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風走後,林奕發現自己腳邊有一個小紙條。
他瞅了瞅旁邊的人,悄悄用腳將那個小紙條挪過來。
拿到紙條之後,林奕側了個身,作睡覺姿勢,他在懷裡打開。
紙條上的意思是讓他稍安勿躁,先示弱保全自己,過幾天自然可以平安回去。
林奕滿心疑惑,這紙條是誰給他的?
吳風來過之後才有的......
難道是吳風身後那個小跟班?
林奕沒看見那小跟班的臉,但他心裡篤定,這紙條一定是那小跟班留下的。
他暗暗一笑,想不到還有人能打進秦軍內部?也算是個人才了!
......
是夜,吳風就去見了秦成,將他的計劃說給秦成聽。
因為是機密,吳風沒讓沈長歌進去,沈長歌只能守在外面。
大概是半夜的時候,吳風才從秦成的帳篷里走出來。
沈長歌見吳風的臉色凝重,「將軍,元帥是不是不同意?」
吳風道:「元帥覺得此事太過冒險。」
也難怪秦成會覺得太冒險了,畢竟吳風手裡的圖紙是真是假還不得而知。
吳風沒把軍事布防圖的事情告訴秦成,自然也隱藏了沈長歌此人,他是存了幾分私心的。這麼多年了,他該為自己爭取點什麼了。
沈長歌問:「那將軍打算錯過這次機會嗎?」
吳風想抓住每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當然不。」
沈長歌:「那將軍想怎麼做?」
吳風臉色沉下去,「按照你說的方式,只需百餘精兵就夠了。」
沈長歌輕輕一笑,反問:「之前,將軍不是還說,不傷及無辜之人嗎?」
吳風眼中已有厲色,「若是死一些人,可以換更多人之生,你覺得可不可行呢?」
沈長歌:「將軍早這麼想,現在就不僅僅只是一個參將了。」
吳風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和一個楚軍叛徒合作,「如你所願,我若是能有一個好前程,自然有你的功勞。」
沈長歌並不需要吳風記著她的功勞,她只希望這場戰役的勝利方是西周。
「將軍說話算話。」
......
吳風算好了時機,他按照沈長歌的提議,採取火攻,先毀了水源,再借西南風的風勢,將火引到楚軍最薄弱的地方去。
這一次的偷襲,吳風做得很隱秘,他也不知道,莫名就相信了沈長歌。
反正成敗在此一舉吧,人這一生,總得博一次。
沈長歌是一直跟在吳風身側的,「將軍把林奕帶出來了嗎?」
吳風:「帶了。」
林奕正被五花大綁,推在了前面。
借著交換人質的名義,暗裡偷襲楚軍,這一招,還真是毒辣。
吳風瞥了沈長歌幾眼,「我發現你小子,小心機倒挺多。」
沈長歌笑道:「一切都是為了將軍,不是嗎?」
吳風對沈長歌的鄙夷之意已經消散了很多,也許她真的是棄暗投明呢?
「此事若成功,我便升你做我的副將。如果失敗,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吧。」
沈長歌拉著馬匹的韁繩,「將軍不會輸,我也不會死。」
吳風對手下一人低語了幾句,「你們幾個帶著林奕過去。」
然後,吳風將一套盔甲交給一人,「現在,你就是我,明白嗎?」
這人道:「屬下明白!」
吳風的意思,是讓別人冒充自己,押送林奕與林昭進行交換。
而真正的他,則帶領百餘精兵,繞路偷襲楚軍軍營。
沈長歌問:「吳將軍,你這麼簡單就把林奕放了,不怕監軍大人找你麻煩?」
吳風眼中不屑,道:「沈監軍一介文臣,他懂什麼?他以為拿林奕就可以威脅林昭投誠嗎?」
在吳風眼裡,沈易就不應該來當這個監軍,他並無行軍打仗之能,八成是為了監視秦成的。
沈長歌道:「自然不可能。林昭不可能為了一個兒子,就向西周投誠。」
吳風笑了笑,道:「所以,我倒不如利用林奕,先麻痹了林昭的視線,再趁機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沈長歌:「將軍聰明。」
吳風上下掃了沈長歌幾眼,「我看你這小身板,身手怕是不行吧。」
他們練武之人,往往很容易看出對方身手如何。
吳風見沈長歌身量單薄瘦小,說話吐氣之時也顯得虛弱,一看就知道內力缺乏,不是練家子。
沈長歌這具身子骨的確很柔弱,並不適合練武。
她重生以來,一直想著恢復自己的武功,但卻做不到了,只能使出以前那些招式。
但只有招式,沒有足夠的殺傷力,遇到稍微厲害點的人,就不是對手了。
不過幸好,唯獨輕功和箭術還不錯,至於舞刀弄劍......在真正的高手眼裡,只是花拳繡腿罷了。
所以這輩子,沈長歌能靠的,只剩自己的頭腦了。
沈長歌尷尬一笑,道:「將軍看出來了,我的確武藝不精。」
吳風道:「我要做的可是萬分兇險之事,帶上你只是累贅,我讓兩個人護送你回去吧。」
說是護送,其實二人心照不宣,這是看押。
如果沈長歌提供的是錯誤信息,如果吳風的行動失敗了,那沈長歌只會是死路一條。
吳風安排的那兩個人會直接取了沈長歌的性命。
沈長歌抱拳:「多謝將軍體諒。」
吳風示意,讓兩個人帶著沈長歌回去。
......
於是,沈長歌被迫回到秦家軍營里。她若是想逃,只需吹響玉哨,自然有人帶她離開,她只是不想離開而已。
這一場戰役,西周必須贏。
沈長歌要利用這個機會,將楚國的朝堂攪亂,她要讓楚皇付出代價。
路上,途經一處森林的時候,沈長歌又聽到了熟悉的「呲呲」聲,那是毒蛇在吐信子。
看來那兩個丫頭又找上門來了。
沈長歌也甚是無奈,好端端的,那苗疆公主為何纏著她不放?
她不是放了漫夭嗎?
「啊!啊!啊!......」
倆士兵脖子上纏著毒蛇,他們口吐白沫、臉色黝黑,從馬上摔了下去。
只見他們渾身顫抖了一會,便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