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接完電話,便去找姜寧匯報這件事。
姜寧正給王美珠分配陶瓷廠的工作。
樊正氣打電話來,說瓷窯已經進入試用階段,她派王美珠過去,考察學習一下,如果成功的話,把燒制好的瓷器帶回來。
說完之後,便讓王美珠出去了。
「姜總,剛才於瀟給我打電話了,說想繼續合作,我直接給否決了。」徐燕匯報導。
姜寧端起杯子站起身,喝一口茶水,
「燕莎服裝廠這次怕是要經歷一次難關了。」
「啊?」徐燕有點不明白她話里的深意。
姜寧讓她在沙發那坐下,自己也落座,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我聽說溫漫漫被於瀟退婚,心裡很不服氣,便攛掇自己父親,停了給燕莎的原料供應。
燕莎原料不足,訂單便做不出來,已經有好幾個老闆要去告他。」
徐燕聽了,眸色一冷,「那他為什麼找我複合?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是找溫漫漫嗎?」
姜寧搖頭:「不是,我們和他們合作的訂單,占他們銷售的一大半,你肯定是想著把這個訂單穩定下來,好保住全年的業績。
再說,你以為他沒有想過找溫漫漫嗎?但哪個男人願意喜當爹呢!」
徐燕胸口堵得慌,合著他找她複合,不過是退而求其次罷了。
幸虧她保持理性,沒有被他三言兩語忽悠。
就在兩個人閒聊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呼叫聲。
徐燕忙站起身,來到窗戶邊往外看,就看到於瀟手裡捧著一大捧玫瑰花站在樓下,正抬頭看著她辦公室的方向,叫著她的名字。
他旁邊還站著於胖胖。
她曾告訴過他工作的地方,但他從來沒有過來看過一回。
沒想到為了求複合,他能這麼拉下臉面。
姜寧走過去,拍了一下肩膀,
「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徐燕無奈地搖頭,踩著皮鞋往樓下走去。
如果不去面對,於瀟肯定要沒完沒了。
「於部長,拜託你自重,這裡是辦公的地方,你這樣做只會讓自己丟臉。」她走上前,厲聲責備他。
於瀟露出虔誠微笑:
「燕子,我就知道你是捨不得我丟臉的,這是我特意挑選的玫瑰花,你收下吧。
我已經跟我媽商量過了,她也同意我們結婚的事,你就別鬧脾氣了。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胖胖,你快說話啊!」
他用手推了推身旁的於胖胖。
小男孩懵懵懂懂的,開始若有所思地說起來,
「阿姨,我還是覺得你最好,我想讓你當我的媽媽!你就原諒爸爸。」
他說話的時候,不時看一眼於瀟,還有點磕磕絆絆,顯然是有人教他這麼說的。
徐燕都要氣笑了,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於瀟這麼無恥呢!
給他兩個月時間,都沒能說服他的父母,就這幾天功夫,人家風向馬上變了。
一家子都是精緻利己主義者啊!
「於瀟,謝謝你抬愛,我現在不想結婚了。上次在淮府,當你說出讓我自重的話後,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徹底完了。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做這些無謂的事情,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徐燕態度強硬道。
於胖胖聽她說要報警,當即就哇哇大哭起來。
徐燕煩躁地安撫他,見他還是不停地哭,乾脆瞪一眼於瀟,往樓上走去。
於瀟看著一團糟的局面,心裡煩躁極了,朝於胖胖不耐煩道:
「哭什麼,讓你練習幾句話都說不好,把阿姨徹底氣走了吧!」
於胖胖臉色一變,哭聲漸小,心裡卻更加鬱悶。
他們這麼一鬧,吸引了對面姜柔的注意。
看到徐燕這麼決絕,她不由搖頭感嘆,
「這徐燕也太狠心了,人家都已經上門求複合了,還這麼不依不饒的。」
正好張鐵柱在貼地板磚,她朝他問道:
「溫漫漫的孩子,真的可能是你的?如果是你的,你當時為什麼不娶她?」
張鐵柱撇了撇嘴,
「就她那千金大小姐,誰願意伺候誰伺候,玩玩可以,我可不會當真。再說,我現在有媳婦,怎麼可能要那個人盡可夫的破鞋。」
因為是初中同學,他對溫漫漫可謂知根知底。
曾經他也喜歡過她,還找她表白過,不過被人家給狠心拒絕了。
這也是為什麼,兩個多月前撿到醉酒的她,會和她發生關係。
不過,一旦得到,他便覺得,溫漫漫也就那樣。
這時,林濤過來,聽到他們對話,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忙問詳情。
姜柔便將昨天的事告訴了他。
「照這麼說,於瀟差點喜當爹了唄,幸虧鐵柱及時出現,說起來,你們這關係還有點複雜呢!」林濤笑得頗有深意。
張鐵柱朝地上啐了一口,
「我也是倒霉,攤上那麼一個女人。我要是知道我媳婦敢在外面找野男人,非把她腿打斷不可。」
林濤也附和:
「那可不,哪個男人願意戴綠帽子啊!還給人當爹,我呸!」
兩個人越說越激動。
一旁的姜柔縮著脖子,一聲不敢吭。
她心虛地摸了摸肚子,掐著手指算日子。
琢磨了好一會,沒想明白,她索性啥都不想了,先生下孩子再說。
那邊,於瀟見徐燕沒有原諒他的跡象,便牽著於胖胖的手回家了。
剛回到家,於母便上前詢問他情況。
見於瀟滿臉晦暗,只搖頭不說話,猜到了大概,氣呼呼地說道:
「這個徐燕也真是的,都已經給她台階下了,還不趕緊下,她歲數也不小了,再不結婚,就嫁不出去了。」
「媽,你別說了,你如果早鬆口,也不至於這樣!」於瀟不滿自己母親的言論。
於母瞪他一眼,「還不是你自己經不住誘惑,溫漫漫一勾搭,你就爬上她的床了。」
當著於胖胖的面,她也真是敢說,他趕緊捂住於胖胖的耳朵,不讓他聽這些污言穢語。
都這個時候了,互相指責也沒有用了。
又過了幾天,燕莎服裝廠因為遲遲交不了貨,被一幫人堵住廠門口。
鄭廠長和人理論的時候,突然高血壓發作,當場暈了過去。
於瀟趕緊將他送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