雖然我引蛇出洞然後盡全力將那些殺手都殺了。但我們並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的追殺者。你這冒然...」
「我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出去吧?」冷月又道。
「呃...」
冷囚一時間語噎了。
少許後,她嘆了口氣:「算了。你也不能一直生活在我的庇護之下。你現在實力已經築基境了,再加上我給你的防護類武器,還有靈符,自保應該還是可以的。」
「嗯。」
冷月沒有跟囚說,她要去天武大陸的事。
她知道,囚絕不會讓她去的。
但她更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活在囚的羽翼之下。
這樣,不僅自己成了籠中之鳥。
對囚而言,也是不公平的。
她原本是渡劫境強者、天武帝國最精銳的黑龍軍團的將領,前途無量。
可因為自己,她卻只能待在這地球。
她原本擁有最長數千年的壽命,容顏幾乎不會變老,可如今在地球,修為被壓制在練氣境,壽命只剩下一百多年。
「自己不能再繼續成為她的枷鎖。」
片刻後。
冷月和囚一起回到了李千帆那裡。
「李千帆,我再次警告你,對冷月收起你的花花腸子!」囚警告道。
「知道了。」李千帆聳了聳肩道。
「對了。」囚看著李千帆,又道:「你以後有什麼計劃?」
「不知道。先在這裡多一段時間。」李千帆道。
囚有些糾結,最終還是拿出了一顆丹藥。
「這是最後一枚易容丹了,能維持一個月左右。」囚道。
李千帆大喜。
他雖然有變身術,而且更高級,但這並不是定向技能,是隨機刷新的。
有了這易容丹,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活動了。
不過,當他伸手去接的時候,囚卻又把丹藥拿走了。
「我有一個條件。」囚又道。
「你說。」
「未來一個月內,你要負責保護冷月。」囚道。
「好。」
李千帆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囚還想讓李千帆對天發誓,但想了想又算了。
李千帆這人,吃軟不吃硬。
你若逼他對天發誓,他說不定反而會生出逆反心理。
「給你。」囚隨後把丹藥給了李千帆:「知道怎麼用嗎?」
「呃,怎麼用?」李千帆道。
其實,他有上一世的記憶,知道易容丹怎麼使用。
「我們回去吧。路上我教你。」
「好。」
大約十多分鐘後,三人一起回到了山洞裡。
「學會易容方法了嗎?」囚道。
李千帆點點頭。
「好了。」囚打著哈欠,又看著冷月道:「冷月,我們睡覺吧。」
「等一下。」李千帆道:「囚長老,雖然我知道你是女人,但你現在可是男人的相貌。你跟冷月睡在一起,你禮貌嗎?」
「你的意思,我跟你睡?」囚道。
這山洞裡就兩個睡覺的地方。
一張床,一個地鋪。
「你讓我是讓我跟冷月睡,也可以。」李千帆道。
「你休想!」
囚瞪著眼。
她頓了頓,嘆了口氣:「算了。我就跟你湊合一晚吧。反正,在溫泉池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坦誠相待了。」
「用別人的裸體算什麼坦誠相待!有本事用本尊的相貌『赤誠相見』!」李千帆道。
「我就算用了本尊的相貌,你知道嗎?」
「知道。」李千帆道。
囚嘴角微扯:「扯淡。」
她自從來地球,就沒使用過本尊的相貌。
就連冷月都不知道自己的本尊相貌。
李千帆笑笑,沒說什麼。
囚也沒再說什麼。
兩人一起在地鋪上躺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後,床上的冷月已經睡著了。
但地鋪上的李千帆和囚都沒有睡著。
「怎麼,沒和男人一起睡過,所以睡不著?」囚突然開口道。
「囚長老,你現在這個軀體到底是誰的?」李千帆好奇道。
囚沒有說話。
李千帆也沒有追問。
不久後,李千帆也睡著了。
他是真的很困。
但囚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倒也不是因為身邊睡了一個男人。
活了這麼多年,她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這麼矯情。
只是,李千帆的話讓她想起一些事情。
又過了半個小時,還是睡不著。
囚直接起身,然後離開了山洞。
少許後,她也來到之前李千帆和冷月洗澡的小溪。
月光皎潔,溪面就像一面清晰的鏡子。
「本尊相貌嗎?說起來,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臉了。」
她沉默著,少許後。
囚在附近布下遮擋視線的結界後,解除了易容。
然後來到了溪邊。
此時,溪面里倒映出一張看著年幼、但十分精緻的臉龐。
這臉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但囚的實際年齡已經超過千歲了。
「明明是蘿莉臉,都能看出有些老態了。」
囚沉默著。
她來地球三十多年了。
而練氣境的最長壽命也不到兩百歲。
而三十多年,至少相當於過去了五分之一。
以普通人的壽命,差不多漲了二十多歲了,能不變老嗎?
「我再不回去,估計是要老死在地球了。」
但回去談何容易?
「先不說空洞裡危險重重,就算回到天武大陸,又會面臨君山大帝的天羅地網。就算自己能逃脫,但月月呢?」
少許後,囚搖搖頭,不再多想。
她隨後脫下衣服,在小溪里坐下。
囚的本尊身材不高,差不多一米五的樣子,坐下來倒是能蓋住胸部。
雖然平平無奇...
半個小時後,囚回到了山洞,相貌也重新變成了男人的模樣,然後重新在李千帆身邊躺了下來。
次日。
囚醒來後,發現自己身邊坐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囚長老,你醒了啊。」男人微笑道。
囚看著對方,然後道:「李千帆,這就是你的易容模樣嗎?」
「嗯吶。怎麼樣?」李千帆微笑道。
「人模人樣。」囚頓了頓,又道:「李千帆,這一個月你就陪著冷月,保護她。但是!我再一次提醒你,你不要打冷月的主意!」
「知道啦。」
李千帆隨後起身,伸了伸懶腰,又道:「我來做飯,你們想吃什麼?」
「隨便。」冷月道。
「我也隨便。」囚也道。
「隨便好,我就喜歡隨便的女人。」李千帆調侃道。
「你是不是想死?」囚一臉黑線。
「開玩笑。」
隨後,李千帆就去做飯去了。
上午十點。
李千帆服下易容丹後,以新的相貌重新回到了雲城。
他還有一個新的名字:李小白。
身份是冷月的弟弟。
冷月本來就是冷家撿的孩子,這並不是秘密。
所以,有個外姓的本家弟弟也很正常。
「千帆,要不要去天權宗看看?」冷月輕笑道。
「也好。」李千帆。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冷月?」
兩人轉過身,說話的是熟人。
一對兄妹。
易豐山和易夢。
「易家兄妹啊。」
「錯。是姐弟。我最近向接生我的醫院求證了,是我先出生的。」易夢道。
易豐山和易夢是雙胞胎。
易夢說完,又看著易豐山,道:「喊哥。」
「無聊。」易豐山道。
他頓了頓,看著冷月,又道:「冷月,這個人是?」
易夢眨了眨眼:「哎呀,很罕見啊。哥哥竟然會對一個陌生的男人感興趣。為什麼啊?」
「閉嘴!」
易豐山黑著臉。
冷月則笑笑道:「這是我本家的弟弟李小白。」
「叫我小白就好。」李千帆微笑道。
「你弟弟啊。」
易豐山隨後向李千帆伸出手:「你好。」
李千帆眨了眨眼。
「這是易豐山?自己那個整天陰沉著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錢的傢伙,今天是怎麼了?」
不過,李千帆沒說什麼,和易豐山握了握手。
然後,易夢也來到了李千帆面前。
她瞅著易容後的李千帆,然後突然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