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咱稍微知道一些。」
馬面得意洋洋地昂著腦袋，然後將與張良，天狐等人的對話，再次說了一遍。
三姐妹聽著馬面的解釋和分析，兜帽下的浩瀚星河時而閃爍，時而搖曳，時而加速，好似她們的心情一樣。
當聽到天庭帝君沒有死亡線，三姐妹彼此對視一眼，兜帽下的星河爆閃出強烈的光芒。
好奇。
疑惑。
她們和禍亂接觸得比較多，自是明白馬面所說的死亡線是什麼。
那是死亡主神鍛造的一件至寶，可以窺探萬事萬物的生死。雖然對天主級別的強者不好用，但對天主以下的情況可是非常好用。
天庭帝君沒有死亡線，意味著要麼他的實力超凡，已經超越生死。
要麼就是有強者為他遮蔽了窺探。
還有一種可能，他本身實力不凡，且身後還有強者撐腰。
不論是哪一種可能，都預示著這件事不簡單。
非常可怕。
馬面說完自己的猜測，好奇問道：「你們不是能看透時間嗎，天庭帝君是不是初代人族，或者和初代人族有關？」
三姐妹面面相覷。
馬面的猜測不能說驚駭，只能說匪夷所思。
但細細琢磨，他所說的這些事情又不是沒有道理。
三姐妹斟酌道。
「時間。」
「危險。」
「不可輕易窺探。」
馬面失望地嘆了口氣：「咱還以為你們能給個答案吶，結果你們也不知道呀。」
「不過好像也是，他可是能消滅真靈的強者，以你們的實力未必能窺探到他的根腳。」
「罷了，咱走了。」
馬面說著，瀟灑地轉身離去，尋找自己大哥去了。
他要找命運女士的使徒問問。
畢竟最早說出人族大興的可是命運女士，說不定她的使徒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嗯，沒錯，去找命運女士的使徒。
馬面思索著，有了下一個目標，腳步都快了幾分。
隨著馬面離去，三姐妹圍在一起，彼此對視。
星光爆閃，星河炫目，正如她們的心情一樣。
「這事。」
「很重要。」
「不可思議。」
短暫地沉默後。
「帝君。」
「有可能。」
「很不簡單。」
短暫地交流，三姐妹達成共識。
此事需要儘快稟報神主，至於天庭帝君背後隱藏了什麼秘密，以她們的實力沒有把握探查。
在馬面纏著神秘三姐妹尋求答案的時候，張良帶著船隊向著另一側而去。
甲板上，氛圍有些微妙。
天狐跳到甲板上，身形變大了幾分，好似狼狗般大小。
她圍繞著張良轉圈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著張良，好似要將他里里外外，看個通透。
夸父沒有說話，但一雙宛若烈焰熔爐般的眸子，竟讓張良感受到了些許的炙熱。
他看了眼，一人一狐，平靜道：「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莫非信了他的胡言亂語不成。」
「沒有！」
「絕對沒有！」
天狐嬉皮笑臉，連連否決。
只是粉粉的鼻子湊到了張良的腿邊，嗅呀嗅，好似要通過氣味來判斷他和普通人是否相同。
其行為，便是夸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肅穆道：「我們怎麼可能相信那種狂言亂語。」
說話間，他上前兩步輕輕踢了天狐的後腿一腳。
收斂一些。
天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實在是有億點點可疑。
她笑呵呵地後退了兩步，一雙勾魂的眸子左顧右盼，好似在說。
你看吧。
我們真不在意。
真的！
一人一狐的表現，直看得張良哭笑不得，心裡又不免生出幾分異樣。
這馬面的猜測雖然錯得離譜，但若是利用得當，倒也是一步好棋。
只是如何利用，卻也得好好思量才行。
隨著張良的到來，建木周圍的氛圍又有了幾分變化。
張良到來前，建木峰會主要是兩個陣營。
神眷者。
歸墟使徒。
對神眷者而言，歸墟使徒是外來者，更是罪人。
對歸墟使徒而言，神眷者多是假仁假義，虛偽卑鄙的混蛋。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雙方的利益有著根本衝突。
歸墟想要來凡間發展，必然會擠占神眷者的資源。
神眷者如果不想和歸墟使徒全面開戰，就必須讓出一部分的利益。
在利益的問題上，歸墟使徒和神眷者的矛盾是無法調和的。
但當張良到來，情況有了微妙的變化。
張良，天庭帝君。
天庭，最強大的人族勢力。
沒有之一！
如果是以前倒也罷了。
人族而已，什麼東西，一群低賤種族。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有新紀元人族大興的說法。
這能忍嗎？
看情況。
如果人族不可能大興，自然是看個笑話，順帶嘲笑一下說出這話的人，以及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人族。
可問題是，所有了解人族發展趨勢的神眷者，都得到了一個很尷尬的結論。
如果。
如果沒有強絕的力量干預，人族大興幾乎是定局。
這就很難受了。
人族是凡間種族。
又不是歸墟的罪孽。
歸墟的使徒，只要諸神不樂意，能直接封印。
但人族吶？
這可是凡間最重要的種族之一，也是數量最大的智慧種族之一。
絕無可能徹底消滅，或者封印。
一旦人族做大，和人族鄰近的勢力都要受到威脅。
因此東荒東部，以及東荒中央神域東部區域的神眷者，對此頗為苦惱。
打，未必打得過。
不打，又只能看著人族發展壯大。
本來這個事情已經讓一些神眷者很煩，但最近這段時間又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謠言。
據說，只是據說啊。
天庭帝君和初代人族有關，實力絕非九天諸神所言，只有八重天左右。
他可能已經達到諸神的境界。
之所以逗留人間，正是為了人族壯大，以成自身大勢。
也正應了人族大興的預言。
一旦人族大興，天庭帝君就會帶領人族反攻九天，奪回屬於初代的榮耀。
終焉，知道嗎？
初代天主。
為什麼祂唯獨給天庭帝君送去了邀請函。
就是因為他們有聯繫啊。
這謠言傳得有鼻子有眼。
一開始，相信的人並不多。
但隨著謠言越傳越廣，討論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破綻！
這個謠言太完美了。
你要說天庭帝君和初代人族沒有關係，怎麼解釋他以普通人族之身，卻有著堪稱凡間最強戰力，甚至堪比諸神的力量？
非要說天庭帝君只是普通人族，這已經不是在羞辱天庭帝君，而是在羞辱全天下的長生種，高等種族。
普通人族都這個樣子，我們算什麼？
而且他如果是普通人族，豈不是更加可怕。
普通人族要是都有這樣的潛力，別說凡間了，九天諸神除非立刻滅了所有人族，否則稍微遲一點，都得騰出位子給人族。
天庭帝君不是普通人族，這是共識。
既然不是普通人族，只能是初代人族，或者和初代人族有關聯的古老人族。
這是唯一的解釋。
如果天庭帝君是初代人族，或者和初代人族有關，永夜的事情也就有了解釋，天庭的種種作為也有了解釋。
為什麼天庭只尊人王，不敬天神。
算起來，人家初代人族不比現在的諸神差，說不得血統還要更加純正。
要說人家為什麼反天，你九天諸神為什麼斷祖神的祭祀。
人家可是初代，祖神的子嗣後裔，看不過眼說得過去吧。
就算不扯那些虛的，初代神當年被太陰和太陽初代天主趕出九天。
現在神權疊代多次，他們若是還在，想要奪回九天的神權，合情合理！
消息越傳越廣，議論越來越多，並且填補了最初的空白。
暗夜天主和天庭帝君大戰數十年，真的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嗎？
說不定他們早就勾結了。
暗夜天主實力雖強，但在九天可是邊緣貓，和九天派系都沒有聯繫。
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暗夜天主的族人不爭氣，至今只有兩個族人成功登上九天。
沒有根基，想要建立派系，倒不是不可能，但需要時機。
比如，九天大亂！
這麼多年，明明有實力，卻被其他天主壓制。
換你，你能舒服嗎？
說不定初代給暗夜天主開出了更好的價碼，所以暗夜天主早就站在初代的陣營。
不然你怎麼解釋，堂堂暗夜天主，竟然會被不過『八重天』的天庭帝君困住。
大意！？
別逗了。
你還真信啊。
再說了，諸神為什麼要強調天庭帝君的實力不強，只是借用規則困住暗夜天主。
因為他們必須掩蓋天庭帝君的真正身份，掩蓋可能出現的神戰！
這事，他不簡單。
總之，謠言以非常微妙的方式正在不斷補全，變得越來越真實！！！
而在謠言傳開的時候，張良迎來了幾位特別的客人。
命運女士的使徒！
來自歸墟的阿修羅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