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十天的時間。沫沫,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你說什麼?」蘇以沫從震驚到無法接受,「誰出的價?是誰?」
「沫沫,你知道的。我們這一行從來不會泄露僱主的資料。否則,我們還怎麼混?」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冷漠無情。
蘇以沫盯著他,突然冷笑,「蘭斯,是你對不對?是你想要他的命?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就算你要他的命,為什麼非得選擇要我去執行?」
「沫沫。記住,你只有十天時間。」剛剛還溫柔的吻著她眸子的男人這一刻殘忍的有些可怕,他又說,「沫沫,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你哭的。」
蘇以沫奔潰。她怎麼能親手執行這個任務?她怎麼能親手殺了他呢?
「我不接。我不接這個任務。你告訴我是誰出十億要他的命?」
蘭斯突然輕輕的一笑,「等你任務完成了我可以告訴你。當然,到時候你要是想宰了他,我可以提供情報。但現在,不行。沫沫,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除非,你想讓我親自動手。或者,你可以在那之前親手宰了我。但我相信你不會那樣做的對吧?」
許久,蘇以沫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好。我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
蘭斯走了。
他就像風一樣的出現,又像風一樣的離開。
蘇以沫整個人都奔潰的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她要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是啊!
正如蘭斯所說的,她從進了M集團的大門開始,她就註定了是離不開了。
她必須要執行這次的任務。她沒有餘地。
如果她不能親手執行,蘭斯會親自動手。
蘭斯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動手了。他一出手必定血流成河。她怎麼能讓蘭斯出手呢?怎麼能?
蘇以沫望著天,一直在飄雪。
絕望的笑了。
這樣也好。
一切都結束了。
一切由她結束好了。
與其和他這般的痛苦下去。就由她親手結束好了。
她也不想偽裝失憶了。偽裝失憶也很痛苦。
她那麼的想辰辰,想小月他們。她不想在裝著什麼也忘記的樣子了。
陸寒琛找到她的時候她整個人就蹲在地上痛哭。那一刻,陸寒琛什麼也不想問,什麼也不想說,只是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
「寒琛,對不起。」
「是我不好。沫沫想走路回家我和沫沫走路回家。沫沫要是走不動了我背沫沫回家。別哭了,我的沫沫一哭就不漂亮了。」
對不起,終究是負了你的情深!
那一個晚上,蘇以沫就站在街頭,整個人埋在男人的懷裡哭的十分厲害。任由陸寒琛說都是話哄她,她依舊沒有停止。沒有人知道,不久後的將來會是他們的末路。
而在他們沒有看到的遠處,那個妖孽的男人扯動了那涼薄的唇,輕喃,「蘇以沫,我最終也毀了你的人生與幸福。可,你知道麼?我也瘋了。如果你的幸福不是我給的,我怎麼能放心呢?我怎麼能看著你在別的男人懷裡…」
……
今年,沒有過年的氣氛。到處都瀰漫著悲傷。
昨天晚上,蘇以沫在街頭哭了很久很久,最後是陸寒琛把她抱回來的。她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眼睛是腫腫的。
又是那樣的眼神。
空洞,蒼白,絕望。
陸寒琛睜開眼就看到她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是在看雪麼?
他一點也不喜歡她那樣的眼神。
很可怕!
讓他覺得很可怕!
他覺得自己要抓不住她的感覺。
許久後,蘇以沫看著窗外輕輕的開口,「寒琛,我們生一個孩子吧?」
陸寒琛有些微怔,似乎有些明白什麼了?又似乎沒有明白什麼?
蘇以沫說,「你看清清馬上就要生了。果果也懷孕了。慕南慕北那麼可愛,我們也生一個孩子吧?」也許不會有以後了。也許他們之間就快到盡頭了。她多麼的想,見不到辰辰了,她多麼的想在留下一個他的孩子。
「沫沫,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他更想說,沫沫,你是不是因為果果昨天說懷孕的事情,你記起一切了?
「沫沫,過段時間好麼?」
雖然他也很想和她生一個孩子。可不是現在,她小產不過過去兩個月,他不能讓她現在就懷孕了。
「為什麼?」蘇以沫沒有想到他會拒絕,「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生一個孩子?」
他替她將衣服穿上,輕輕道:「我們才剛剛結婚不久。現在就寶寶了會打擾我們。我還想和沫沫過一段時間的二人世界。」
蘇以沫不說話了。她將衣服穿好起身。
陸寒琛不明白她要做什麼,跟著一起起身出來。只見她進了廚房開始弄早餐。
她已經許久不進廚房了。
陸寒琛過去幫忙,她卻將他推出廚房,說今天早餐由她做。
她的臉上寫滿了,她有事!
她不說,陸寒琛也不問。
也許他明白!
也許他不明白!
也許他也不想讓自己明白!
接下來的幾天,蘇以沫都不讓陸寒琛進廚房。這幾天都是蘇以沫動手。而每天的生活都是,吃完早餐後兩人就窩在家裡,快到了中午蘇以沫就進廚房做飯了。下午的時候要不在家看電視,要麼兩人一起出門去超市買晚上需要的食材。日子過的平凡普通。晚上的時候,她會緊緊的摟著他睡。但她卻不在說要生孩子的事情。他們也會抵死的纏綿,不分白天還是夜晚。直到年初六這天。
是啊!
今天都是年初六了。一年前的今天是辰辰小月出事的日子。
「嗯。」
「我想叫上大家一起吃飯。」
「好。」
「那我去給他們打電話。」蘇以沫說著,跑去拿電話。只是他沒有看到,她的眼神藏著一絲難掩的痛。
「喂,清清麼?嗯,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中午叫上夜白一起過來吃飯吧。我叫上果果他們。」
接著,蘇以沫又給果果打去了電話。果果聽到說要一起吃飯一口就答應了。
如果薇薇在的話,應該是要叫上薇薇的。但,薇薇不在。想到會發生的事情。蘇以沫還是打電話叫上了厲承希。
打好電話,蘇以沫道:「老公,他們等一下就過來了。你在家招待他們,我出去超市在買些菜回來。」
「沫沫,我和你一起去。」
陸寒琛隱隱的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她不說,他也不說。
「我們總不能讓大家等一下來了在門口等著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殊不知,今天過後,這便是他們的末路了。
蘇以沫拿著錢包就出門了。
陸寒琛站在陽台上,看著已經到了小區樓下的人。眸子下是隱晦不明的心情。
沫沫,你做什麼都好。只要你願意騙,我就願意信!
「把我要的東西給我。半個小時後夜色商場停車場見。」
「好。」電話那邊也傳來了一道更冷冽的聲音。
半個小時後,蘇以沫等的人也到了。
「你是打算今天動手了?」
「這不是就是你所希望的麼?」蘇以沫的聲音很冷。
「你還有四天的。」
蘇以沫冷笑了一聲,然後笑的有些苦澀,「四天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要動手麼?既然都是要死,提前四天又有什麼關係了?今天是辰辰小月出事的日子。如果註定了要恨,那就讓他帶著絕望恨自己好了。」
她明白,一旦她動手了。他與她便就在也回不去了。
她更是明白,一旦動手了。那麼她這段日子以來所有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便會知道自己是在算計他。他容不得算計。這個男人今天之後便會對她死心了。
她清楚的明白,今天之後,陸寒琛不會在愛自己了。
他會帶著恨,帶著對她濃濃的恨死去。
男人只是涼涼的扯了扯唇,將東西給她,「沫沫。別讓我失望。你應該明白我們的規矩的。」
「我懂。」蘇以沫笑的有些慘。
蘭斯上前擦去她臉上的淚,「我信你。」
「呵。蘭斯,我想,我也許會恨你。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殺了你。可笑的是,我現在居然聽你的話去做了。時光如果能重來,我那個時候一定不要救你。你可知,你真的太殘忍了。」而她,現在別無選擇。
「你該回去了。」
是啊!
她該回去了!
她該回去結束這一切了!
蘇以沫其實也很明白,她與陸寒琛之間該有一個結果了。而現在這樣,也許是最好的結果。
回到家的時候夜白黎晚清唐時風果果還有厲承希也來了。這還是喬薇出事後厲承希第一次出現,那天蘇以沫拍了沈錦瑟的視頻後。據說不久之後沈錦瑟挨了一頓打,誰打的不言而喻。更甚至是,沈錦瑟和那些包養她的男人的不雅照什麼的也突然就被爆了出來。一夕之間,高高在上的清純女明星變得淫蕩不堪慘遭封殺。
蘇以沫沒有關注沈錦瑟最後怎麼樣了。只是知道沈錦瑟在娛樂圈是混不下去了。也許她能混下去。就是在找其他的男人。
「你們先坐,我去把菜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