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玄風一擊得手,不喜反驚,他萬萬沒想到,這皇甫老兒竟虛弱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連他一拳都擋不住。
「葛道友可曾出氣?」
皇甫敬亭心知,自己如今絕不是葛玄風對手,眼下只能示敵以弱,寄希望於對方顧及雙方宗門,不敢下手太重,
「出氣?遠遠不夠!」葛玄風目光低沉,驚訝過後便是止不住的憤怒。
這老東西這麼弱,他竟然還敢上門來,當著他的面找江寒麻煩?
難不成,他還準備以這虛弱不堪的身軀,在紫霄劍宗橫行霸道不成?
這老東西,是有多看不起自己這個劍仙?!
想到此處,葛玄風緩緩抽出右手,面無表情的甩掉手上血跡,收了點力道,再次一拳打了上去。
其速極快,只見光芒一閃,幾乎在他出手的瞬間,拳鋒便已轟到了對方面門。
「砰——!」
又是一聲悶響,皇甫敬亭光滑的老臉,瞬間被轟出一個拳型凹坑,血肉震盪間,他偏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更是被這強橫的力道,轟擊到旋轉著飛了出去。
好不容易才停下身子,他晃了晃暈眩的腦袋,慌忙捂住有些碎裂的臉頰,不可思議的瞪向葛玄風,難以置信的喊道:
「你你你……你竟然真打?!!」
他都如此示弱了,葛玄風不是應該顧及劍仙顏面,礙於身份,不屑於對他出手嗎?
可這混蛋,他怎麼就不按套路來?
劍宗之人,怎會這般無賴!
皇甫敬亭又驚又怒,可現在形勢嚴峻,他不敢再有動作,於是連忙以靈力封住臉上傷口,然後轉身就跑。
可葛玄風卻厭惡的甩了甩手,邁步間輕鬆追上,拳影如光,剎那攻出,口中高呼道:
「老不要臉的東西,我打的就是你!」
「砰砰砰——!」
悶響四起,葛玄風有意控制之下,力道剛剛好。
拳拳入肉,卻又不傷性命,僅有那鋒銳無比的劍光,將皇甫敬亭全身經脈撕裂,血流不止,看起來悽慘無比。
砰砰之聲不絕於耳,期間還夾雜著皇甫敬亭的慘叫和求饒之聲。
「葛道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葛道友,葛劍仙!你我同為靈界之人,本該相互扶持,不該在下界如此敵對啊!」
「哎呦,疼疼疼!!葛道友饒命!!」
他求饒起來,竟是絲毫不顧及臉面,如此羞恥之話竟也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甚至不惜故意大聲慘叫,想要以此博取同情。
可葛玄風聽了卻只是冷笑:
「疼?你個老東西還知道疼?」
他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
「你們凌天宗聯合起來欺負江寒的時候,就不知道疼?」
「你現在知道疼了?!我不就出手重了一點嗎?疼點不是很正常嗎??你就不能忍一忍?啊?」
「常言道,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你怎麼不忍著,你為什麼要求饒?!」
他竟是把方才皇甫敬亭勸江寒的話,又給還了回去。
「你不是挺能忍嗎?你不是勸人大度嗎?你怎麼就不能再忍一忍?多忍一會兒,說不定我待會兒就不打了。」
「就你這慫樣,你還勸人退讓?你這會兒怎麼不知道退一步了,啊?你退一步我不就打不著了嗎?」
「你退啊!你怎麼不退啊?!」
他邊打邊罵,一手掐著皇甫敬亭脖子,手指深深陷進肉里,讓對方動都動不了。
另一隻手則握拳不斷轟擊,手上力道越來越大,根本就沒有絲毫要停手的跡象!
皇甫敬亭被打的慘叫不止,心裡真是恨極了這個不要臉的葛玄風。
他那麼痛,怎麼就不能求饒了?還讓他忍一忍,忍個屁啊,誰知道你還要打多久?
還讓他退?他脖子都快被掐斷了,他還能往哪裡退?!!
他恨吶!
這葛玄風嘴上說的挺好,其實卻出手毫不留情,根本就沒打算饒了他!
可憐他花了十八年歲月,才把傷勢恢復到如今這個程度,可葛玄風只花了短短片刻時間,就讓他的傷勢再次加重,甚至肉身傷的比之前更嚴重!
皇甫敬亭心中恨極,等他回去,定要讓葛玄風付出代價,還有紫霄劍宗,他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江寒,對!還有江寒這個罪魁禍首!
要不是因為這個孽障,他也不會被打成這樣!
這孽障好歹也曾是凌天宗之人,可卻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欺負,竟然連勸都不勸一句!
果真是個忘恩負義之輩,此子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上宗前輩放在眼裡!!
他要找機會報仇,一定要找機會報仇!
不報此仇,他道心難復!
而江寒本人,則早就驚呆了,他沒想到,葛師祖原來這麼強,平時看著與普通人並無兩樣,也沒有太過獨特的氣息,可真的動手之時,卻可以把同境使者按在地上暴打!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是萬萬不敢相信啊。
特別是葛師祖出手時說的那些話,更是讓他心中觸動,他一聽就明白,那是葛師叔在替他出氣。
當年,他又何嘗不是像這皇甫敬亭一樣,被人掐著脖子,還要被逼著忍讓,他都退到懸崖邊上了,還要踹著他往後退。
要不是他命大,只怕早就被踹進萬丈深淵,早已萬劫不復了。
好在,那些事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