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場大多數人都是為王家而來，所以大多都是和林晨淺淺打了聲招呼。
江家勢大，可他們合作都是圖一個利益。
如果王濤的新產品真的比天靈膏更靠譜，與王家合作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林晨並未在意這些。
他更想知道，孫萬歸會用什麼方式來踩低天靈膏的市場。
很快，發布會開始。
王濤在天花亂墜地吹捧一番孫萬歸後，正式宣布了王家的新產品。
一枚可以治療大部分骨病的中藥丸，而且藥效和價格都比天靈膏要低廉很多。
甚至只要是身體上的不舒服，大多症狀都能夠得到緩解。
林晨一聽。
好傢夥，這哪裡是什麼中藥，簡直就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啊。
他研製的天靈膏是靠皮膚滲透直接進入身體，所以見效極快，但也需要堅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痊癒。
可王濤倒好，不知道從拿捏了枚黑乎乎的藥丸，身上的頭疼腦熱都能治療。
要是這中藥真管用，以後歷史書上都得把王濤供起來。
吹噓結束，王濤迫不及待從現場隨機選了一位病友。
隨著病人一瘸一拐走上台，王濤把藥丸交給對方服下。
出於對王家的信任，病人毫不遲疑將藥吃了下去。
所有人都緊張注視著這一幕。
林晨觀察到，現場似乎只有孫萬歸的表情有些古怪，眼神中透露著些許的不忍和慚愧。
半個小時過去，病人臉上痛苦的表情果然緩和了不少，甚至能離開拐杖正常行走了。
「真是神了！」
「我的腿在醫院治了三年都沒有好，反而越來越疼。江氏集團的天靈膏也嘗試過，可依舊沒有太大的起效。」
「沒想到王氏集團的中藥，竟然真的把我的腿給治好了！甚至連我身上的一些肌肉酸痛都減輕了不少！」
「王總，您可真是我們這些病人的救星啊！」
病人激動不已，連連向王濤鞠躬道謝。
王濤假模假樣扶起對方，感慨道：「我們王氏集團雖然規模不如某些同行，但產品絕對是出自真心實意。」
「為了研發這款產品，我們耗費了整整十年時間。所以請大家放心，市面上絕不會有第二款產品比我們的天聖丸療效更好！」
取這個名字，似乎有意想要壓天靈膏一頭。
林晨對這個名字沒什麼興趣，反而更在意病人的狀況。
在他上台的時候，林晨觀察到病人確實是腿部患有頑疾，甚至已經無法正常彎曲伸直。
既然天靈膏都治不了，證明腿部的疾症已經病入膏肓，尋常的中西醫都難以根治。
可吃了王濤的天聖丸，病人現在的模樣又不像是強裝出來的。
口服的中藥原本見效就慢，更別提是固體的藥丸。
所以這天聖丸的藥效越好，反而越讓林晨有所懷疑。
此時，現場的媒體和病友都被天聖丸的藥效所震驚。
還有一些被王濤雇來的水軍，更是趁機起鬨，拿天聖丸和天靈膏做對比。
確實一比較起來，天靈膏見效不快，價格比天聖丸貴了三分，跟江氏集團之前的宣傳語大相逕庭。
見氣氛已經烘托得差不多了，王濤拿起話筒說道：「我知道，有不少病友其實被某家廠商的藥膏坑騙，買回家後遲遲都沒有明顯的療效。」
「我就是看不慣某些公司虛偽的嘴臉，表面上是為病友著想，實際上賺得都是黑心錢！」
「病友都是我們王氏集團的家人。為了感謝大家的厚愛，大家可以用天靈膏來加錢置換我們的天聖丸！不論有多少天靈膏，我們都隨時歡迎置換！」
就連林晨也不得不承認，王濤這一招確實夠狠夠絕，把自己打造成了嫉惡如仇的大善人。
用天靈膏加錢置換天聖丸，王濤回收天靈膏後又可以倒手賣給其他藥商，可謂是兩頭賺錢。
林晨當然不會讓王濤把錢掙得這麼容易。
在病友們爭先恐後排隊，都想多搶兩盒天聖丸的時候。
林晨翻身來到台上，朗聲道：「大家先別急著付款，我懷疑所謂的天聖丸根本就是假藥！」
聞言，眾人直勾勾看向了台上的林晨。
換做以前，王濤都得躲著林晨走。
可現在，他反而巴不得林晨出頭，然後狠狠踩他一腳。
冷哼一聲，王濤厲聲問道：「江氏集團的林副總，你污衊我們公司的天聖丸是何居心？」
「難道就因為天聖丸的價格和藥效都遠超天靈膏，所以你就要惡意中傷競爭對手嗎？」
「我們醫療行業就是要以病人為重，利益為輕！如果你們江氏集團被利慾薰心，是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病友們的支持！」
王濤義正言辭，把林晨都給整笑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貨是什麼老好人。
當然，王濤的演技也確實騙過了在場的病友。
大家紛紛怒斥林晨，指責天靈膏的效果太差，甚至還為了利益阻礙他們求醫。
之前上台的病人，更是掄起拐杖想要揍林晨，卻被後者按在了椅子上。
「怎麼，難道你還想打人嗎！」
「哎喲，江氏集團的老總打人了！」
病人以為林晨要動粗，立馬捂著身體哀嚎起來。
林晨哭笑不得，搖頭說道：「大爺，我什麼時候說要打你了。只是想檢查下你的身體，確定病症而已。」
說完，林晨蹲下.身，將老大爺的褲腿卷了起來，露出了臃腫黑紫的小腿。
幾乎從膝蓋以下，整條小腿都變色了！
連林晨都不由得吸了口涼氣。
他先是在小腿上按捏了兩下，隨後手指搭在脈上認真端詳起來。
老大爺見林晨是真的在給他看病，倒也沒再找什麼麻煩。
王濤站在一旁撇嘴冷笑。
這可是孫萬歸特意調配出的藥丸，根本不可能有人發現端倪！
今天林晨再怎麼折騰，也只是徒勞罷了！
把過脈後，林晨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
「大爺，你的腿已經快壞死了，所以醫院早就建議你手術治療，對嗎？」
老大爺臉色一紅，沉默不語。
嘆了口氣，林晨苦笑道：「天靈膏只能治療風濕骨病，根本治不好即將壞死的骨肉。」
「所謂的天聖丸，根本就是幾種重激素的虎狼之藥混合而成，能在短時間內麻痹神經而已。」
「就好似吃了止痛藥，身上的痛苦會減輕許多。可這種藥的副作用和依賴性，才是對人體最大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