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奮力掙扎著,想要向師父求救,可卻發現,自己連神識都被封在識海,根本放不出絲毫。
體內還有一陣陣疼痛直衝腦門,讓他根本靜不下心來。
「出了這種事,我身為負責籌備百花宴的管事,當為此負主要責任,是我沒處理好,這才讓諸位道友沒能盡興。」
「為表歉意,我再自罰一杯,希望諸位道友莫要介意。」
他急得眼珠子亂轉,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再次斟滿一杯,舉杯向四方示意之後,仰頭一飲而盡。
「好酒量!」下方響起一陣恭維之聲,可林玄卻無心去聽。
腦中的暈眩剛剛升起就被疼痛淹沒,這一次的疼痛比之前更甚,猶如萬刀凌遲一般,無數刀片在他腹中不斷來回划過,痛的他眼前陣陣發黑,差點就此暈厥過去。
就在這時,他再次開口說道:
「我已安排靈火院重新置辦佳肴,諸位道友可先品嘗美酒,不久後便有佳肴會送上。」
經他這麼一番道歉,再加上眾人有意配合之下,場中氣氛很快就再次活絡起來。
蕭長老抓住機會,趕忙再次介紹起百花酒的淵源,也不知是不是霉運暫退,這酒倒是沒出什麼問題,這可讓蕭長老長長出了口氣。
下方,對於林玄的風評也在他道歉之後迅速反轉,竟是有人在四處誇讚林玄。
「方才是我等誤會了,這林玄雖然做事幼稚,明顯極為生疏,但他倒是極有擔當,眼看出了問題,立馬就能主動站出來承擔錯誤。」
「確實不錯,如此心性實是極為難得,未來定能擔起大任!」
「……」
在眾人有意配合之下,稱讚之聲傳播的極快,很快就形成了一道聲浪,四處擴散開來。
而他們口中極有擔當的林玄,這會已被酒氣沖腦,快要醉過去了。
山巔之上,季雨禪神色陰沉的看著林玄,眼看他暈乎乎的快要醉倒,眼中更多了幾分失望。
「諸位慢用,我先失陪一下。」她衝著三位宗主說道。
林詩雨和南宮雁自然沒有意見,眼下出了這麼多事,她去處理一番也無可厚非。
而蒼瀾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仍坐在位上閉目養神,不知是為了給季雨禪留面子,還是在為其他事煩心。
下一刻,季雨禪身形憑空消失,與她一同消失不見的,還有暈乎乎的林玄。
見狀,凌天宗其餘幾位化神長老壓住心底不悅,轉身與其餘化神攀談起來。
而墨秋霜等人見狀,卻是神色一動,互看一眼後連忙追了出去。
……
凌天殿。
剛一現身,季雨禪就趕緊坐到了主位之上,全力調動殿內陣法,直到那清涼之氣灑滿心湖,她才用力一拍扶手,對著林玄怒斥道:
「混帳!你怎會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林玄身體一顫,一股寒氣直衝腦門,讓他瞬間變得無比清醒。
當看清眼前情況之後,他立刻腿彎一軟,噗通跪了下去。
看著師父那陰沉如水的模樣,他更是被嚇到心顫,這還是師父第一次對他發怒,他顧不得思考太多,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立刻開口狡辯道:
「師父,這次真不怪我,都是底下人故意欺瞞,我也是受人所害啊師父!」
季雨禪一聽這話,臉上的陰沉霎時化作無邊怒意,指著他大聲罵道:
「沒用的東西,你真是要氣死我,我讓你去籌辦百花宴,你到底有沒有操心去做?」
「那九龍賀天做好之後你可有去檢查過?做夢魚的時候你可曾細細盯著?」
「身為統籌宴會之人,宴會還沒開始,你就坐到席位上等著吃菜,你就不能多操點心,你就缺那一口吃的不成!」
季雨禪越說越氣,這一群徒弟,怎麼就沒一個能讓她省心的?
江寒是這樣,林玄還是這樣,犯了錯不思悔改,死不認罪,難道認個錯會死不成?!
「我當初就不該信你,我就不該讓你去辦這件事!」
「若是讓執事堂繼續籌備,哪裡會生出這麼多事端出來。」
「我是真沒想到,辦個宴會竟然能惹出這麼多事,你是真有本事啊,就這麼點小事你都能惹成大禍,若是讓你辦些大事,你豈不是要把天都捅個窟窿出來!」
「我一世英名,今天竟然全毀在你的手上,若不是……若不是…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她胸口一悶,連忙深吸一口清涼之氣,將怒火強行壓下。
看著林玄又縮起腦袋當烏龜,季雨禪只覺眼前一陣發黑。
皇甫長老怎麼就選了這麼個玩意,膽小怕事、毫無擔當,他要怎麼帶領凌天宗成為最強宗門?
就他這膽小怕事的模樣,若他真做了宗主,恐怕要不了幾天整個宗門都得散了。
上邊的人都是瞎子嗎,要這玩意有什麼用,讓他惹出大禍,去把天捅破嗎?!
林玄跪在地上縮著頭,仍舊不敢吭聲。
曾經親眼目睹江寒多次被收拾的經歷,他早已深深明白,在師父發怒的時候,最好不要犟嘴,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犟嘴只會惹來更大的怒火,受到更嚴厲的懲罰。
老老實實的等著師父發完火,再把責任推給別人,才是最好的辦法。
「師父!」這時,墨秋霜等人終於追了過來。
林玄一看到她們,身體一個激靈,頓時如見了救星一般,瞬間來了精神,慌忙撲了過去,口中悲呼道:
「師姐!你快勸勸師父,我這次真是冤枉的,這都是那些雜役弟子故意害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想的非常明白,有師姐她們分擔火力,他也能少吃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