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起那場車禍,蘇以沫整個人都有些失神。那場車禍是她整個的噩夢。多少次,她都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被這個噩夢給驚醒。聽著陸寒琛的電話,一不小心弄出了聲響。
陸寒琛轉過身就看到她。「沫沫……」
「寒琛,你……都知道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陸寒琛會知道,她是準備告訴他的。可她又沒有辦法在開口講五年前的那場沉重的過去。她以為這個秘密會永遠的成為她一個人的秘密。那一刻,這五年來,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眼淚。
「沫沫,別哭。」他心疼她。走了過去狠狠的抱住了她。「以後,都不要在哭了。你還有我。」
她紅了眼,「可我,在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我在也見不到他們了。他們就死在我的眼前。血肉模糊。任我怎麼喊,他們都不理我。寒琛,對不起,當年,我不是故意要離開你的。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他逼我,他拿小月的命逼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沒有人可以在分開我們。」他會讓那個人付出代價的。
「寒琛,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我不能拿小月的命去賭。我賭不起。我已經失去爸爸媽媽了,我不能在失去小月。我賭不起。小月他,他要死。我不能讓他死。他還那么小。他那個時候才十六歲。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提起了五年前,蘇以沫哭的撕心裂肺的。那種揪心的感覺在一次湧上了心頭。
「別哭了。都過去了。」他抱緊了她。
他心痛她這些年來一個人獨自承受著這一切。
可是,他又該怎麼告訴沫沫。當年那場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那個人要的是她的命。
是誰要沫沫的命?
還是說,五年前是沫沫的父母得罪了誰?
「砰!」東西掉落的聲音。
兩人抬起頭就看到了蘇月和辰辰站在他們的面前。而掉落的東西,正是蘇月買來的早餐。
蘇月是聽到了他姐姐哭的揪心說的那一番話,震驚的一時沒有拿穩才掉了。
所以說,當年是有人拿他的命逼他姐姐離開陸寒琛了?姐姐是為了他?才不得已才離開了蘇城?是因為他,姐姐才會受了那麼的哭與委屈?是他,才會害的姐姐與陸寒琛分開了五年?一直是他誤會陸寒琛了?
「小月,辰辰。」蘇以沫眼淚婆娑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
蘇月先是看了陸寒琛一眼,然後道:「早餐撒了。我去買早餐。」說完了,蘇月逃離似的離開了。
「那個,我陪舅舅一起去。你們慢慢聊。」說完,辰辰也跑了。
「我陪你回房。」
她其實一直都怕。怕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突然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像爸爸媽媽那樣,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她這是病,是心病。
正是因為這個心病,看到醫院她會從心裡產生恐懼。這次才會突然就發病了。
「好。讓醫生替你做個全面的檢查。她說你沒事,我們就回家。」
「我…」她想說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醫院裡了。可看到他溫柔般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嗯。讓黎醫生過來。」
「好。」陸寒琛點頭。
陸寒琛抱著她回了病房。等她冷靜了下來後。問:「沫沫,你還記得當年那個人是誰麼?」
既然時風查不到那個人是誰。那麼唯一知道的人便只有沫沫了。
蘇以沫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我就只見過他兩次。」
一次是那個人土豪的甩了她一百萬支票要她離開他。一次是在花城的醫院他拿小月的事情威脅她離開他。最後還給了她一百萬的支票。
一百萬!
她就那樣把陸寒琛給拋棄了!
想到那一百萬,若是他知道自己在她這裡就值了一百萬。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誤會?頓了頓,她支支吾吾的開口,「寒…寒琛,我拿了他的一百萬支票。離開你。」
本以為他怎麼也會生氣。但並沒有。
蘇以沫:「……」
「沫沫你放心。我會找出那個人的。我會讓他為此事付出代價。只是沫沫,以後,在也不要為了任何事情離開我了。」
她點了點頭。「不會。」
五年前她是沒有辦法。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在花城,他去了外地出差。根本就沒有辦法及時趕回來。小月當時就危在旦夕急需馬上手術。那個時候她的心是一片空白的。根本就不知道要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那個時候,她也沒得選。
陸寒琛現在擔心的就是她這次發病的事情了。她現在自己不記得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發病了。可他擔心她會時常發病。像昨天那樣傷害自己。
「沫沫,你先乖乖的在這裡躺著,我去叫醫生。」
「不要。」她拉著他的手不放。
現在是有他在這裡,她才覺得安心的沒有那麼害怕。可若把她一個人獨自丟在這裡了。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說她自己不記得自己昨天發病了。但她現在躺在病床上,她其實也能大概的猜到了什麼原因了。她自己一直都知道自己對於醫院的恐懼。只是不曾想到會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一直知道自己有這一塊的心病。
其實,在法國的時候她有偷偷的去看過心理醫生。醫生告訴過她。想要擺脫這塊心病,她就必須放下五年的那段沉重的往事。從醫院開始,到父母的死,到小月的病,在到絕望中拋棄陸寒琛,將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放下。只有放下了,她才能夠真正的擺脫這塊心病。
小月早就好了。那兩年在法國醫院的時候她也獨自撐著。雖有恐懼,但為了小月她一直撐著。直到小月出院,從那以後她便在也不曾踏進過醫院一步。
現在,陸寒琛又知道了五年前的事情。這道一直壓在她心裡的痛苦也在一剎那突然消失了。現在唯一的便是,花城的醫院,她的父母。
也許,她該回花城醫院看看了。
回來蘇城那麼久了。她一直沒有回去的原因不是不想回去,也不是她忘記了要回去。而是她不敢回去。她不敢回去面對父母的慘死。在法國的時候,她其實也已經有能力回來處理這一切,但她就是不敢去面對父母的慘死。她的心,這些年一直被沉沉的壓著,壓的她很痛。
「你別走。我害怕。」
「我不走。我就待在這裡陪你。哪也不去。」
她點點頭,拉著他的手不放。「所以,你不會和我離婚的對不對?你也不是用婚姻來報復我的是不是?你娶我,不是因為你恨我對不對?你說你不愛我了。你真的不愛我了麼?」
她其實一直很在意當時他和自己結婚時所說的那些話。那些話,像一把刀一樣,狠狠的插在她的心頭上。
陸寒琛現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當初他怎麼會對她說那麼冷漠的話。現在想起那些一句一句傷害過她的話,他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當時的她,聽著那些話,該多麼的痛。
「傻沫沫。不愛你,我娶你幹嘛?這些年,除了你,也就只有你了。」
「那那個方氏集團的千金呢?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什麼方氏集團的千金?什麼未婚妻?」陸寒琛眯了眯眼,「我從來就沒有什麼方氏集團的未婚妻。」
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方氏集團的什麼千金。
「不可能。那個人說方氏集團的千金是你的未婚妻。她才是你陸寒琛該娶的人。他說,我配不上你。」那個時候那個人說的那麼的清楚,她不可能聽錯了。
又是那個人!
「如果你都配不上我了。這個世上在也沒有人能夠配的上我了。沫沫,你說那個人提起方氏集團。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模樣麼?」
他的確是沒有什麼未婚妻。更不認識什麼方氏集團的千金。但那個人既然敢和沫沫這樣說。那麼,那個人也許就是方氏集團的人。
「記得。」那個人的臉,她一輩子也忘不了。
「等一下,我讓你看一張照片。」
說著,陸寒琛拿出了手機。然後點了一個網站搜索。很快就跳出了一張圖像出來。
「是他麼?」
「不是他。」
不是方氏集團現任的董事長?剛剛開始他還以為能給沫沫一百萬的,還逼走沫沫的人會是方氏集團的董事長才對。如果不是他,那麼又是誰?
「那個人比他要老十多歲。照當時來看,那個人現在至少也有六十多歲了。」
照片上這個人,最多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而且這個人她認識。是方氏集團的董事長方立華,也就是那個什麼方氏集團的千金的父親。
而那個人,她現在都還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那是一股威嚴的殺氣。那個人身上散發的都是狠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