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還沒睡醒的張龍邦,立馬緊張了起來。
「血鬼等人在支援的路中,遭到了米國人的埋伏,三名死亡、五名重傷、其餘四名也都受了不少傷,米國人正在瘋狂圍追堵截他們,要把血鬼趕盡殺絕。」
「那秦澤呢,秦澤怎麼樣了?」
張龍邦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電話另一邊說道:
「秦澤帶著五名成員趕到現場的時候,發現三名血鬼成員被人吊在了二十幾層樓的天台上,懸在了半空!」
「為了救出血鬼成員,秦澤瘋了一樣對敵人展開了反擊,結果——」
「結果怎麼樣?」
張龍邦身體忍不住繃直,指甲扣進了肉里。
電話另一邊的聲音,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憤怒:
「結果,秦澤帶著五人好不容易救下了其中一人之後,卻發現……發現……」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說!」
張龍邦吼出了聲音。
另一邊幾近崩潰地說道:「卻發現敵人用了人體炸彈!!!」
「哐當!」
張龍邦的手機掉在了地上,他壓根難以想像,米國人居然會無恥到這個地步!
到底還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有些失神地撿起手機,張龍邦紅著眼眶問道:
「那秦澤,和那五名戰士怎麼樣了?」
「秦澤反應迅速,拉著敵人吊血鬼的繩索,在爆炸的瞬間跳下了天台,兩名……」
另一邊的青年,本想說『兩名我們的人』,可是,話到嘴邊,卻只能改口道:
「兩名,我們的叛徒,為了掩護秦澤和其他幾人撤退,減少爆炸的衝擊,果斷壓在了那炸彈身上,被炸……炸得屍骨全無。」
「張先生,米國人真的太過分,太不擇手段了!」
青年咬牙切齒,他早就已經哭紅了眼。
張龍邦怔在了房間裡,那五名戰士,就在昨天,還想著要和自己一起喝酒,在自己面前生龍活虎……
這才過了不到二十四小時,不到二十四小時啊,就損失了兩名!
還有血鬼,就在昨天,血鬼還能英勇地殺出重圍,各個無人可擋。
可是今天,卻三死五傷四逃亡,甚至還有人被當成了炸彈來用……
這一切,都讓張龍邦攥緊了拳頭,可是他能怎麼辦,他還能怎麼辦?
米國人,在夕陽是有駐守的戰士的!
可是自己這邊,除去保衛的幾名戰士之外,根本什麼都沒有。
而自己,更是不可能像米國人一樣,直接光明正大地在夕陽出手!
還是不夠強,還是不夠強!
這一刻,希望國家復興的願望,在張龍邦心裡變得空前強烈。
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和傷神,問道:
「那秦澤,和剩下的三人呢?」
青年頓了頓,哽咽道:「在秦澤和其他三人,利用繩索躍下天台的時候,敵人的狙擊手,又狙掉了兩名我們的人……
只剩下秦澤和張峰,他們在關鍵時刻破窗進入了大廈,這才避免了被狙擊,可是,卻也下落不明。
為了逼出秦澤,米國人把重傷的五名血鬼成員,拖到了夕陽人的大街上,當眾,一個接一個地殺死……
我……我不知道秦澤在哪裡,但是我知道,秦澤當時一定看到了,一定很痛苦。
也許,是張峰阻止了他出現,也許是他因為失血過多,陷入了昏厥。」
青年說到這裡時,已經徹底忍不住嗚咽了起來。
他是在暗處,清清楚楚地看到這些的,同為戰士,如何能不心痛?
張龍邦足足沉默三分鐘,這才緩過神來,問道:
「也就是說,現在夏花,只剩下了秦澤和張峰,還有四名逃亡的血鬼了?」
「是的,米國人把一切都算準了,而且以逸待勞,完全不擇手段。
現在,大部分的國寶,都在被運往他們駐地運的路上,一旦進入到他們的駐地,我們就再不可能拿回來了。」
「我們,還有別的力量,可以用嗎?」
張龍邦已經完全亂了方寸,他忘了,自己才是掌控這些力量的人啊。
等反應過來後,張龍邦虛弱地晃了晃腦袋。
他想過血鬼可能會出意外,卻沒想過,意外會這麼大。
「你……你不用回答了,繼續關注情況,有任務,我會通知你。」
張龍邦掛斷了電話,癱坐在了床上,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了一樣,再無力氣。
顫巍巍地拿出手機,打通了國內的電話。
「江老,血鬼他們……」
「我都知道了。」
電話另一邊,傳來了低沉的聲音。
「我們,輸了嗎?」
張龍邦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這麼的無力。
「沒有,米國人會血債血還。」
江老語氣里的火藥味十分濃厚,說道:
「他們要是能把國寶送進自己的駐地,我自盡於旗幟之下!」
沒等張龍邦多問,江老直接掛斷了電話。
張龍邦這會,也沒辦法繼續睡覺了。
他去到了臨時空出來的病房裡,看到了躺在床上,戴著氧氣管的陸鳴。
以及,身邊坐著的一位,許久未見的故人。
「飛了一夜了,不睡會麼?」
張龍邦,走到了秦振國邊上。
秦振國抬起了頭,臉上的皺紋和黑眼圈清晰可見,老態盡顯:
「你說,他能扛過來麼?」
「不知道……」
張龍邦搖了搖頭:「醫生說,他承受的痛苦,是近代那位軍神在做眼部手術時的十倍以上。
陸鳴能扛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蹟了。
一定是有什麼信念,在支撐著他。」
張龍邦試探地看向了秦振國。
卻發現秦振國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只是含淚說道:
「華夏的列祖列宗,一定會庇佑他的,一定會……
一定會把他從鬼門關里推出來的。
都……
都說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可是,在那九泉之下,有我們的始皇帝、有漢武帝、唐太宗、隋煬帝,和最愛老百姓的朱老祖和岳爺,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幫他的,一定會的!」
話到這時,秦振國再也忍不住崩潰的情緒,當著自己這位老友的面,掉下了眼淚。
張龍邦看著也十分心疼,他是最了解秦振國的人之一,知道這位老朋友,最不喜歡的就是迷信……
而這個世界上,能讓不迷信的人,開始向迷信妥協的,只有……
摯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