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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城,沫色小區停車場。

  從鳳凰山公墓回來的一路上,陸寒琛一直是一語不發,一直沉默著臉。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沉重的。兩人也沒有下車,只是留在車上。蘇以沫知道,他現在心裡很難受,很難受。每次見到言澤,他都會痛苦。都會壓抑不住的痛苦萬分。那是一種深深的怨恨了二十幾年的恨意。那樣的恨意,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

  最為矛盾的便是,他怨恨言澤。可卻因為言澤是他親生父親的原因,他沒有辦法對他做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要言澤遠離自己。永遠的都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些年,言澤也知道自己欠了陸寒琛的。知道自己也許永遠也無法補償陸寒琛。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濱海城不出現。哪怕他想見陸寒琛,也只能偷偷的來。甚至是,只能在網上看著關於陸寒琛那一點點的消息。

  但如今,言澤也壓抑了二十幾年的痛苦。他想陸寒琛原諒自己。他想一家人團聚。

  哪怕很難。可他只想趁著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希望陸寒琛可以喊自己一聲。他不想在這樣等下去。不想留下更多的遺憾。

  蘇以沫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喊了一聲,「寒琛。」

  「沫沫。」此刻陸寒琛脆弱的跟個孩子似的,突然抱住她。「沫沫,別動。讓我抱抱你。」

  她懂他的脆弱。懂他的難過。懂他心裡一直的壓抑。只是任由他抱著。「寒琛,還有我在。還有辰辰在。你不想認他沒有關係,你還有我和辰辰。」

  不管何時何地,她和兒子會永遠在他身邊。永遠都是他的家人,愛人。

  「嗯。我知道。我的沫沫最好了。」

  「你老是說我是傻瓜。你自己何嘗又不是傻瓜。」蘇以沫嗔了他一聲,拍了拍他的背。「好了。我們該回家了。出去一天了。辰辰這個時候肯定都放學回家了。說起來,我們兩個才是最不稱職的父母。哪有孩子還那么小,就出去一整天不管的道理。還好辰辰從小就獨立,許多的事情不需要我們太操心。」

  她敢肯定,估計把這么小的孩子就一整天都不管的父母肯定就只有他們兩個。真的也是可憐了辰辰了。小傢伙是從小就被父母給『拋棄』孩子。

  陸寒琛哼了一聲,「這個世上,我就只想管你。他是男人,男人就是要從小開始獨立。」

  對於兒子什麼的。兒子哪裡媳婦重要。在陸寒琛心裡就只有媳婦。

  蘇以沫不由的就想到了言絕不久前在墓地說的話。蘇以沫也說道:「小心兒子哪天真的不要你這個臭臭的粑粑了。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只要沫沫要我就好了。兒子要不要我,我沒關係。這個世上和我過一輩子的人是我的沫沫。」將來兒子娶了媳婦,兒子有了兒子,哪裡還會管他?

  蘇以沫對他也是好笑又無奈了。「別說這些了。回家了。兒子這個時候肯定都回家了。也不知道兒子吃飯了沒有。」

  越想,蘇以沫就越覺得自己這個母親做的十分的不稱職。

  「他身上有錢。餓了會自己買東西吃的。沫沫,咱們兒子那麼聰明,肯定不會讓自己挨餓的。他要是真的餓了。會去厲爺爺或者夜爺爺那蹭飯吃的。」

  對於兒子挨餓這個問題。陸寒琛是一點也不擔心的。因為這個小傢伙肯定是不會讓自己餓肚子的。

  而他也沒有說錯,這小傢伙要是回家找不到爸爸媽媽。小傢伙也不會打電話找爸爸媽媽。而是會直接去厲家大院或者是夜家大院蹭飯。而且,這種事情,小傢伙一向做的還挺好的。這不,最近小傢伙常常跑厲家大院和夜家大院,讓兩位老爺子可高興了。一高興了,兩位老爺子也期待著抱孫子了。

  蘇以沫嘴一撇,「陸寒琛,我現在也真心懷疑辰辰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了?不會真的是我撿來的吧?還是,辰辰是我一個人生的?」

  一個人生的?

  陸寒琛皺了皺眉,然後邪邪的一笑,「沫沫,沒有我每天晚上的功勞,小傢伙怎麼跑到你肚子裡去?」

  這句話,在蘇以沫聽來就是在光明正大的耍流氓了。蘇以沫哼了一聲,「說不定是中彩票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