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臉焦急的江景元,江月華出聲寬慰道:「爸,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林晨和寧雨的屍體,或許他們已經逃出去了!」
「而且他們兩個吉人自有天相,這麼多難關都一起走過來了,這次也一定可以化險為夷的!」
江景元抬起頭看向江月華。
只見他滄桑的眼瞳中,布滿了血絲和悔恨。
「月華,你有沒有發現這件事和五年前的如出一轍?」
「同樣都是夜晚,同樣是車禍意外,可他們和老二的車都同樣去車店改裝過……」
「難道世界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如果當年我能咬牙堅持一下,把這件事調查到底,林晨和寧雨是不是不會出事了?」
江月華雖然不願承認,可眼下的事實確實如此。
哪怕是再巧合的事,也做不到如此吻合,簡直像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嘆了口氣,江月華輕聲說道:「爸,當年你是為了江家大局著想,所以只能忍氣吞聲在暗中追查。」
「而且對方根本不像是靈州的勢力,甚至有可能來自於北省之外,否則我們早就查到了線索。」
「哪怕真的是李家乾的,他們的背後一定另有黑手,絕對不能衝動大意啊!」
可此時的江景元根本聽不進去。
謹慎了一輩子的老人,已經因為林晨和江寧雨的意外近乎失去理智。
他恨自己五年前的軟弱,所以這一次不願再退讓苟且!
不論對方是來滅口,還是想毀了整個江家。
江景元都一定不會讓他們得逞!
就在這時。
一名暗衛匆忙來報。
「家主!」
「在山下搜尋的兄弟發來消息,說現場根本沒有找到任何屍體和焦塊!」
「而且林少爺和小姐的座駕已經被炸成了殘骸,任何人困在車裡都會粉身碎骨的……」
「啪嗒!」
江景元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整個人的眼神都變得空洞和絕望起來。
江月華見狀,急忙沉著臉呵斥道:「這才找了多久,你們怎麼能妄下定論?」
「懸崖下面都找遍了嗎?沒有就繼續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就別回來!」
暗衛聞言領命,趕忙去安排了。
江月華正想寬慰幾句的時候,卻發現江景元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眼神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戾氣和殺意!
「李家!」
「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江月華被江景元的殺氣驚了一驚,急忙勸說:「爸,你千萬別衝動,這件事未必是李家所為!」
「就算要找李家算帳,我們至少也要先找到是誰動的手,否則根本沒有證據控告他們啊!」
可江景元已經被憤怒沖昏頭腦,咬牙切齒說道:「我意已決!」
「五年前我愧對於老二夫婦,這一次絕不能再眼睜睜看著林晨和寧雨被算計!」
「哪怕搭上我這把老骨頭,我也要毀了李家!你就留在這等消息,哪裡也不准去!」
說完。
江景元離開。
江月華明白,江景元這些年來飽受愧疚和自責的折磨。如今林晨二人又遭遇此劫,他已經鐵了心要和李家清算血債。
如果江景元真的動用暗衛去李家刺殺,事情將演變成不可挽回的慘劇!
到那時,只會兩敗俱傷,最後讓李家背後真正的黑手漁翁得利!
就在江月華心急如焚,不知道如何勸阻的時候。
暗衛再次來稟報消息。
「我們在附近找到了拖拽過的血痕,化驗過應該是林少爺的血跡!」
「林少爺和小姐應該還活著,我們已經擴大範圍繼續搜尋了!」
聞言。
江月華喜極而泣,意識到必須馬上阻止江景元的復仇行為。
當她匆忙闖進江景元的暗室時,幾名暗衛頭領正半跪在江景元面前,手中還拿著一塊血色的江家玉牌!
這塊玉牌江月華見過,只有在江家危難關頭才會拿出,名為江家血令。
血令一下,所有的暗衛必須用盡所有手段去完成任務。要麼全軍覆沒,要麼完成任務回來。
而且哪怕是江家家主,也無權收回下發的血令!
江景元看了江月華一眼,沉聲說道:「月華,我不是讓你在外面等消息嗎?」
「我意已決,你不用再勸我了!」
江月華急忙奪過暗衛手中的血令,焦急解釋道:「爸,暗衛剛傳來消息,他們找到了林晨被拖動的血痕!」
「他們一定沒有死,大概率躲到了其他的地方養傷找出路。畢竟這是六七十米的懸崖,他們不可能爬上來的!」
江景元也覺得這番話有道理,急忙追問:「那你有沒有讓暗衛沿著血跡繼續搜尋?」
江月華點頭。
「我已經吩咐他們繼續搜尋了,一兩天內應該會有結果。」
「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李家乾的。如果貿然動手,反而所有的錯都要由江家承擔!」
「爸,這可是關乎到江家存亡的大事,你一定要三思啊!」
冷靜下來之後,江景元也意識到自己的決定太過衝動。
五年前他能忍下怒氣暗中調查,始終都沒有下發血令。
現在林晨和江寧雨都還活著,如果他因為一時衝動釀成大禍,這五年來的隱忍將徹底白費!
深吸一口氣,江景元揮了揮手,淡淡說道:「你們先下去吧,今天的事當作從來都不曾發生。」
「不過從現在開始,要隨時盯緊李家和王家的一舉一動!」
「是!」
幾名暗衛首領應聲退下。
眾人走後,江月華也鬆了口氣,問道:「爸,你連王家也懷疑嗎?」
「就算王泰回國,可王家已經近乎沒落,根本不成氣候啊。」
江景元冷哼一聲。
「早在前段時間,暗衛就發現王泰似乎在和某些地下勢力聯繫,只是一直沒有抓到實證。」
「不管是王家還是李家,既然林晨他們還活著,就必須讓暗衛先一步找到他們。」
「我擔心殺手也在暗中尋找他們的蹤跡。如果被搶先,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
江月華柳眉微蹙,說道:「如果擔心殺手還在,不如我們做一場戲給他們看,好讓他們放鬆戒備。」
江景元看向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