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啊~~~」
「許多年未曾見通天塔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自黑暗中飄了出來。
那聲音又似來自九天之上，以驚雷傳訊，周遭天狐、老白猿、玄滔等等皆能聽到。
聞聽此話，天狐等強者詫異萬分。
通天塔！？
在哪裡？
天狐看向張良，打量了一番，目光緩緩向下，落在他腳下的土丘高台之上。
這是通天塔！？
天狐雖身不能動，但心裡卻是張大了嘴巴，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通天塔不應該是非常罕見，非常強大，非常神秘的東西，怎麼，怎麼會如此普通，如此寒酸？
這玩意也配叫通天塔！？
不是，這東西能傷害星主？
開玩笑的吧？
張良站在通天塔上，目視黑暗籠罩之地，肅穆道：「前輩好眼力。」
黑夜中，聲音再次傳來：「通天塔是遠古先民祭祀祖神之場所，有九種規格，對應九重天。」
「你這通天塔，只是九禮中最簡陋粗鄙的一種。」
「不過能在這個時代找到通天塔的搭建之法，還能獻上讓祖神滿意並降下福澤的祭品，倒也不易。」
「小輩，你向祖神獻祭，引祖神福澤擋在老夫前路，所為何事？」
通天塔，祖神之祭壇，哪怕是九天半神遇見，也必須停下腳步，以示對祖神的敬意。
天主，也是如此。
暗夜不得不停下滅世的腳步。
並向祖神表示敬意。
張良鄭重道：「只求一戰。」
「死戰，不死不休。」
「唔~~~」
「哈哈哈哈~~~」
「只求一戰~~~~」
「不死不休之戰！」
笑聲自九天而來，讓群星動盪，讓山河搖曳，讓天地戰慄。
只是瞬間，天狐，老白猿，玄滔等等默默窺探的吃瓜群眾，無不感覺天搖地晃，好似下一秒世界就要因此崩塌破碎！
此時此刻，他們終於明白天主的強大！
那是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能毀天滅地的存在啊。
這種存在，絕不是凡間生靈所能抗衡。
暗夜笑罷，問道：「小輩，你倒是好膽魄。」
張良深吸了口氣，鄭重道：「不敢當。」
「數十萬年前，前輩以低等種族之身踏上九天挑戰諸神，才是真正的威風凜凜。」
「晚輩不過是效仿前人，拾人牙慧。」
「有趣，你竟然知曉老夫往事。」
黑暗中，黑霧翻滾，一陣腳步聲突兀響起。
「咚咚~~~」
那一聲聲腳步，宛若黃鐘大呂，響徹方圓萬萬里，震動九天星辰。
每一次腳步聲，都讓天狐、老白猿等七重天強者血脈僨張，靈魂顫抖，似是下一秒就要被撕碎！
隨著那腳步聲，滾滾黑霧似天河般，自九天傾瀉而下！
嘭！
突然，似是有巨物自天河走出，九天暗河驀然崩塌化作無邊暗海。
滾滾黑霧之中，彰顯出一尊可怕身影。
頭似豹，身似虎，有雙尾。
這一刻，已經難受欲死的天狐、老白猿、青牛、玄滔等等強者，無不努力瞪大眼睛，想要一窺天主真容。
似是感應到了他們的呼喚，一道身影緩緩走出黑暗，出現在張良對面的懸崖前。
只見，其身甚偉！
長七十萬微米，高三十萬微米！
形似貓！
一隻黑貓。
眉間有豎瞳，身後有雙尾。
當暗夜出現的瞬間，天狐等強者無不目瞪口呆。
這小不點就是天主？
開玩笑的吧？
暗夜踏著山岩，緩緩走到祭壇前。
他昂著腦袋，打量著張良，微微頷首，以蒼老的聲音說道：「好膽色。」
「小輩，你當真要與老夫一戰。」
「念你膽色非凡，若是就此退去，老夫願保你一命，度過此次永夜。」
張良吐了口氣，笑著問道：「前輩可免我一人之生死，能免我族人之生死，免我國人之生死？」
「我若因前輩的一句承諾就此離去，與那些只會狼狽逃竄的鼠輩有什麼區別？」
暗夜沉默不語。
放過張良，祂可以做主。
永夜並非徹底屠滅凡間，還需留下些許火種。
但放過身後那些人，放過昊國子民，卻是萬萬不可。
永夜有永夜的規矩。
天地生靈必須清洗到一定數量，如此才算圓滿。
這是天規。
非一人，一神，甚至一位祖神所能改變。
暗夜沉默良久，看向張良的目光多了幾許溫和，依稀間仿佛看到了數十萬年前的自己。
也是這般無畏，無懼，只有決絕！
抱著必死之心的決絕，衝上九天！
暗夜嘆息一聲：「也罷，老夫便成全你。」
張良唇角上揚，躬身向暗夜拜了一拜，隨後腳下祭壇閃爍著土黃色的光芒。
一縷縷上古神文自祭壇吐出，宛若游龍般纏繞在兩人周身。
這是契約！
也是張良構建通天塔的真正目的。
祖神見證！
祖神約束！
此戰，不死不休！
暗夜僅僅是隨意地瞥了一眼，便走上祭壇。
那神文乃是此次挑戰的規則。
雙方將在祖神的見證下，在祖神構建的競技場，來一場正義，公平地單挑。
不死不休！
直至一方勝利，才能離開！
當暗夜踏上祭壇的瞬間，土黃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宛若土黃色天柱。
隨著光芒散去，一人一貓消失得無影無蹤。
已是前往了祖神構建的賽場！
一個絕對不會被任何人，任何神打擾，公平，公正地比賽場。
隨著暗夜離去，受到壓制的天狐、老白猿、玄滔，以及昊國諸位大臣，這才重新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
天狐宛若被抽掉了骨頭的小狗，趴在雲霞上，喘著粗氣，感嘆道：「不愧是天主，這等力量實在匪夷所思。」
老白猿躺在青牛背上，嘆息道：「強的恐怖，與我們已經不是一個層次。」
「俺老牛真是佩服那小子，在天主面前談笑風生，淡定自若，老厲害了。」
「可惜了，雙方根本不是一個層次，這場戰鬥，怕不是頃刻間就會結束。」
「我賭那小子能撐得過三息。」
天狐喘息著，發表自己的看法，而後看向祭壇。
三。
二。
一。
咦~~~
天狐雙眸瞪圓，詫異且疑惑地看向祭壇。
為什麼還沒有反應？
按理來說，戰鬥應該結束了才對。
老白猿見此，樂呵呵地笑道：「哈哈哈，有意思，看來他比你想像的要更強一些。」
「難怪敢單挑天主，看來果真是有點手段。」
「不過應該撐不了幾招。」
老白猿微微搖頭，嘆了口氣。
天主的威能太可怕了！
遠方，昊國雲舟之上。
跟隨張良而來的文武官員，在擺脫天主的壓制後，紛紛軟倒在地上。
即便是霞羽這等突破六重天的高手，也不例外。
一群人面面相覷，眼神中儘是恐懼。
沉默良久，一位官員雙腿打著擺子，顫抖道：「帝君，應該已經和天主開戰。」
「或許吧。」
「帝君真能擋得住那樣的存在？」
「哎......」
一聲嘆息，眾人再次陷入沉默。
差距太大了。
別說抵擋，便是這個想法，他們都不敢產生。
眾人沉默間，看向遠方山巔的祭壇。
或許，天主下一秒就要從祭壇中走出來吧？
抱著這個想法，眾人絕望地等待著.......
等待著........
一分鐘。
一刻鐘。
一小時。
兩小時。
五小時。
半日！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昊國群臣的精神越來越好，氣氛越來越高漲。
帝君擋住了天主半日！
擋住了天主半日啊！
帝君威武！
別說昊國群臣，便是天狐，老白猿，玄滔等強者，此時也有點懵逼。
嘛情況？
怎麼會打了那麼久！？
這合理嗎？
不合理啊。
也沒有道理啊。
什麼實力才能和天主打半日！
太他媽邪門了。
昊國那小，咳咳，昊國帝君有這等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