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聽囚說過,我是天武大陸某九星宗門宗主的私生女。對嗎?」冷月道。
「呃,她提過一次。」李千帆頓了頓,看著冷月,又道:「難道不是?」
「我剛開始問她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告訴我的。她還說,那些追殺我的,都是我父親的正宮妻子派來的。」
李千帆愣了愣:「難道不是?」
他從囚那裡得到的信息,也是這些。
「是。」冷月道。
「那...」
「我只是那個九星宗門名義上的私生女,我的親爹另有其人。」冷月道。
「誰啊?」李千帆好奇道。
「囚告訴我身世的時候,我起初也信以為真,直到我在囚的私人物品里發現了這個。」
冷月拿出了一塊紫色的令牌,上面雕刻著一個黑色的龍騰。
看到這黑色令牌,李千帆瞳孔微縮。
他認識這令牌,隸屬於度君山的直轄部隊黑龍軍團,是他的親衛軍。
而這種款式的令牌在黑龍軍團至少是將軍級別。
當然,這都是千年前的情況。
現在,李千帆也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這是?」李千帆收拾下情緒,假裝不認識這令牌,道。
「我也是聽那些追殺我的人說,才知道這是天武大陸兩位帝君之一的君山大帝麾下的心腹才持有信物。」
「囚是君山大帝的人?」
「是的。」
「所以,君山大帝在保護你?」
這時,李千帆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這冷月不會是君山大帝的女兒吧??!」
李千帆一臉懵逼。
隨後,他突然又想到什麼,心情有些複雜。
「這冷月不會是度君山和晏玲瓏的私生女吧?」
畢竟,據那些近期來地球的天武大陸修真者所言,晏玲瓏和度君山並沒有在一起。
天武帝國的統治與千年前一樣,依然是兩帝共治的模式。
但,天武帝國的人也知道,那兩人之所以沒有公開在一起,那是因為晏玲瓏曾經是天武大帝易萬里的妻子。
而度君山是萬里大帝的兄弟。
當年,雲顏叛亂的一個理由就是;晏玲瓏和度君山苟且,兩人給萬里大帝戴了綠帽子,背叛了萬里大帝。
如果晏玲瓏和度君山真的公開在一起了,那豈不是說雲顏當年對二人的指控都屬實?
所以,兩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公開在一起的。
不過,天武大帝的人也都清楚,兩人估計私下裡早就在一起了。
所以,就算真有一個私生女,好像也不無可能。
不過,李千帆內心並不太希望那個私生女是冷月。
度君山和晏玲瓏是自己的仇敵,自己如果有機會復仇,那肯定是要復仇的。
但他並不想與冷月為敵。
然而,冷月隨後就給他潑了一盆涼水。
「是。」冷月道。
「是什麼?」李千帆弱弱道:「你真的是度君山的女兒?」
「嗯。」
李千帆:
「你怎麼知道的?」
「我後來拿著這令牌逼問了囚,她承認了。」
「你是度君山和晏玲瓏的女兒嗎?」李千帆又道。
「我是度君山的女兒,不是晏玲瓏的女兒。」冷月道。
李千帆有些糊塗了。
少許後,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下意識道:「你難道是獨孤幽的女兒?」
這下輪到冷月驚訝了。
「你怎麼知道我母親的名字?我聽囚說,母親雖然是父親的青梅竹馬,兩人還有婚約。但自從在歷練中結識晏玲瓏後,父親就開始刻意雪藏母親。等後來,父親名氣大了以後,但知道我母親的人卻更少了。很多知道我母親存在的人都莫名失蹤了。」冷月道。
「呃...」
李千帆收拾下情緒,然後笑笑道:「我這次在空洞裡之所以從炎狐手下逃脫,因為有人救了我。那人來自天武大陸,似乎知道不少度君山的隱秘。可惜,後來我們又遭到更強大的妖獸追殺,被迫分開。又加上空洞裡無處不在的迷霧,就再也沒見到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了。」
這貨現在說瞎話是張口就來。
「原來是這樣。」
冷月似乎也沒有懷疑。
「對了,追殺你的都什麼人啊?職業殺手嗎?」李千帆趕緊轉移了話題。
冷月沉默少許後,才淡淡道:「除了,我那名義上的繼母派來的殺手,還有黑龍軍團的人。」
李千帆愣住了。
黑龍軍團可是度君山的親衛部隊。
「度君山要殺你?」
「嗯。」
「為什麼?」
冷月嘴角露出一絲自嘲:「還能為什麼?當年他雪藏我母親,不就是因為晏玲瓏嗎?他貪戀著晏玲瓏的美色,又舍不下我母親對他的溫柔。這才有了我。但我沒想到的是,他怕晏玲瓏知道我的存在,就把我送了人。送人還覺得不放心,竟然又派人殺我。」
「囚怎麼回事?她不是度君山的心腹嗎?」
「絕對心腹。否者,度君山也不會派她殺我。只是,度君山不知道的是,我母親對囚有恩。所以,在母親的配合下,囚帶著我瞞天過海離開了天武城。但可惜,消息還是走漏了,所以有了那些假扮成殺手的追兵。」
冷月頓了頓,又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母親的安危。」
李千帆終於知道冷月為什麼要冒著危險進空洞尋找回天武大陸的路了。
「冷月,空洞太危險了。就算你有先天木靈體,能抵抗空洞內瘴氣的侵蝕。但空洞內的危險可不只有瘴氣。空間迷霧、空洞妖獸,都極其危險。」
冷月沒有說話。
看她的表情,似乎很堅決。
「你再稍等我一些日子。我跟你一起。」李千帆道。
「不行。你也說了,空洞裡太危險了。你這次很幸運逃了出來,下次就不好說了。」冷月頓了頓,又道:「我是有必須去的理由...」
「我也有啊。」李千帆打斷了冷月的話。
他頓了頓,又笑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有癌症。在地球是沒法治了。只能去天武大陸了。」
「瑤池裡的聖水也沒用嗎?」
「瑤池啊,還沒試。」李千帆頓了頓,又道:「你就再等我一些日子。我先試試瑤池裡的水。不行的話,我跟你一起去空洞尋找前往天武大陸的路。」
「可是,你現在詐死中,怎麼參加比賽?瑤池杯還有幾天就開賽了。」冷月道。
李千帆笑笑:「既然你告訴我這麼重要的是秘密,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冷月修長的睫毛一挑,明顯很感興趣。
「你說。」
「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我可以變身。」李千帆道。
李千帆不會提及時鐘之眼的事,這是他最大的秘密。
不過,自己今天用了冷月的身體。
以後可能還需要繼續用。
所以,有些事情,是需要與冷月說的。
「變身?不是易容?」冷月眨了眨眼道。
「你等一下。」
李千帆隨後離開了。
少許後,他又回來了,以冷月的模樣。
「你這易容也太快了吧!」冷月十分驚訝:「我以前親眼見過囚易容,需要花費不少時間呢。不過,你從哪弄的假胸?」
「你摸摸看。」李千帆道。
冷月:...
「什麼虎狼之詞?」
不過,她還是伸出了手。
「這是假的?怎麼感覺和真的一樣?」
「就是真的。」李千帆頓了頓,又道:「我現在全身上下,都和你一模一樣。」
「誒?」
冷月當場愣住了。
她下意識的低頭瞅了瞅李千帆的下半身。
「那裡不會...」
「和你一樣。」
冷月:...
少許後,她又道:「我能看一下嗎?」
「當然。」
冷月雖然感覺有些彆扭,但終究沒能抵住內心的好奇心。
片刻後。
冷月一臉懵懵的。
的確和自己的一毛一樣。
「等等。」
這時,冷月突然反應過來。
「也就是說,自己長什麼樣,李千帆都知道??」
冷月的臉瞬間紅了。
咳咳!
這時,李千帆乾咳兩聲,然後道:「沒有猥褻的意思,我就是...」
「我們不聊這個話題。」冷月紅著臉道。
「好。」
呼!
冷月深呼吸,情緒平靜下來。
她看著李千帆,又道:「你這是什麼能力?前所未聞。」
「也只能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條件下才能使用,並非每天的都能使用。」李千帆道。
「這樣。」
冷月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雖然她也想知道什麼特定條件,但她也知道,再詢問下去就沒禮貌了。
李千帆能告訴自己他會變身術的秘密,就已經是對自己極大的信任了。
她也大概猜到了,李千帆是打算利用變身術混進瑤池。
「吃飯。」收拾下情緒,冷月又微笑道。
說完,她隨手打開了那瓶茅台。
「你還是要走啊。」
李千帆表情複雜。
冷月笑笑:「等你一起。今天我們只喝酒。」
「好!」
李千帆隨後主動把自己的酒杯放在了冷月面前:「多倒點。雖然我現在也不缺茅台酒喝,但你這個可是珍藏款,還是有些垂涎的。」
「隨便喝。一瓶不夠的話,我還有一瓶。不過...」冷月頓了頓,又微笑道:「我可是聽說了,念念就是你當年你酒後亂性的結晶。你不會想故技重施吧?」
李千帆微汗。
「那時候不是還沒接觸古武和修真嘛。現在只要不醉,就不可能醉。」李千帆硬著頭皮道。
冷月笑笑:「不用強行把酒精排出體外,喝酒不就是圖一個『一醉方休』嗎?不用擔心。我也不是當年的傾城。不會發生酒後亂性的事情的。」
說完,冷月為李千帆的酒杯斟上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的酒杯倒上酒。
「來,這一杯是慶你死裡逃生、安然歸來。」冷月微笑道。
「謝謝。」
李千帆也是端起酒杯。
兩人輕輕碰了下酒杯,然後隨即都一飲而盡。
「酒怎麼樣?」冷月道。
「雖然剛喝的時候辛辣,但回味無窮。果然是好酒!」李千帆道。
修為提升後,李千帆身體對酒精的稀釋速度也快了不少。
這尋常的酒已經無法讓他灌醉了。
別說灌醉了,就連微醺都不能。
兩瓶酒喝完,李千帆和冷月都還很清醒。
「不喝了,感覺再喝兩杯也沒法一醉方休。」李千帆道。
「同感。」冷月頓了頓,看了看時間,又道:「很晚了,該洗洗睡了睡覺了。」
「說起來,你一個人在山洞生活,怎麼洗浴啊?」李千帆好奇道。
冷月笑笑:「山洞後面有一處小溪,我平常都是在那裡洗的。你要洗澡嗎?那裡水質挺好的。」
「行。我這奔波了一天,的確想洗個澡。」李千帆道。
「等我一下。」
少許後,冷月拿著沐浴露、洗髮水,還有兩套睡衣過來了。
其中一套還是男士睡衣。
李千帆表情微妙:「這是男士睡衣吧?」
「是啊。原本就是為你準備的。那時候,你在這裡為我治病,原以為會需要很久,就提前給你買了睡衣。沒想到,你只用了兩次,加一起不到20小時就把我的病治好了。就連給你買的睡衣,都沒用上。不過,還好,終究還是用上了。」冷月微笑道。
「這樣啊。」
李千帆伸出手,想要把睡衣拿過來。
「我拿著吧,也不沉。」冷月道。
隨後,冷月就走在前面,李千帆跟在後面。
大約十多分鐘後,在距離冷月居住的山洞大約1000米外的地方,李千帆看到了一條小溪流。
它從山間潺潺流出,清澈見底的溪水如同一面透明的鏡子,映照著天空的那輪皎月。
月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仿佛無數顆細碎的鑽石在閃耀。
溪水在亂石間歡快地奔騰著,濺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
那清脆的水聲,似銀鈴般悅耳動聽,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個古老的故事。
很有漫畫裡絕世桃園裡小溪流的意境。
小溪意境很美,但顯然李千帆有些心不在焉。
「冷月這是什麼意思?她要和我一起洗澡嗎?」
若是以前,他或許會有一些期待。
畢竟,冷月是典型的溫柔姐姐類型。
李千帆挺吃這一類型的。
可是...
李千帆心緒複雜。
「度君山的女兒嗎?」
那傢伙搞了自己妻子,而自己為了報復他,去泡他的女兒。
這也是一種爽文的復仇模式。
但...
李千帆並不想把冷月當成他復仇的對象。
也不想為了復仇而對冷月實施宮心計。
冷月是無辜的。
而且,她本身也是度君山兇殘人性的受害者。
一個想殺自己女兒的父親還算是人嗎?
即便是按照地球的法度,這種行為也是要判死刑的。
「度君山那卑鄙小人,果然該殺!」
暗忖間,冷月扭頭看著李千帆,笑笑道:「怎麼?不好意思啊。」
李千帆收拾下情緒,也是笑笑道:「我也沒想到你這麼淡定。」
冷月聳了聳肩,無奈道:「你都變成了我的樣子,我從外到內對你來說,還有秘密嗎?」
「好吧。」
李千帆也沒不再扭捏,率先脫下衣服下了小溪。
小溪水不深,坐在溪水裡,溪水才剛剛到李千帆的肚臍上方。
「水好淺啊。冷月就算坐下來,估計也蓋不住胸口吧。」
想到這裡,李千帆表情有些微妙。
暗忖間,冷月也脫下衣服,下了小溪。
她和李千帆一樣,也是坐在那裡。
也正如李千帆所言,這溪水只能到她的胸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