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玲瓏病情好轉,便迫不及待求見皇帝,請求離宮就府。
皇帝也不想一直把人放在宮裡養著。
他正當壯年,幾個皇子年紀也不小了,養著個武玲瓏在宮裡,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萬一武玲瓏把主意打到哪個皇子身上,惹得兄弟手足之間產生齷齪,麻煩就更大了。
種種考慮之下,皇帝准許了武玲瓏離宮的請求。
還送她若干文玩擺件,布匹器具之類的。
另外還有幾十名下人。
保證她入住公主府就能過的舒舒服服的。
同時詔告天下,他認了武玲瓏為義女,封為大公主,封號「福慧」。
天下人都在好奇,誰家女子有這樣大的福氣,能被皇帝認為義女。
韓影聽聞這個消息,卻連連冷笑。
這個女人手段倒是高明,這麼快就成為大公主了。
比起皇帝卻還略遜一籌,真想助她復國,便該出兵而不是封這麼個不痛不癢的公主。
不過武玲瓏和皇帝之間有什麼約定,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還是接受了何雲澤的建議,進入翰林院當了個編修,抄抄寫寫是次要的,主要是每天早上上朝,站在百官之後,聽皇帝和百官議事,是為習政。
上朝是個苦差事,天不亮就得起床洗漱更衣,有條件的坐馬車,沒條件的步行。
好在此時已經是三月,天氣和暖,或是數九隆冬,每天走上這麼一趟,身體差點的都是累出病來。
上朝後也沒什麼可做的。
只能在靠近大殿門口的位置干站著。
皇帝和大臣的話也不是十分聽的清楚,就算聽得清,也不見得能聽得懂。
當然,韓影沒有這些煩惱。
他五感比普通人敏銳,沒有聽不清一說。
朝堂上討論的事,他也都能聽得懂。
結合穿越前的新聞什麼的,他還能在心裡得出一個感覺可行的方案。
當然,他的方案沒有機會提出來,不過也不影響他將這個過程當成一種訓練思維的方法。
總之,他每天上朝都覺得挺有意思。
十日後,江南運來的香水到達京城,鋪子也正式開業。
那些被他和裴洛妍在廟會上一番操作,勾得心癢難耐的千金們,聽到消息,迫不及待派心腹下人前來搶購。
你買一瓶,我要買兩瓶……
女人之間的攀比心理實在可怕,香水剛上架便被搶購一空。
沒有買到的差點拆了鋪子。
好在韓影早有準備,提前對夥計進行過嚴格訓練。
敢鬧事的,不管對方是哪位尚書的千金,還是哪位王爺的愛寵,一律拉入不接待的黑名單,拒絕做對方的生意。
有裴洛妍背後的裴家做後盾,韓影不怕得罪任何人。
當然,就算沒有裴洛妍,韓影也並不怕這些人。
大不了鋪子不開了,天子腳下,朗朗乾坤,這些人總不至於把他抓起來吧。
其實江南一次送來的香水還有不少。
韓影卻沒有一次全部拿出來銷售。
限量的才值錢。
滿大街都是,這些千金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第一天買不到,請付訂金排隊。
如果能買一些胭脂水粉之類的,排隊的名次可以適當提前。
這套捆綁銷售的套路,可是有現成的成功案例在那擺著,韓影直接拿來用上一用,效果便出奇的好。
當然,他對自己的胭脂水粉也有足夠的信心。
純天然無污染,不添加鉛汞等重金屬,比這個時代常用的安全得多。
這些千金小姐用過一次會成為回頭客。
生意上了正軌,韓影也打算回時縣了。
總在皇帝面前晃,心裡到底還是不踏實。
李夫人身體孱弱,不耐舟車勞頓,李小姐要留在京城照顧母親,便無法隨韓影前往時縣,自是萬般捨不得。
每每提及分別,便淚眼漣漣。
有些事韓影也沒辦法,比如李夫人的病。
他總不能不顧母女親情,在李夫人大限將至之時,帶李小姐離開京城吧。
只能好言相勸,床上格外賣力,讓她暫時忘掉離情別緒。
裴洛妍卻興奮得很。
她已經悄悄把她和韓影之間的事告訴了裴夫人。
裴夫人大發雷霆。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
總不能真將裴洛妍送到廟裡守一輩子青燈古佛吧。
再說,韓影各方麵條件都很不錯。
要長相有長相,要才學有才學。
除了無父母兄弟照應,和媳婦多了些。
其他都讓人無可指摘,裴洛妍嫁他也不算吃虧。
唯一讓裴夫人不滿意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韓影卻遲遲沒有登門提親。
裴洛妍連忙向裴夫人澄清。
「韓公子早就想上門求親,是女兒不想這麼早成親,讓他先不要來。」
「成親了便有種種束縛,女兒不想做離經叛道之人,只想在十八之前,多在外面漲漲見識,做點自己想做的事。」
「成親以後一定會像娘一樣,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務,不再出門亂跑了。娘就隨了女兒的心愿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再說韓影這個准女婿都不反對,裴夫人還能說什麼?
只能同意裴洛妍暫時不訂親,不成親,想做生意也隨她做去吧。
只是有一條,一旦有了身孕,便要立時成親。
「這可關係著你一輩子的名聲,任性不得。」
裴洛妍也知道其中利害,正色做出保證。
成功說服裴夫人後,裴洛妍每天都在盼著和韓影一起回時縣。
看看他打下的江山,見識一番他做生意的手段。
韓影也不願意多在京城逗留,隨即向上官提出辭官。
這段時間,皇帝表面上再召見韓影,對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照顧,暗地裡卻一直讓人關注他。
聽說他要辭官,便又將他召進宮,問他緣由。
韓影也沒藏著掖著,直言自己無意官場,參加會考只是為了有個體面身份,出門做生意時多些方便。
皇帝對他的回答大為不滿,斥責他不思進取,不准他辭官。
韓影見皇帝情緒激動,也沒敢在這個時候多說,繼續回翰林院當差。
心裡卻更加堅定了離京的想法。
被皇帝關注,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