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以為，他和戰爭主神的約定是重點？」
莊生笑著反問起來。
這個問題一出，讓東陽更加茫然了。
不是嗎？
如果和戰爭主神的約定不是重點，那什麼東西才算是重點？
莊生眼見東陽茫然的表情，就知道想要讓他想明白這個問題，那是太監上青樓，等個寂寞。
他解釋道：「帝君與戰爭主神的約定，只有一個目的。他想要借用戰爭主神的力量，發展天庭疆域的人族。也可以說，發展天庭疆域的各族。」
東陽撓著腦袋，疑惑道：「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不還是他和戰爭主神的約定？」
莊生微微搖頭，嘆道：「如果沒有後面的事情，這麼說倒也沒有什麼不對。」
「可香火之道的出現，卻讓事情有了轉變。」
「天庭研究香火之道，必然不是近年才開始，只怕早在永夜時，甚至永夜前，天庭就已經有了類似的研究。」
東陽微微頷首，表示認可。
香火之道確實非常奇妙。
借用眾生之力，成就自身大道。
能想出，並且研究出這種修行手段，簡直是奇才！
雖說目前的成功案例只有一個，而且還只是六重天的實力。
但真正有本事的修行者都知道，修行最大的難關並不在後面，而在五重天到六重天！
六重天已經開始接觸道，理解道，形成自身的道韻。
能成為六重天的強者，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資源，邁入七重天，乃至八重天，並不難。
絕大多數的六重天強者之所以無法突破七重天，乃至更高境界，多是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和資源。
萬年一次的永夜宛若魔咒壓在所有修行者頭上。
即便是他東陽，不也用了兩萬多年才成為七重天，用了八萬多年才邁入八重天。
普通修行者若是運道不行，別說活八萬年，就算一萬年也不可能。
香火之法能讓人突破六重天，也就意味著能讓人突破七重天，八重天，甚至飛升！
這東西的潛力非常可怕。
最重要的是，這玩意修行起來太快了。
理論上，只要有足夠的信徒，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成為頂尖修士！
當然，這些只是理論。
事實上，就算有人能在短短百年從凡人走到神靈的境界，其戰鬥意識，戰鬥技巧，戰鬥能力，幾乎不可能與老牌強者相提並論。
但重要嗎？
不重要啊。
能批量生產仙神，劃重點，批量！
僅此一點，香火之道就已經贏麻了。
東陽思索道：「這麼說，天庭帝君的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給香火之道做鋪墊？」
「以他在天庭疆域的威望，一旦香火之道成熟，幾乎頃刻間就能收穫無法想像的香火之力。」
「而香火之道，信徒越強，產生的香火之力越強。」
「他和戰爭主神的約定不是關鍵，關鍵是戰爭主神想要和他爭在凡間的影響力，一定會發展凡間各族。」
「嘶，這麼一想，天庭帝君倒真的圖謀巨大。」
「如果僅僅只有天庭帝君，以及天庭，天庭疆域的各族想要發展起來，幾乎沒有可能。」
「但現在有了戰爭主神，有了禍亂，凡間的修行之道突飛猛進，未來能走到哪一步，不好說。」
「可哪怕是低級修士，其產生的香火之力也遠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
「給天庭帝君一個紀元的發展時間，再加上香火之道收集眾生之力的特性，怕不是要直接成為星主級別的強者。」
「艹，這傢伙果然好算計，看似引戰爭主神入天庭疆域是引狼入室。但戰爭主神推動凡間修行之道發展，帶來的收益同樣不可估量。」
東陽越說越激動，越說思緒越通透。
他終於明白，莊生之前在笑什麼。
與這個結論相比，自己之前猜測的東西最多算是沾邊。
說到這裡，東陽突然愣住。
他右手猛地一拍躺椅扶手，坐了起來，看向笑盈盈的莊生，皺眉道：「哎呀，不對啊。」
「如果天庭帝君的目的是發展凡間各族，然後掠奪凡間各族的香火之力，成就自身大神通。」
「你瘋了，幫天庭搞出留影法幹什麼？」
「自從你研究出留影法，天庭疆域的修行之道發展有多迅猛！」
「你這不是資敵嗎？」
東陽說著，有些生氣，有些不解。
他不信莊生會蠢到資敵。
但他更無法理解，莊生既然明白帝君的真正目的，明白一旦讓天庭凡間各族發展起來，會是何等的威脅。
他為什麼還要幫天庭。
莊生右手輕輕一握，手裡憑空出現一盞上好的茶水。
銀白色的茶葉在清泉中飄蕩著，舒展著曼妙的身姿，散發出幽幽清香。
莊生很喜歡天庭疆域的茶，尤其是這種名為雪蓮，生長於雪山苦寒之地的茶葉。
這茶葉雖然生活環境很艱苦，但喝起來沒有半點苦澀，反而還有些許淡淡的甘甜。
莊生抿了一口，笑道：「不錯，我做出留影法，就是為了讓天庭凡間的修行之道再上一層樓。」
「啊！！」
東陽懵了，雙唇大張，驚呼出聲。
他之前還在想，會不會是莊生失誤，此前沒想過這會幫助天庭帝君。
但現在.......
這丫不會是被天庭帝君收買了吧。
嗚嗚~~~
東陽趕忙晃了晃腦袋，將這個奇怪的想法從腦袋裡面驅趕出去。
以莊生的身份，地位，實力，怎麼可能出賣永恆神國。
可......
「想不明白了嗎？」，莊生再次抿了口茶水，笑呵呵地瞥了眼東陽，表情頗為享受。
直看得東陽肝火上涌，一雙砂鍋大的拳頭捏得啪啪作響，甚至連空間都被可怕的怒氣扭曲變成。
他揮舞著拳頭，警告道：「呲，別逼我打你啊。」
「哈哈，你啊，真是。」，莊生拿著茶盞，無奈笑道。
不過笑歸笑，他可不敢繼續賣關子。
否則以東陽的脾氣，可不會慣著他。
不給他幾個大逼兜，那都是對他的尊重。
莊生把玩著茶盞，凝視著漂浮在茶水上的茶葉，意味深長道：「帝君太貪心。」
「心太大。」
「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致命的弱點。」
「怎麼說？」，東陽頓時來了興趣。
致命地弱點！
他就喜歡聽這話。
對待敵人，自然是要從其最致命的地方行動，然後.......
嘿嘿嘿，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