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為了能經常見到蕭玉,殷嫻兒通過關係,將蕭玉安排在沈府里當一個小廝,因此,二人見面也方便了許多。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殷嫻兒越發擔心沈長歌知道她和蕭玉的事情。
這日夜晚,殷嫻兒和蕭玉躺在床上,二人四目相對。
殷嫻兒語氣擔憂,問:「蕭郎,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蕭玉其實並沒有多大野心,他唯一想的就是和殷嫻兒永遠在一起,便道:「你既然這麼擔憂,不如......我們私奔吧,離開京城、離開西周。」
殷嫻兒捨不得沈府的榮華富貴,她拒絕道:「不行,我們不能離開。」
蕭玉問了句:「嫻兒,那你想怎麼辦?」
殷嫻兒美麗的臉上浮現幾分心機,道:「我要得到沈府的一切,蕭郎,你要和我同心協力。」
蕭玉左思右想,心裡還是很猶豫,「嫻兒,謀財害命是不對的,萬一東窗事發,我們都會沒命的。」
殷嫻兒反問:「你怕死嗎?」
蕭玉怔怔地看著殷嫻兒,道:「我可以為你而死,但謀財害命,我做不到。」
殷嫻兒偏開頭,道:「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嗎?怎麼你現在要反悔了?好啊,那你去沈易面前告發我吧,讓我被送進官府。」
蕭玉:「我怎麼可能會去告發你呢?只是......我害怕我們會失敗。」
「蕭郎,你想想這滔天的富貴,有什麼害怕的?」殷嫻兒握住蕭玉的手,湊在他耳邊,低聲道:「只要我們有了孩子,再趁機毒殺沈易,沈府一切的家產就是我們的了。」
蕭玉問:「可沈府最近不是添了一個小少爺嗎?」
「那只是個庶出,庶出子女是沒有資格繼承家產的,只有我生的孩子,才能光明正大繼承沈府的家產。」
殷嫻兒話音一落,她的手不禁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已經連續吃了一個月的求子秘方,可為什麼肚子裡還是沒有動靜?難不成是蕭玉的問題?
於是,殷嫻兒目光帶著審視的意圖,去看蕭玉,她問:「蕭郎,你要不去大夫那裡看看,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肚子還是空空如也......」
蕭玉臉色尷尬,有些漲紅,聲音晦暗,道:「子嗣本就是天意,強求不來的。」
殷嫻兒解開自己的衣帶,她趴在蕭玉身上,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你多努力些,我們總能有孩子的。」
蕭玉喉結一動,面前的女子實在太過嫵媚,他翻身將殷嫻兒壓下,聲音變得渾厚,「你真美。」
殷嫻兒嬌羞一笑,她伸手將床簾拉上,又是一陣翻雲覆雨。
......
這幾日,三姨娘張柔經常抱著孩子去沈長歌的院子裡坐坐。
沈長歌本不是喜歡與人打交道的,但見張柔也沒有壞心思,也就由著她了。
張柔道:「大小姐,這小少爺真的很喜歡你呢!平日裡,他總是大吵大鬧,到了你這院子,他就只顧著笑了。」
沈長歌瞥了眼張柔懷裡的小孩子,語氣故意帶了幾分嫌棄,「真煩人。」
沈璽張著嘴,揮舞著兩個小拳頭,葡萄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長歌,看起來很不服氣的樣子,嘴裡「咿呀咿呀......」不知道在叫著什麼。
沈長歌捏了捏沈璽的小臉蛋,道:「你這小人精,長大了定是個調皮蛋!」
沈璽反而笑得更加開心了,眼睛撲閃撲閃的。
小孩子身體長得快,這不過一個多月,看起來就胖了許多。
當初,沈長歌在產房裡看見沈璽的時候,他是那麼瘦瘦小小、皺皺巴巴的,看起來很醜,現在就是肉乎乎的一團,可愛了許多。
沈長歌丟了句:「小肉糰子。」
張柔看到這一幕,不由想起了許多往事,她道:「當年,夫人生小姐的時候,我站在外面候著,小姐也是肉乎乎的一團,可愛極了。」
張柔口中的「夫人」是沈長歌的生母,沈易的第一任妻子。
其實,沈長歌對父母沒多大感覺,前世,她滿門被滅,記憶中並沒有父母的樣子;這一世,沈長歌的生母早早去了,沈易也沒能給她父親的感覺。
張柔又道:「大小姐出生那天,府里還來了一個道士,他說你以後是大富大貴的命。」
沈長歌道:「江湖道士慣會這樣說罷了,無非是討些賞錢。」
那道士算的是沈長歌的命,而真正的沈長歌死在了十三歲那年,她被人所害、溺水而亡,哪裡來的大富大貴呢?
張柔笑笑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沈璽突然不笑了,他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張柔以為是孩子餓了,便打算讓奶媽過來。
沈長歌下意識有些擔心沈璽,她道:「三姨娘,他的臉似乎有些發青。」
隨之,沈璽開始大口嘔吐起來。
張柔的心都要碎了,有些慌亂,問:「這可怎麼辦啊?」
沈長歌對小五道:「你走得快,去請大夫過來。」
小五聞言,就離開了。
沈璽哭個不停,臉色由青轉紫,嗓子都快哭啞了,怪讓人心疼的。
張柔的心都懸在嗓子眼裡了,她是真把沈璽當做了自己的孩子,生怕他出點啥事。
......
沒多久,大夫就到了,他給沈璽診斷了幾遍。
聽到沈璽出事,沈易和許氏也匆匆忙忙過來了,畢竟沈府就這麼一個小少爺,他們心裡可寶貝著。
沈易急問:「大夫,我兒究竟怎麼樣了?」
大夫回答道:「小少爺怕是誤食了一種叫藜麥粉的東西,這才中了毒。」
聽到「中毒」二字,許氏嚇得差點暈過去,沈長歌忙扶著她坐下。
許氏緩了一口氣,哀聲道:「我可憐的孫兒,怎麼會中毒呢?」
沈長歌安撫許氏,她輕輕拍著許氏的後背,道:「祖母放心,弟弟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許氏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要是沈璽沒了,她怕是也要隨著去了。
沈易面色比許氏冷靜,儘管他心裡也慌亂不堪。
他繼續問大夫:「這毒可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