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一族,誕生于歸墟的特殊種族。
他們生來就有原罪。
這並非污衊之言。
阿修羅是歸墟唯一的土著,但也能說來自於外界。
他們的出現與外界人的到來有關。
在歸墟之中,有一片神秘詭異之地,名曰血海。
血海的來歷已經不可考證,只是據說這裡曾經發生過慘烈無比的戰鬥,有神靈隕落於此,因而演化出無邊血海。
血海,同樣是歸墟各族抵擋天魔的重要戰場。
天魔雖然可怕,卻也並非沒有弱點。
血海上空瀰漫的絕望,死亡,欲望等氣息,正是天魔的克星之一。
在長年累月地戰鬥中,不知道多少生靈死於血海之中。
漸漸地,這個本就不平凡的地方孕育出了生命。
阿修羅!
一種很特別的種族。
其形似人。
長生種。
生來就有悠久的生命。
但和普通長生種又不一樣。
他們沒有繁殖功能,所有阿修羅都是血海孕育而出,出生就是成年形象。
且阿修羅沒有靈魂。
他們仿佛只是一具空殼,一個被血海操縱的傀儡。
自誕生之日起,阿修羅就處境尷尬。
他們身上有魔的氣息,也有凡間生靈的氣息,但既不被天魔所看重,也不被歸墟各族所接納。
不是沒有強者看上阿修羅一族強大地實力。
只是阿修羅的性格太差,仿佛生來就是罪孽的集合,有著極其強烈的七情六慾。
暴躁易怒。
貪戀情慾。
諸如此類的性格比比皆是。
他們的性格極其容易走極端。
任何事情一旦走向極端,難免要出現無法忍受,或者不受控制的事情。
在詳細了解了阿修羅的情況後,即便是禍亂也無法忍受和他們相處。
時間一長,阿修羅就成了歸墟的異類。
直到命運女士出現,給阿修羅一族帶來了改變。
克制。
不被自身原罪左右的機會。
也是從那時起,阿修羅一族成了命運女士忠誠的擁護者。
他們相信只要追隨命運女士,終有一天能破解阿修羅一族的詛咒,讓他們成為正常的生靈。
昊國雲舟,客廳內。
張良打量著兩位客人。
一男一女。
男的面容醜陋,膚色青黑,身材魁梧,似是猙獰惡鬼。
女的面若桃花,膚白如雪,身材性感,端是妖嬈尤物。
對於他們的到訪,張良有些疑惑,但並不驚訝。
命運女士竟然作出箴言,人族當興。
天庭又是最強大的人族勢力,他們找上門來自然是早晚的事情。
張良思索著他們的來意,平靜問道:「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男性阿修羅聲音粗獷,帶著幾分好似刮玻璃一樣的刺耳噪音,讓人心情煩躁:「阿修羅一族,命運女士麾下,馬元。」
女性阿修羅聲音嬌媚,宛若情人間的綿綿情話,讓人心情愉悅,又有一點小小的興奮:「命運女士麾下,月娥。」
張良默默記下兩人的名號,引著他們坐在了椅子上。
馬元身材魁梧,足有兩米五以上。
他龐大的身軀坐在椅子上,便是特別製造的椅子,也被他壓得咯吱作響。
月娥身材高挑,一米八左右,宛若名模一般。
她衣著清涼,宛若西域舞姬般,身上只有寥寥無幾的布料遮擋著敏感的部位。
月娥不似馬元那樣粗魯,坐姿優雅,動作輕柔。
兩人落座後,張良這才問道:「不知兩位為何而來。」
馬元以讓人心情煩躁的聲音說道:「奉命運女士神諭,前來給帝君送上命運女士的神諭。」
月娥接著他的話,嬌媚地解釋道:「命運女士特別交代我們,神諭必須親手交給帝君,不可假借他人。帝君要獨自觀看,不可泄露給第三人。」
說到這裡,月娥似是擔心張良懷疑命運女士的目的,嬌媚笑道:「命運女士曾言,新紀元人族大興。我命運一脈對人族了解頗多,也非常看好天庭的未來。」
「眼下天庭敵視者眾多,處境頗為艱難。但我阿修羅一族,命運女士一脈,願意與天庭正式建交結盟。」
「若是天庭有所需要,我們樂意與天庭共同作戰。」
張良雙唇微張,更加驚訝。
這份禮物不可謂不重。
天庭現在看似聲勢極大,但正如月娥所說,處境非常尷尬。
在這個遍地神眷者的凡間,天庭的所作所為可不能被神眷者接受。
哪怕他們都承認天庭的實力很強,遠超普通的神眷者勢力。但至今為止,沒有任何勢力和天庭正式建交。
塗山的天狐雖然和張良關係不錯,多次碰面。
但這是私交。
官面上,塗山和其他神眷者勢力一樣,對天庭的發展保持著冷漠,觀望的態度。
在政治上,神眷者完全孤立天庭。
張良不是沒想過打破這種局面,但這種事情不是一廂情願就能解決。
天庭派往各處神眷者勢力的使者,雖然大多得到了比較禮貌的接待,但也僅此而已。
他們並不願意與天庭簽訂任何官面上的協議,甚至連貿易都受到嚴格控制。
相較而言,倒是東海龍族和天庭的關係頗為親近,雙方在沿海建立六座貿易城市,各有所得。
總的來說,天庭目前的情況非常尷尬。
阿修羅族帶來的善意,正是天庭目前最缺少的東西。
但張良很疑惑,為什麼?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阿修羅憑什麼對天庭這麼好,這麼友善?
對於這個問題,張良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個,萱兒!
當年他與萱兒約定,共同謀劃一場欺騙世界的大局。萱兒在考量之後,最終決定前往歸墟。
但如何前往歸墟,張良並不知曉。
兩人自此斷絕了聯繫。
命運一脈的行動,實在是太像張良當年的計劃。
所以他一直懷疑,萱兒可能加入了命運一脈,並且得到了頗為重要的職位。
不過這些畢竟只是猜測罷了。
具體如何,張良不得而知。
張良思索著,斟酌道:「命運一脈的好意,孤暫且心領了。」
「不知命運女士有什麼交代。」
月娥聞言,微笑著自豐盈的山巒中拿出一卷獸皮紙。
那獸皮紙不知何種材料,月白為底,帶著淡淡的金色,還有些許幽香傳來。
也不知是獸皮本身的味道,還是來自成熟女人的體香。
張良坦然地接過獸皮紙,並未在上面察覺到特別的力量氣息。
他向兩人微微頷首,而後走向了旁邊的臥室。
來到臥室之中,張良將獸皮紙展開。
須臾間,一道詭異的波動自獸皮紙閃過,並不算強大,但卻格外的詭異。
仿佛能洞察一切!
在那一瞬間,張良汗毛都豎了起來。
然而他並沒有精力在乎這點小事,因為隨著那股詭異的力量波動散去,獸皮紙上浮現出一個個金色的文字。
這些字,乃是規則顯化,並非任何人都能看到。
哥哥親啟。
短短四個字,讓張良臉色大變,瞳孔緊縮,呼吸急促,眼睛也不由濕潤了。
萱兒!
他內心驚呼,瞬間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封信來自命運女士!
不是萱兒投靠了命運女士。
而是,萱兒就是命運女士。
只是想到這裡,張良不禁感到不可思議。
當年萱兒離開時,雖然實力不錯,但怎麼會成為命運女士!
傳說命運女士可是堪比星主的存在。
五百年.......
這五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良心裡呢喃,迫切想要知道,萱兒這些年遇到了什麼,如今又怎麼樣。
他顧不得琢磨,趕忙繼續看下去。
離別五百載,萱兒雖有波折,但一切安好,哥哥大可安心。
萱兒以無字天書關注哥哥近況,知哥哥不僅抵擋住了暗夜天主,更是實力大進,已經有了與天下群雄爭鋒之力。
......
萱兒雖有千言萬語,但時間緊迫,無法敘述太多。
哥哥託付之事,萱兒不曾忘記。
如今計劃已成,歸墟諸神破封而出,哥哥將面臨重重挑戰。
但萱兒相信,以哥哥如今之實力,定能達成所願。
說到此處,哥哥定是心有疑惑,諸神對天庭改變永夜究竟作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