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愣愣地「啊?」了一聲。
謝衍又說:「說真的,產房裡的產婦都沒你叫得這麼撕心裂肺。」
時桑:「……」
嚶,對不起,是他的錯。
九月的月底,學校里又是一場例行的月考。
考完試,學生們就迎來了為期一周的國慶假期。
而在這個漫長的國慶假期里,九中的經典活動——野外拉練,依然以最為強勢的姿態占據了學生們對十一假期的記憶。
體育老師說到做到,果然帶著學生們環島跑了兩圈,跑得學生們苦不堪言,一個個地蔫頭聳腦的,步子抬也抬不起來。
再上山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夜裡剛下過一場大雨,海風從四面八方的吹來,涼颼颼的,山上的氣溫本就低,傍晚的時候又起了山風,原定的思想政治課就給取消了。
紮好帳篷之後,各班各自找了個相對寬敞點的地方,學生們圍成一圈,席地而坐,中間則是坐著各班的老師和班主任。
難得有這樣師生聚在一起放鬆的時間,學生和老師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
九中的年輕老師居多,和學生們交流起來也沒什麼代溝,年齡大的老師多數又像老陳這樣,整天笑呵呵地像個慈眉善目的彌勒佛,也跟學生們沒什麼距離感。
扯東扯西地聊了一會兒天,體育老師興致勃勃地冒了個想法出來:「哎,聽說校慶的時候,你們班的節目拿了第一啊?我之前看你們班長在操場上跳的那個舞,好像不太行啊,那樣都能拿第一?」
一班的學生們:「……」
身為班長的時桑:「……」
謝謝,表示有被冒犯到。
校慶活動那幾天,學校里的體育老師們都被派出去了市里參加市級運動會,自然沒機會參與到校慶節目裡來。
所以,一班的這個體育老師對班裡節目的印象,也就一直停留在時桑跳得那個宛如巫師在線作法的跳大神舞上。
「你們班的班長呢?」體育老師一邊說著,一邊在學生中環視一圈,很快就將視線準確地落到正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時桑的身上。
「哎,這個同學,是吧?」體育老師伸手一指。
時桑連忙猛搖頭,飛快否認:「不是!」
「就是你吧?我記得是你。」體育老師朝他招著手說,「那天你們班裡排練的時候,我去看你來著。」
時桑:「……」
生無可戀。
體育老師隨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裡:「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
時桑看起來並不怎麼想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無奈體育老師又笑眯眯地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啊?」
「……」時桑只好摸了摸鼻子說,「時桑。」
「行。」體育老師一點頭,「時桑是吧?來,你過來中間,站在這兒。」
「……」
時桑直覺接下來要發生的可能不是什麼好事,但老師叫都叫他了,他也不好意思說「不去」,只好磨磨蹭蹭地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