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弄童夫子?
很簡單。
童夫子是仁德學派的創始人,也是仁德學派的標誌性人物。
豐耀討厭仁德學派,更討厭支持仁德學派的貴族。
可想要從道理上說服仁德學派.......
豐耀認真想了想,自己確實沒有什麼本事,也沒有什麼把握。
但這重要嗎?
不重要。
只要思想放得開,沒有什麼困難是無法解決的。
想要從道理上說服仁德學派的支持者雖然很難,但我們可以抹黑童夫子啊。
你看,只要咱們證明童夫子是個王八蛋,是個混帳東西,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嗯哼!
一個品德不端,犯下重罪的人,說的話還能信嗎?
不能啊。
既然不能信,仁德學派的思想自然是王八蛋了。
當今天下,以仁德學派與天命學派最大,天命學派可不是治國之道,現在仁德學派也不能用,咱們自然要尋找其他的變法之路。
呵呵,難道你們裡通外國,想要背叛冉國不成!
豐耀想到那時,不禁唇角上揚,笑得頗為得意。
「大王,童夫子已經安頓好。」,一位宦官來到豐耀身後,小心地稟報導。
「嗯,很好,讓相國開始吧。」,豐耀聞言,眯著眼睛,冷冷笑道。
沒有人能阻止寡人的強國之路!
「喏。」,宦官聞言,小心應是,而後匆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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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國,官道泥濘,道路兩旁種滿了垂柳。
一輛馬車緩緩駛過,速度並不快。
駕車的正是荀虞。
馬車內。
張良,狼妹坐在車內。
這馬車並非天庭的產物,而是凡間普通馬車,所以略顯擁擠。
狼妹是個吃貨。
坐在車裡,小嘴從來沒有停過。
她左手拿著一個梨子,右手拿著一個蘋果,左邊啃一口,右邊啃一口,汁水四濺,開心地唇角上揚。
狼妹的追求很簡單,有吃有喝有架打,就是幸福完美的生活。
「你啊,吃東西也要注意一下形象。」,張良看著好笑,拿出手巾為狼妹擦去嘴角沾著的果屑。
狼妹笑得更加開心了,大眼睛眯成了月牙,還將手裡的水果遞了上來。
「帝君,吃。」
「可甜了。」
張良笑著揉了揉狼妹的腦袋,低頭啃了一口:「嗯,不錯,確實很甜。」
「嘿嘿。」,狼妹得意地嘿嘿傻笑。
對於如何分辨食物好不好吃,狼妹可是非常拿手。
正在兩人說笑間,馬車外傳來了荀虞的聲音:「帝君,前面就是陶山鎮了。」
「我們是在陶山鎮略作休整,還是直接趕路前往丘城。」
陶山鎮是前往丘城的最後一個補給點。
「暫作休整吧。」,張良隨口答道。
自從得知如何解開混沌的秘密,張良也算放下了一件心事。
只是雖然了解了辦法,但想要破解混沌的秘密依舊不是容易的事情。
制度之聖惡,取其因果。
混沌吸收的是制度之惡的結果,以及制度之聖的結果。
可怎麼才能算是制度之惡,怎麼又算是制度之聖。
或者說,到底怎麼才算滿足九葬魁首心裡的聖惡標準,這是張良暫時還沒有得到的答案。
因為制度始終存在,不論是凡間,還是天庭。
可為什麼以前沒有觸動混沌,反而等到現在才有了變化。
這點很重要。
只有搞明白了這點,才能了解到制度之惡,制度之聖究竟是從哪裡產生,才能更好地收集制度之聖惡的力量。
經過思考,張良想到了辦法。
一切的根源,起於凡間的變化。
所以,直接前往凡間了解變化便是最好的手段。
他要看看,親眼看看,冉國,或者說當今祁國,哪些是制度之惡,哪些是制度之聖。
只有搞明白這個,才能真正了解九葬魁首,才有可能得到九葬魁首留下的至寶。
有了張良的命令,荀虞駕駛馬車向陶山鎮而去。
「帝君,陶山鎮是什麼地方,有好吃的嗎?」,狼妹啃完了蘋果,身體微微前傾,一雙水盈盈的眸子充滿期待地看著張良,好似等待主人投餵的狗狗,就差搖著尾巴了。
張良笑道:「陶山鎮倒是挺有名氣,但不是因為吃的。」
陶山鎮,位於距離丘城五十里的東南方向。
因為緊貼著陶山得名。
陶山的土質非常特別,製作出來的瓷器更加細膩,故而陶山鎮多得是製作瓷器的工坊。
也因為老天賞飯吃,陶山鎮有著輝煌的歷史與傳承。
他們的瓷器遠銷各國,是冉國最有名氣的出國產品。
這也是張良知曉陶山鎮的原因。
「哦。」,狼妹有些失望,歡喜的表情瞬間黯淡下來。
沒有好吃的,嗚嗚嗚,好失望。
荀虞坐在馬車前,駕駛著馬車,聽著車廂內兩人的談話。
雖然看不見狼妹的表情,但他和狼妹認識這麼多年,從語氣就能聽出狼妹的失望。
荀虞既是好笑,又是無奈。
狼妹怎麼說也是活了好幾百年的老前輩,居然還這麼貪吃。
他吐槽著,笑著安撫道:「陶山鎮雖然不以美食聞名,但這裡的美食著實不少。」
「數百年前,我曾來過陶山鎮。」
「這裡的桃花釀,小酥魚,百果酥,糖皮鴨都是難得的美食。」
「只是因為陶山鎮瓷器的名聲太大,所以反倒是讓這些美食顯得沒有了名氣。」
「真的~~~」,狼妹從馬車內探出小腦袋,歡喜地瞅著荀虞,頭頂雙耳微微顫抖,高興問道。
「哈哈哈,自是真的。」,荀虞笑著,抽打著鞭子,讓馬車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好耶~~~」
狼妹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雙臂高舉,歡呼笑道。
馬車駛過關卡,進入城門。
只是眼前的景象讓荀虞沒有了笑容。
道路上行人稀少,道路兩側家家閉戶,商鋪歇業。
他望著周圍悽慘的環境,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數百年前,他曾來過陶山鎮一次。
那次這裡人丁興旺,商業繁榮,街上更是有著來自祁國各地的商人,操著各不相同的口音與別人攀談,交易,別提多熱鬧了。
可數百年過去,這裡不僅沒有變得更加繁榮,反倒是.......
「唔,這裡怎麼沒有什麼人?」,狼妹滿心歡喜地從馬車裡探出腦袋,看著空空蕩蕩的街道,以及兩側封閉的店門,不由疑惑萬分。
在她想來,能被張良和荀虞這樣誇讚的商業聖地,怎麼也不敢是這副模樣。
荀虞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
荀虞駕駛馬車繼續向城內而去。
然而一路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商鋪開業,幾乎七成以上的店鋪都關了門。
好不容易穿街過巷,這才找到一家正在開放的旅店。
只是旅店的生意非常慘澹。
站在門外向內望去,僅有兩桌,三位客人。
老闆站在櫃檯後,愁眉苦臉。
小二趴在桌子上,無聊得差點要睡過去。
荀虞停下馬車張望一番,語氣沉重地向張良請示道:「公子,這裡有一家旅店,我們要不在這裡歇歇腳,打聽打聽消息。」
「也好。」,張良應了下來,掀開車簾走了下來。
他也想知道,曾經繁榮的陶山鎮到底是怎麼變成這副模樣,是否與制度之惡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