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雨聞言,將手中的火把朝著前方甩出。
隨著火把落地,照出了四周的地面,果然是一道三米左右的溝壑。
深吸一口氣,江寧雨的語氣中滿是堅定。
「大叔,你就讓我試一試吧。」
「我上學時玩過跳傘和滑雪,心理素質比你想像得更強,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而且我們能浪費時間,可林晨他實在耽擱不起了!」
大叔抽了根煙,最後心煩意亂地放在腳下踩滅。
「要不是這些藤蔓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我怎麼也不會讓一個小姑娘去冒險!」
「不過你身上的繩子綁結實了。就算沒有跳過去,至少我能把你再拉上來!」
二人檢查了繩子後,江寧雨抓著藤蔓來到最遠處,深吸一口氣後朝著前方狂奔而去!
「跳!」
隨著大叔一聲怒吼。
江寧雨縱身一躍,抓著藤蔓盪到了半空之中!
雖然這段距離不遠,可對江寧雨來說,整個過程漫長得如同世紀。
耳旁狂風的呼嘯讓她惶恐,可為了林晨,她沒有退縮的理由和機會!
眼看著藤蔓盪到了極限,大叔急忙喊道:「快鬆手跳下去!」
江寧雨因為恐懼有些失神,等她反應過來鬆手的時候。
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見狀,大叔急忙抓緊腰間的繩子,隨時準備把江寧雨救上來。
哪怕這一下會狠狠撞在崖壁上,至少能保住性命。
江寧雨墜落,卻絕望地發現自己和懸崖邊緣竟然還差三十公分的距離!
驚慌之下,江寧雨拼命想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
還好。
懸崖邊竟然長著一棵枯樹,江寧雨雙手死死抓緊了樹幹,然後拼盡全部力氣重新爬了上去。
當她癱倒在地上後,手腳早已發軟冰涼,身上的冷汗更是浸透了衣服。
甚至連對岸的大叔都嚇得不輕,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驚喜交加下,江寧雨失聲痛哭。
等到平復了情緒後,江寧雨這才起身,小心翼翼摘下了螢光草。
隨後,江寧雨又用岸邊的藤蔓盪了回去,這一次有驚無險,安全著陸。
把螢光草交給大叔後,不知是不是錯覺,江寧雨總覺得對方的眼神變得很是糾結,神情負責。
藥材齊全,天邊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光。
二人匆忙朝著桃.源村趕去,終於趕在早晨回到了家中。
一進家門,眼眶泛紅的女孩拄著拐杖走上前,焦急說道:「阿爸,他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我用涼水都鎮不住他的體溫了!」
大叔笑了笑,雖然臉上滿是疲憊之色,但還是有一種難以掩飾的喜色。
「放心,我已經把藥材備齊,馬上熬藥!」
「只要一碗藥湯下肚,至少能幫他吊住性命,你才有時間去外面找醫生幫忙!」
說完,大叔拿著藥材匆忙去熬藥。
江寧雨守在林晨身邊,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龐痛苦不已。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承受痛苦的是自己。
大叔熬好湯藥給林晨餵了下去,三人圍在一起,神情緊繃地觀察著林晨的狀態。
不多時。
林晨的口中突然噴出大股的黑色淤血!
見狀,江寧雨的心都快碎了。
可大叔卻是哈哈一笑,說道:「放心吧,小兄弟吐出來的應該是體內積蓄的淤血。」
「只要氣血通暢,短時間內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了。我每天再用針灸為他調理氣血,堅持三五天不是問題!」
聞言,江寧雨懸在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捂著臉喜極而泣。
因為心力交瘁,一夜未眠,江寧雨靠在林晨的身邊沉沉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江寧雨被父女二人的對話驚醒。
「阿爸,我的腿……是不是沒救了?」
「小婷,你也知道螢光草整年都找不到幾株。小姑娘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顧,我又怎麼能自私到這一步?」
「不過你放心,我今天再去山上一趟,一定再幫你找一株螢光草治腿疾!」
「阿爸,其實我不怪你。換做是我,也一定會這麼做的……」
聽到這,江寧雨從床上起身,一臉愕然地看向了女孩殘疾的右腿。
「大叔,這螢光草難道是……」
大叔驚了一驚,而後撓頭憨笑道:「讓你聽到了啊。」
「其實昨天早上我就是為了找螢光草上山的。古方里一副藥方能治好小婷的腿,螢光草同樣是藥引。」
「不過沒關係,人命比什麼都重要。我以後再幫小婷找就是了。」
雖然大叔在極力安慰江寧雨。
可她明白,如果螢光草哪裡都能找到,他們父女剛才也不會如此發愁了。
大叔和小婷的恩情,江寧雨此生都無法報答。
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後想辦法改善桃.源村的生活環境,並且請最好的醫生治好小婷的腿疾。
此時,林晨的體溫已經降下了許多,甚至和正常人並無太大差異。
可大叔在把過脈後,臉上的驚愕之色,絲毫不比昨天要少。
「怪哉怪哉!」
「小兄弟今天早上的脈搏還是亂的,可現在已經恢復正常,竟然看不出半點異樣!」
小婷聞言,笑眯眯地說道:「肯定是阿爸的藥方神奇,才能這麼快就恢復。」
大叔搖搖頭,又急忙拆開了林晨身上的布條。
果然。
身上的所有傷口,哪怕再深都已經癒合!
甚至連半點疤痕都未留下!
看到這一幕,大叔三人都驚到傻眼了。
呆滯了許久,大叔苦笑著搖頭。
「我們家祖上學醫五代,也從沒有見過這種神跡!」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姑娘,看來你也不用著急去找援手了,或許再過一兩天他就醒過來了。」
江寧雨聽後點點頭,決定留下來陪著林晨,就算出了什麼麻煩再出去也不遲。
與此同時。
在大勞爆炸後的殘骸處,十幾名江家暗衛在附近仔細搜尋。
不過江寧雨二人摔下去的小道太過隱蔽,被一堆樹木遮蓋,連江家暗衛都不曾留意。
短短兩天時間。
江景元的臉龐變得無比憔悴,甚至鬚髮都變得一片雪白。
江月華守在他的身邊,同樣心急如焚。
他們能動用的手段都用過了。
可事發處沒有監控,沒有信號,什麼都沒有。
現在除了等暗衛的消息外,再無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