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渣男本渣

  溫梨只要一想到這些年把個野種如珠似寶的養大,而自己的骨肉卻不知生死,就恨不能血洗了寧遠侯府。

  可她再生氣憤恨也不會衝動行事,畢竟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目前最要緊的是找到孩子的下落,哪怕生或死!

  至於撕破臉去找顧弘延質問,那就想都不用想了,此人狡猾噁心,別說目前沒證據,就算有證據他也能反咬一口。

  到時想要知道孩子的下落,就難上加難。

  樂葵當然不知道主子心裡想什麼,只當是突然想起兩位姐姐了。

  便道:「九華姐姐和青棠姐姐自出了府後也沒聯繫過奴婢們,不過奴婢知道她們住哪兒,這就著人去打聽打聽。」

  溫梨輕輕應了一聲。

  ……

  顧弘延在衙門當了一天值,下值回來才剛進寧遠侯府的大門,就被王氏身邊的丫鬟香蘭請了過去。

  顧西辭在院子裡由小丫鬟陪著玩,王氏帶著一肚子的氣,見著兒子就沒好氣:「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能在孩子面前胡說,你知不知道你這好兒子今天在溫氏那賤人跟前說漏了嘴,那賤人如今連孩子都不管了。」

  顧弘延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他過來的路上已經聽丫鬟說了今天發生的事。

  雖然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早就告訴兒子他的身世,但說都說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

  但見王氏生氣還是哄道:「娘別生氣,孩子還小,回頭我好好教教不是什麼問題,至於溫氏,過兩天就好了,母子之間哪還有隔夜仇的。」

  王氏當然不是氣溫梨真的不管顧西辭,她氣的是溫梨不識好歹,沒主動準備去慶國公府拜壽的賀禮。

  她嘆氣道:「你好好說說溫氏,都進了咱們侯府這麼多年了,也該和咱們一條心才是,孩子調皮她生氣不管就不管吧,但總不能連你的前程也不管。」

  「慶國公府的門咱們平時也進不去,這次難得辦壽宴,為娘想著要抓住這次機會,看能不能托國公府給你都換個有前程的衙門,可我找溫氏商議賀禮的事,她竟然跟我裝作聽不懂,你說氣人不氣人。」

  顧弘延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若非侯府早年牽扯進貪墨軍餉的案子中,被聖上厭棄,他也不至於都二十六了,還只能靠著祖上的蔭庇在禮部領了個從七品的閒差。

  親爹就更不必說了,這幾年賦閒在家,連個閒差都沒有,只管著府中一些庶務。

  若是能搭上慶國公府,再運作一番,想必聖上看在慶國公的面上也能給個機會。

  顧弘延一直覺得自己就是懷才不遇,這麼個大好機會在眼前,又怎麼可能放過。

  只是想到溫梨在大事上如此拎不清,難免也帶著火氣:「我去找她說說,吃咱們侯府用咱們侯府的,該出力的時候就該出力,否則娶她回來有什麼用。」

  王氏見兒子與自己是一條心的,這才氣順了點:「去吧,事關咱們侯府的前程,好話她要是不聽,你就強勢一點……」

  樂葵打聽到顧弘延一回來就去了清雅苑,溫梨就猜想過不久這賤男人肯定會來穗玉軒。

  果不其然,她這兒剛用完飯,小丫鬟就通報世子爺來了。

  顧弘延大步進屋就看到溫梨著一襲淺青色常服,隨意挽了個髮髻,不施粉黛,也沒戴多少首飾,斜斜的靠在椅子上,手裡捧著茶碗,在燈光的照耀下,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慵懶的愜意。

  儘管他並不喜歡這位正妻,此時此刻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就連那滿身的怒火也散了大半。

  倒是溫梨,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只看顧弘延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忍不住想提刀砍了他。

  虧得今日用膳早,不然與這個賤男人同處一室,她都要噁心得吃不下飯。

  溫梨把茶碗擱在小几上,坐正了身子,聲音淡淡:「世子爺怎麼想到來穗玉軒了?」

  顧弘延聽到她這話忍不住就皺了眉:「你這叫什麼話,我們是夫妻,我來穗玉軒難不成還要先遞個帖子不成?」

  溫梨嗤笑一聲,沒再開口。

  但顧弘延聽到那聲嗤笑就很不得勁,總覺得她在嘲諷自己。

  他頓時有些惱羞成怒,臉色也陰沉下來:「母親一把年紀了,操持著家裡大大小小的事,你幫不上忙就罷了,怎麼連辭哥兒都照顧不好,還得勞煩母親幫你看孩子……」

  溫梨打斷了顧弘延,冷聲質問道:「我還想問世子爺,辭哥兒一個半大的孩子,到底聽了什麼閒話,總說我不是他娘,也不認我這個娘,我想問問辭哥兒想認誰當他娘?」

  顧弘延心虛得不敢看溫梨,隨即是掩飾心虛的怒火:「你問我我問誰,孩子打小就養在你身邊,你到底做了什麼,才讓他能說出這樣的氣話。」

  又道:「當年母親怕你辛勞,提出要把辭哥兒抱過去養,你說什麼都不願意,甚至鬧得丟人現眼,母親一片好心被你當做驢肝肺就算了,孩子也如願在你跟前養著了,現下說了兩句不得體的話,你又質問起我來,我還要質問你呢,好好的孩子跟白紙一樣,怎麼就被你養成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