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九天！」
馬面一臉嚴肅，說話間鼻息都加重了幾分，兩道白氣似是白龍一般。
聽到這話，天狐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到地面上。
便是站在後面的夸父，也忍不住以手扶額。
這都什麼東西。
反攻九天！
什麼腦子才能想出這樣的答案？
別說天庭，就算是再來一百個天庭，一萬個天庭，對九天諸神而言也不過是螻蟻罷了。
反攻......
拿什麼反攻九天？
天狐目瞪口呆地緊盯著馬面，紅唇顫抖半天，猛地笑了起來。
她趴在圍欄上，一隻爪爪指著馬面，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反攻九天？」
「哈哈哈，你，不行了，笑死本尊了。」
馬面毫不生氣，淡定自若地橫了笑得花枝亂顫的大狐狸一眼，咧嘴笑道：「你的反應完全在咱的預料之中。」
「是不是不相信？」
天狐笑得抽搐，趴在圍欄上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種蠢話，你讓狐狸怎麼相信？
把腦子扔了嗎？
「你知道終焉是誰嗎？」，馬面突然提了個問題，問得天狐愣在那裡。
終焉！
「知道。」
「你聽說過終焉最初天主的名號嗎？」
「有聽說。」
「那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其他神眷者的邀請函是使徒去送，唯獨天庭帝君的邀請函是終焉親自送去？」
「啊？」
天狐驚呼一聲，皺了皺眉，不似之前那般輕視，疑惑問道：「這，有什麼聯繫嗎？」
「哎，你也太笨了，還沒看明白嗎？」
馬面滿臉孤寂地嘆了口氣，一副天下再無知己的模樣，直看得天狐忍不住齜牙咧嘴。
有種被羞辱的感覺耶。
馬面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解釋道：「終焉是最初的天主，也是祖神最初的造物之一，是初代，初代，懂了嗎？」
「天庭帝君如果是初代人族，或者和初代人族有關，他和終焉是什麼關係！」
「兄弟，或者子侄啊！」
「他們關係很近。」
「所以終焉親自給天庭帝君送邀請函，是不是合情合理！」
天狐目瞪口呆，啞然無語。
好像，好像，真他媽有道理啊。
雖說他們不是同一個種族，但對初代而言，他們有著共同的父母，甚至可能還一起長大，毫無疑問是兄弟。
至少關係絕不像現在各族這樣淡薄。
天狐愣了片刻，皺眉問道：「這和反攻九天有什麼關係？」
「哎，你也太笨了。」
馬面急得直搖頭，解釋道：「你自己算算，現在的九天和初代神還有多少聯繫，除了諸神的長子長女，還有初代嗎？」
「別說初代了，二代，三代還有幾個？」
「真要是算起來，現在的九天諸神應該是第四代了吧。」
「太古時期，九大祖神統率諸神，主要是祖神的子嗣，即初代神。」
「而後初代神不知為何內亂，最終導致大量初代神隕落，還有部分初代神退出九天。」
「這就是太古時代的終結。」
「之後是九天大權落在初代太陽天主和初代太陰天主手裡，九大祖神也漸漸淡出視野。」
「後來初代太陽天主和太陰天主先後失蹤，神權落在新生代諸神手裡。」
「當時是三神共治。」
「分別是生命天主，死亡天主，群星天主。」
「再後來，群星天主隕落，生命天主和死亡天主掀起九天最近，也是影響最大的神戰之一。」
「此戰，死亡天主隕落，生命天主神秘失蹤，迎來了第四代，也就是這一代的諸神。」
「他們基本都是新生代諸神，別說和初代天主，就算是和二代三代天主，也沒有多少關聯了。」
「現在的九天諸神，屬於九神共治。」
「九天天主各自統領一天。」
「這些，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馬面狐疑地看向天狐。
別人不知道九天諸神的歷史，但神眷者不可能不知道。畢竟這是神眷者的必修課之一，連自己老闆的情況都不知道，怎麼為老闆服務啊。
天狐點頭道：「知道。」
「你說的確實不錯。」
「籠統上來說，目前應該是神權的第四代。」
張良眼瞼微垂，若有所思。
他以前還真不知道這些。
原來九天諸神都已經疊代那麼多次。
現在居然是第四代神權。
九位天主執掌九天，不知暗夜天主是不是也執掌了一天。
馬面吐了口氣，給了天狐一個你還算有點學識的眼神，而後問道：「那咱問你，天庭帝君若是初代人族，或者和初代人族有關。他上了九天，是從最低級的半神做起，還是成為一域之主！」
「理論上，他可是祖神最直系的血脈，有著接管九天的資格。」
「在諸神的長子長女不出的情況下，誰能比他更有資格成為九天的繼承者？」
天狐神情肅穆，已是沒有了聲音。
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雖說很多種族並不是純粹的血統論。
九天也不是。
但初代不一樣。
那是祖神親手創造的生物，是祖神們的子嗣。
尤其是人族，是九大祖神聯手創造。
理論上，他是九大祖神的子嗣，有著執掌九天的資格，也是最有資格的那個人！
嘶~~~
想到這裡，天狐深吸了口氣，有些明白馬面之前的意思了。
至於張良，面無表情，平靜地看著馬面。
說得很好。
下次.....
嗯哼，最好多傳播一些！
今天從馬面這裡得到的信息，給了張良極大的啟發。
九天諸神原來也有這麼多的秘密。
第四代神權啊。
而且看情況，初代，以及前面幾代神權的嫡系，應該過得挺慘。
比如終焉！
堂堂初代天主，竟然淪落到被鎮壓歸墟。
這些或許都是可以拉攏，或者說可以結盟的勢力。
至少在對九天諸神的問題上，大家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
至於以後，那是以後的事情。
馬面繼續解釋道：「若是從最低級的半神做起，目前尚存的初代會不會滿意，這是不是在打初代的臉。」
「祖神會不會有意見？」
「這些都不說，就說天庭帝君本身。」
「他的實力應該在九重天以上，具體不好說，但肯定能與諸神一戰。」
「以他的實力，隨時都能前往九天。」
「他為什麼不去？」
「因為他要是現在上去，就是無根之萍。」
「一個初代，如果沒有族人，沒有親朋好友，沒有祖源，除非他能達到天主級別，否則在九天就是邊緣人。」
「這種事情，別說初代，就算是普通有作為的九天諸神也無法忍受。」
天狐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諸神為什麼會降下神眷。
可不僅僅是因為仁愛，慈悲，是因為諸神也需要培養自己的班底，培養自己的族人，培養自己的派系。
若是孤身一神，就算上了九天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受到其他有組織，有派系的諸神壓制？
但如果在凡間有了根底，有了組織，有了能源源不斷為自己提供新鮮血液的基礎，就不一樣了。
孤身的天神不可怕，但三五結伴，十數為團的天神，便是天主也要認真一下。
「所以人族大興，為什麼人族大興，就是因為天庭帝君需要人族大興。他是人族，人族大興就是他的源泉，就是他的後盾。未來能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飛升者，提供源源不斷的九天諸神。」
「這一切，都是天庭帝君的計劃。」
「他故意不飛升，以堪比諸神之力強行留在凡間，就是為了確保人族大興，確保人族能成長起來。」
「你們神眷者觀察天庭很久了，應該知道人族的成長速度有多快。」
「才不到千年，人族就能成長到五重天，甚至逼近六重天。」
「你敢想，給人族一萬年，五萬年，十萬年，他們能出多少飛升者？」
「到時候天庭帝君攜帶十數位，數十位九重天一同飛升九天，會是什麼景象。」
「他在九天的地位，和孤身飛升一樣嗎？」
馬面說到這裡，聲音都高了幾分，直聽得天狐和夸父神情大變。
好像，很有道理啊。
這麼說的話.......
夸父暗暗瞥了張良一眼。
以他對張良的了解，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能。
「嘿嘿，你們以為這就完了。」
馬面見幾人神色大變，表情肅穆，知曉他們已經深深被自己的聰明才智打動，得意洋洋道：「我告訴你們，這都不算什麼，更勁爆的才剛開始。」
「啊，還有更勁爆的~~~」
天狐臉色大變，向後退了兩步。
饒了狐狐吧！
這已經夠勁爆了。
再勁爆.......
會出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