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話音落下，全場一片譁然。
止痛藥他們當然吃過，醫院最多只會給他們開幾片，可見藥性的危害有多大。
如果王氏集團的天聖丸是比止疼藥還可怕的激素藥，對他們來說豈不是變相的毒藥？
面對眾人質疑的眼神，王濤也慌了神，咬牙切齒怒斥道：「林晨，你這是赤.裸裸的污衊！」
「我要起訴你，要讓江氏集團賠償我今天的名譽損失！」
林晨冷冷一笑，從桌子上拿起一盒藥丸拆開。
「我知道，這裡面有幾樣藥材十分罕見，就算送去化驗也查不出什麼結果。」
「可我辨認過上萬種藥材，裡面的金銀根和迷.幻花根本躲不過我的鼻子！」
「這位大爺的小腿近乎壞死，世界上再昂貴的藥也不可能在半小時內治好頑疾。剛才的藥性只能麻痹他的痛覺神經，服用時間一長，各種副作用會讓他更加痛苦，對藥物的依賴性也會讓他繼續購買下去。」
「所以，這天聖丸根本不是什麼靈丹妙藥，而是徹徹底底的毒藥！」
「啪嗒！」
王濤手中的話筒掉在了地上，臉上布滿了惶恐之色。
林晨只是看了兩眼，竟然把他的老底掀得通透，一點都沒有保留！
不過這一切只是林晨的分析，空口無憑，王濤還沒有傻到直接承認。
深吸一口氣，王濤冷冷說道：「你說的這麼只是自己的臆想，有什麼證據嗎？」
「我的藥可是通過了官方的檢測！難道就憑你三兩句話，大家都要質疑官方的結果嗎！」
林晨咧嘴笑了笑。
「這些確實只是我的分析，並沒有任何依據能站穩腳跟。」
「不過既然你提到了官方檢測，如果說連官方部門的檢驗結果都認同的我的說法，又該如何？」
王濤想也沒想，答道：「如果這是假藥，我自己去監獄裡悔過贖罪！」
「可要是證明不了，江氏集團必須公開道歉，並且下架天靈膏這種害人的劣質品！」
「一言為定。」
林晨點點頭，而後看向了不遠處的孫萬歸。
「孫老，既然你是北省中醫的泰斗，想必應該聽說過金銀根和迷.幻花這兩種藥材吧？」
「尋常的檢驗流程，確實查不出這兩種藥材的成分，可它們在特殊配置的藥劑里會有顏色變化。這些東西，大多醫術上都有記載。」
「只要把天聖丸磨碎投入藥劑里，自然能看出裡面有沒有這兩種藥材了。」
孫萬歸的手緊緊抓著椅子的扶手，臉上滿是驚愕與不解。
他怎麼也想不通，看似萬無一失的計劃，竟然被林晨如此輕易破解。
就算再怎麼掙扎，終究於事無補。
孫萬歸選擇沉默應對。
很快，林晨請來的官方機構進行現場檢驗。
即便王濤像小丑一樣再三阻攔，甚至打算偷偷賄賂收買，還是沒能遮掩住自己的醜行。
隨著試管里的藥劑變色，官方人員面色凝重地說道：「這裡面確實存在金銀根和迷.幻花，這都是絕對禁止的藥材！」
「王濤，你作為王氏集團的現任總裁，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現場所有的藥品，都必須收繳查封，生產的流水線也立刻關停整改！」
王濤和孫萬歸都被官方人員帶走了。
被押上車的時候，王濤還在瘋狂叫罵，詛咒林晨。
林晨衝著他擺了擺手，咧嘴一笑。
差點沒把警車裡的王濤給氣暈過去。
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不久前，柳千寧似乎也是被這麼抓走的。
很快，王氏集團的醜聞在靈州掀起了驚濤駭浪。
大家一方面是痛恨王濤的卑劣行徑，另一方面，更加認識到天靈膏才是真正的良藥。
於是，江氏集團的利潤再創新高。
連江寧雨都有些懵了。
她什麼都沒做，怎麼突然又多了幾千萬的訂單？
經過這件事後，林晨特意舉行了為期三天的義診，專門接診一些天靈膏也治不好的重症患者。
那天試藥的老大爺被林晨針灸之後，黑紫色的小腿已經有所好轉，不需要吃藥都能拄著拐杖慢慢走路了。
林晨又給他開了副藥方，叮囑他堅持針灸一個月，一定能讓小腿徹底康復。
老大爺感動得淚流滿面，拉著林晨的手不肯鬆開。
這三天，林晨為江氏集團積累了更多的口碑。
公司甚至已經奠定了在整個北省的大亨地位。除了天水市的劉家之外，幾乎沒有人可以動搖他們了。
在官方調查之後，因為事情並沒有造成嚴重後果，而且還沒有正式售賣，所以並沒有拘留扣押王濤。
至於孫萬歸，原本官方要深究他和天聖丸藥方的關係，林晨帶著江家的人脈介入，最後把他保釋出來了，這件事不了了之。
林晨明白，孫萬歸有自己的苦衷，實屬逼不得已。
原本他想跟孫萬歸聊聊，可後者似乎是有意躲著他，道了聲謝後便低頭離開，背影極為淒涼。
見狀，林晨無奈地搖頭嘆息。
看來，想跟孫萬歸和談不是個容易的事，至少要想辦法得到他的信任。
天聖丸一事後，王氏集團僅剩不多的信譽徹底塌房。
各個部門對王氏集團的罰款，加起來已經高達兩三個億，甚至還順帶著查出王濤偷稅漏稅的惡行。
為了斷臂求生，王濤只能變賣股份和產業，硬著頭皮再補了七八個億的罰款和稅額，這才逃過一劫。
可此事之後，王家元氣大傷，甚至連股價都跌成了大白菜。
而且王家已經被官方列入了黑名單，再也沒人敢跟他合作。連曾經的盟友都在追著王濤終止合同，甚至索要賠償。
王家和王濤，已經成了靈州的過街老鼠，人見人厭。
王濤躲在自己的別墅里，整日酗酒麻痹自己，如同乞丐一樣狼狽。
柳千寧更是雙目無神，表情絕望。
她已經賣掉了幾乎所有產業，只剩下孤零零的醫療器械公司。
要是再找不到機會翻身，連最後的心血都要沒了！
看了眼身邊頹廢的王濤，柳千寧忍不住問道：「王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要是再不想辦法，我的公司就要保不住了！」
話音剛落。
王濤猛地從地上跳起，而後一巴掌抽在了柳千寧的臉上。
「你個賤人，還有臉提你的公司？要不是你的老情人，我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嗎！」
「老子的家業都快沒了！還顧得上你？如果我爸從國外回來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活活打死我的！」
王濤像瘋了一樣，歇斯底里地咆哮著。
等他發泄完心中的怒火，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突然間又咯咯怪笑起來。
王濤這副滲人的表情，嚇得柳千寧瑟瑟發抖，捂著自己的肩膀連連後縮。
「林晨，江寧雨，你們想要跟我玩狠的是吧？」
「現在我失去了一切，也要讓你們體會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要讓你們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
這天吃完晚飯，林晨突然接到了柳千寧的電話。
「林晨，你能不能出來一趟，我有事想求你幫忙。」
柳千寧苦苦哀求，哪裡還有之前叫囂的高傲？
林晨本想直接掛斷電話，可柳千寧已經哭得泣不成聲，甚至還想要自尋短見。
她的死活，對林晨來說並不重要。
但林晨不想背負害死人命的罵名，於是徵求江寧雨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