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他的身世秘密

  遇見慕珩之前,沈長歌沒想過自己會愛上一個人;遇見他之後,她只想和他共度餘生。

  沈長歌仰著頭看嚮慕珩,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輕輕說了兩個字:「好啊。」

  慕珩伸手勾了勾沈長歌的鼻尖,「你倒是答應得如此爽快。」

  沈長歌踮腳,勾著慕珩的脖子,像一隻撒嬌的小狐狸,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似乎含了些霧氣,多了幾分嫵媚。

  她道:「不過,要等我完成所有的事情之後。」

  便是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足以撩撥起慕珩的心弦。

  他感到有一股滾燙的火焰在體內躁動,心想這小姑娘還挺撩人的。

  「你想做什麼,我陪著你一起。」

  沈長歌略一沉思,道:「如果我說,我要毀了這個天下,你要陪我一起嗎?」

  慕珩摟著沈長歌的腰,在她耳垂的位置輕呼了一口氣。

  「這天下與我有什麼關係?你要奪要毀,我樂意奉陪。」

  沈長歌想起慕珩書房裡的畫像,對於那個女子,她始終有點耿耿於懷,便問了句:「你還沒告訴我,你書房裡的那幅畫像是誰?」

  慕珩像是早就知道沈長歌會問,看來這天底下陷入愛情的女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小心眼。

  他毫不避諱,告訴她:「那是我的生母。」

  沈長歌並沒有料到,在她對慕珩的所知中,他是秦敏的一個遠方親戚的兒子,因父母雙亡,秦敏膝下無子,才收養了他。

  她以為慕珩的親生父母已經不在人世了,可聽他這樣說,似乎又藏著許多隱情。

  慕珩問:「你想聽這個故事嗎?」

  沈長歌不難想到,這是慕珩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

  把自己的秘密挖出來擺在別人面前,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她並不想勉強他。

  她道:「你若是需要發泄,我可以做你的聆聽者;你若是不需要,我也可以不再問。」

  慕珩摟緊了懷裡的女人,他突然覺得,能夠遇見她,這世上所有的苦難都是值得的。

  「沈長歌,你真是個傻瓜。」

  ......

  這一天,二人騎馬去了一個小山丘。

  山丘上生長著軟綿綿的青草,青草里夾雜著許多野花。

  他們就地而坐,目視前方。

  眼看著太陽一點點沉落,天邊一點點變成彩色。

  晚霞流光,分外美麗。

  五彩斑斕,如詩如畫。

  慕珩望著那一片晚霞,突然開口道:「我娘她是一個特別美麗且溫柔的女子,也正是因為她的美麗,讓楚國兩個皇子相爭,當時的楚國皇帝為了避免骨肉相殘,將她送到了西周。」

  沈長歌當然知道慕珩口中的「娘」指的是他生母。

  如今聯繫起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也不難理解了,比如他的招式、他的暗衛......都是極具楚國風格的。

  慕珩繼續道:「楚國皇帝為了掩飾自己的意圖,還特意選了一批美人送給西周,我娘就是其中一個。他命人繪製了畫像,一同獻給了西周。」

  沈長歌問:「你之前問我要的那幅畫像,就是你娘?」

  慕珩道:「西周與楚國本就是對立,西周皇帝不敢把楚國來的女子放在身邊,就打算賜給自己的大臣,於是把畫像分發下去了。我娘的畫像,落在了沈易的手裡。」

  「可為什麼......」

  慕珩看出了沈長歌的疑惑,「你是想問,為什麼我娘並沒有在沈府吧。」

  他臉色沉了沉,驟然帶了幾分冰霜,語氣里都是凝固的寒冷。

  「因為楚國的二皇子私自潛入西周,搶走了她,用了另一個女人代替在西周,也正是因為此事,我娘身份變得特殊,她並不能光明正大出現在楚國。」

  沈長歌不禁詫異,道:「這麼說來,你的生父是楚國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譽王楚胥?那為什麼......」

  既然慕珩是楚國譽王之子,那為什麼他會在西周?這裡面究竟有多少秘密?

  上輩子,沈長歌和楚國打過不少交道,她是認識楚胥的。

  譽王府有世子,那是楚胥的獨子楚漓,而慕珩在譽王府究竟算什麼呢?

  在談及楚胥的時候,慕珩的臉色沒有波瀾,就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你說得沒錯,我的生父就是楚胥,他就是楚國的譽王。」

  沈長歌比誰都清楚,這世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公平的,她隱隱能猜到慕珩和楚胥的關係。

  他們不是親如父子,而是冷若仇敵。

  思到此,沈長歌悄悄握住了慕珩的手。

  他們二人的手都是那麼冷,像玉石一樣冷,可只要他們彼此緊握,便可以產生溫暖。

  沈長歌問:「你這次回到楚國,是為了你娘嗎?」

  慕珩頷首而道:「十多年來,楚胥一直拿我娘的事情來威脅我,這次回去,便是想做個了斷的,可他......他卻告訴我,我娘已經死了,而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一面。」

  這便是慕珩最大的秘密,他將一切呈放在沈長歌的面前,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只因為他確定,她是他攜手共度餘生的人。

  沈長歌能夠理解慕珩的心情,為了一個念頭努力了十多年,到頭來,卻是鏡花水月一場,而主導這場騙局的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他們之間,所謂的父子親情,完完全全都是利用。

  沈長歌問:「你恨他嗎?」

  「恨過,現在已經談不上了,譽王府於我而來,就是陌生人,若有朝一日威脅到我,我會毫不猶豫地剷除。」

  慕珩說這話時候的表情很冷漠,他是真的把譽王府當做毫不相干的人。

  對於陌生人,慕珩和沈長歌一樣,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若犯他,他必斬草除根。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完全沉下去了,連晚霞也消失了,黑夜如同帷布一般,慢慢地展開。

  沈長歌躺在慕珩的臂膀之上,二人仰頭看著夜空。

  安靜的夜空,是他們奢侈的幸福。

  慕珩幽幽吐了一句:「這便是我所有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