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沫活著回來了。但蘇以沫絕情要和陸寒琛離婚。
當天不管陸寒琛如何的說,她還是走了。她離開了他們的家。
那天,陸寒琛從天堂又跌落到了地獄。
蘇以沫活著回來的消息震驚了不少人。特別是喬薇她們幾個,當知道蘇以沫活著回來了。見到她是又哭又笑的。短短七個月的時間,他們好像過了一輩子。經歷了太多的痛苦。
七月,又是一個假期。
蘇以沫坐在喬薇的咖啡店裡。她的目光遠遠的望著窗外。
因為,有那麼幾次辰辰就特別的調皮站在窗外在這裡看著她。只是如今,辰辰不會在回來了。
「沫沫。」
喬薇喊了一聲。
但更多的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她在沫沫的身上看到了悲傷的氣息。當知道她還活著的消息,心裡是說不出的激動。見到她之後,兩人更是久久的沒有一句話。不是沒有話說,而是,所有的語言都在他們彼此交匯的眼神里了。
「沫沫。你真的要和陸寒琛…離婚麼?」
她和陸寒琛提出離婚這件事已經過去兩天了。這兩天,她沒有回沫色住,一直住在皇朝酒店裡。喬薇也已經從厲家大院給搬了出來了。如今喬薇就帶著兩個孩子。只是有些時候喬薇也會帶孩子回厲家大院看看。
她在回來,發現很多事情都變了。
黎晚清懷孕有一個多月了。夏珊珊那個孩子也已經懷孕八個月了。想到珊珊那孩子懷了小月的孩子。她想哭。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見珊珊。看到珊珊,她會想起小月。
想來,他們之中唯一也只有珊珊還不知道她還活著的消息了。
因為,她想去見見她。但又不敢去見。
珊珊那個孩子,她心疼她。
「以沫姐,陸大叔他很可憐的。他一直以為你死了,他幾度想去陪你。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人像陸大叔一樣情深。以沫姐,你真的要和陸大叔離婚麼?」
果果不太懂蘇以沫和陸寒琛之間的感情。也不太懂蘇以沫為什麼這麼堅持到絕情要和陸大叔離婚。但這七個月她卻是真真實實的看到陸大叔幾次都差點死了。陸大叔這七個月來活的很痛苦。
蘇以沫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看了果果一眼,淡淡道:「不是情深就一定可以在一起的。果果,你沒有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你不會懂。」
「果果,你愛唐時風麼?」
果果沒有想到蘇以沫會這樣問。這個問題不久前的時候哥哥也問過她。她當時沒有回答哥哥。大叔也曾問過她。但她也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自己愛不愛大叔。但當時哥哥要她和大叔離婚的時候她心裡是真的不願意的。「以沫姐,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問。」
「如果有一天你像我深愛陸寒琛一樣深愛唐時風。你又經歷了我所經歷的,你就會明白,不是深愛,不是情深就可以在一起的。我們在一起只會是一種折磨。我深愛他,我又會折磨他。最後痛苦的人還是我。」
這裡也許果果不懂蘇以沫所說的。但喬薇卻明白。她如何不就是和沫沫是一樣的感受麼?
她深愛厲承希那個男人,卻深愛到不能去愛他。
蘇以沫看著幾人,又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黎晚清和喬薇笑道:「晚清,還沒有來得及恭喜你。還有薇薇你。」
「以沫。」
如果說,喬薇懂蘇以沫正和蘇以沫一樣的痛苦經歷著這些。那麼黎晚清也懂,曾經之前,她不也深深的喜歡夜白然後也不敢在深愛夜白了麼?只是她幸運了一點點,她沒有想到孩子會突然降臨。她想安慰蘇以沫,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不說這些了。」蘇以沫道:「對了薇薇,兩個孩子呢?我都還沒有見過孩子長什麼樣。」
「孩子厲承希帶著。」
「想不到那個曾經玩世不恭的男人突然有一天也會變成奶爸了。」
的確,此刻厲承希正推著嬰兒車在商場裡給兩個孩子買東西。自從有了孩子後,他不想讓薇薇太辛苦,一般白天不忙的時候他都會帶孩子。給孩子買東西都是他自己親自挑選。帶著孩子出來逛街散步。
所以現在蘇城的上流社會上都說著這麼一句話,從前那個花花公子厲大少爺已經變成居家好男人了。
喬薇對厲承希的變化自然的看在眼裡的。只是,也正如蘇以沫所說,不是情深就可以在一起的。「沫沫,你會離開蘇城麼?」
許久,蘇以沫開口,「現在不會。」
至少,在離開的時候她也要等珊珊把孩子生下來先。她要看看小月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孩子。她離開之前,也要先和陸寒琛把婚離了。
「以沫姐,那你是回法國麼?那法國的他呢?他會來麼?」
果果想說,哥哥知道你還活著的事情。哥哥會來蘇城麼?其實,她不知道那天大叔和哥哥說了什麼?結果哥哥突然就回法國了。
「回蘇城的時候我就和蘭斯說好了。過不了多久我會回去的。他還說,如果你後悔了。可以回法國。那裡永遠是你的家。」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喬薇問。
她們不知道果果和蘭斯之間的關係。這一層關係除了蘇以沫知道,除了唐時風自己知道。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這樣做,也是對果果好。
那天唐時風和蘭斯說過,只要有他在,他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只是他的唐太太而已。
「他應該很氣我吧?」果果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之後,誰也沒有在說話了。蘇以沫只是望著窗外。望著那一道曾經辰辰看過的風景。
只是,她沒有看到。在不遠處,一道目光一直注視著她。
也許她看到了。但她不想理會。也許,她知道那道目光是誰。只是,不敢去面對罷了。
不遠處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陸寒琛。這兩天,她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只是,遠遠的跟著。他要是靠近一點點了。她就走。他只想看著她。為了不把她逼走,他只能遠遠的看著。
他的心口疼著。怎麼也忘不了她絕情的和自己所說的那些。
她說她後悔愛上自己。
她說她後悔從法國回來了。
她說她寧願從來就沒有認識過自己。
這些話,就像是一把刀,在狠狠的割他的心。一點一點的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