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一本正經地道:「因為別人都是白天學,而我是白天學,夜裡學,白天夜裡都往死里學。」
沈妄聽明白了:「照你這話說,你這是熬夜熬的啊?」
「是啊,不然我能這麼禿?」時桑嘆氣的同時,還喊了個振奮人心的口號,「不過沒關係,熬夜人,熬夜魂,熬夜熬成禿頭人,最終都是人上人。」
沈妄:「……」
這口號為什麼聽起來有點兒傻逼?
喊完口號,時桑還是猶不死心地補上了一句:「雖然話是這樣說,不過,如果熬夜掉的是腿毛就好了。」
沈妄:「……」
恕他直言,這有點兒難度。
兩人說話間,謝衍已經洗完手,從洗手間裡回來了,聽見他倆的對話,他漫不經心地往時桑腦袋上瞥了一眼。
然後,眉梢微微一挑。
喲,剛才還真沒怎麼注意,現在一留神之下才發現,一個假期不見,哦豁,時桑腦袋上的毛又少了好幾根。
「你看我這髮際線。」瞅見謝衍的視線落了過來,時桑還挺主動地扒拉著自己僅剩的那幾根毛給他瞧,語氣不知是夸,還是吐槽,「這髮際線,終究是如你所願,真要到後腦勺了。」
林爾:「……」
距六一兒童節也就過去了三個月,謝衍的話應驗的還挺快。
謝衍瞧著時桑腦袋上堅強立著的那幾根迎風飄舞的毛,難得在心裡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才安慰似的說:「其實到後腦勺好啊,到時候學校的動漫社辦活動,你去cos清朝的阿哥,都不用準備假髮套了,給社團省錢。」
與此同時,林爾也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思量著怎麼安慰人才能讓時桑心裡好受點:「我覺得吧,髮型和顏值的關係不大,你看,即便是禿頭,你的臉還是帥的。」
時桑:「……」
兩人同時開口,表達的意思卻是截然相反。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你cos清朝的阿哥都不用準備假髮套了……
都不用準備假髮套……
假髮套……
這句話來來回回地晃蕩在時桑的耳邊,像是一把機關槍,對著他的腦袋和耳根就是一陣「禿禿禿」地爆炸輸出。
時桑沉默了又沉默,終於還是在沉默中爆發了:「不是,謝甜甜,你能不能跟我爾爺學學?你聽聽人家說話的藝術,你再聽聽你說的話,你這是人言否?」
「她那是誇你,語言多了點兒藝術加工的成分。」謝衍隨後拉開椅子,坐下,然後懶洋洋地往窗台上一靠,「我這是從實際出發,給你說個大實話。我們倆不能同時夸啊,再把你誇飄了怎麼辦?」
「……」
說實話,時桑不是很想聽這種大實話。
半晌,時桑憋出了一句:「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歷史上那些敢於直言進諫的大臣最後都會被皇帝砍頭了。」
謝衍還挺同意他的說法,「嗯」了一聲說:「是因為實話總是不受人待見。」
時桑:「……」
閉嘴吧,小甜甜,我讓你接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