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那晚的是濛霧

  「你去哪兒了,這都快拜堂了。」

  濛霧疑惑地看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姜晚傾。

  姜晚傾淺淺一笑,笑容十分隱晦「沒什麼,就是去看戲去了。」

  「啊?」

  這話聽得濛霧雲裡霧裡的。

  什麼看戲不看戲的,這尹準的大喜日子,哪兒來的戲看。

  她有些後知後覺,眯著眼睛看姜晚傾「你是不是在計劃著什麼事兒?」

  姜晚傾笑而不語。

  濛霧向來看不透姜晚傾,但她跟姜晚傾一樣,別人不想說的事兒她都不會勉強。

  而這時候,離開的阮拓宇跟尹鶴也回來了。

  濛霧瞧見,烏天銘的心腹忽然朝尹鶴走了過去,還端著些什麼東西。

  她瞅著,好像是酸梅湯。

  濛霧神色難以言喻,那表情多少有些複雜,她逮住了姜晚傾就跟她吐槽說「最近這烏天銘也不知怎麼了,經常對尹鶴獻殷勤,

  這看得我是真的不懂。」

  連她都看出來了,烏天銘中意的分明是尹伊,怎麼忽然跟尹鶴這個有夫之婦搞在一起了。

  姜晚傾抿了一口百合茶水,頗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尹鶴性子是刁蠻,但她也知道烏家家大勢大,這會兒又有這麼多人在,即便她不想,但卻也還是接受了烏天銘的好意。

  不過她將酸梅湯放到一旁之後,就沒有喝了,只是收下,很警惕。

  濛霧對姜晚傾說「你覺得烏天銘在打的什麼算盤?」

  「誰知道呢,」姜晚傾說,可那神色看著卻不像是不知道的。

  濛霧有些心痒痒,很想知道,但姜晚傾卻說「好了,現下這麼多人在,我也不方便同你說。」

  也是。

  濛霧微微嘆了口氣。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盛准跟烏雲麗拜堂的時辰,但之前離開的獨孤恆卻一直沒有再回來,反而是另外一個公子哥兒坐在了獨孤恆的位置上。

  姜晚傾跟濛霧多少懂得了,而就在拜堂開始之前,濛霧就在宴會角落的席位上,看到了獨孤恆。

  她有些生氣。

  生氣獨孤恆的躲閃。

  這幹啥啊,有事兒不能明說?

  她又想到了最近一些日子,獨孤恆不顧流言蜚語派出獨孤軍去尋找吳三娘,這都快半個月過去了,吳三娘沒找到,而他竟也不讓獨孤軍回來,還在繼續找。

  似乎,若是找不到吳三娘,獨孤軍就要一直找下去。

  當真是昏了頭了,也不怕被別人說他為情亂智。

  這會兒正是盛准拜堂的時候,作為皇室的成員,他們已經在皇宮的正殿上正式地拜過堂了,而在雍王府,也只是走個過場,之後就被眾人擁入了新房。

  姜晚傾這邊興致缺缺,有些想回去了,但她卻忽然注意到了旁邊神色不悅的濛霧。

  她順著濛霧是不是瞪去的方向,忽然就懂了,嘴角帶過一抹無奈的笑,倒是也沒說什麼。

  宴會上,沒有人遲到早退,鞭炮聲一直在響,空氣中都是一股子火藥味兒。

  姜晚傾坐在濛霧旁邊,那火藥味兒就更濃了,嗆鼻子得很。

  「阿姜姑娘,將軍那邊請你去一趟。」

  忽然,獨孤恆的心腹走了過來,低頭恭敬地對姜晚傾說。

  姜晚傾怔了一下,剛想起身,卻被旁邊的濛霧摁住了手。

  姜晚傾抿唇,先按兵不動。

  只見濛霧冷冷一笑「不去。」

  那侍衛有些難辦,賠笑著說「將軍,您別人屬下為難。」

  「是你為難又不是我為難,關我屁事兒,你告訴獨孤恆,讓他滾一邊抽抽去,瞧把他給能的。」

  濛霧雖說個女子,但也是個將軍,很小的時候就一直跟著男人在軍營里混,也因為平日裡不愛跟人說話,但這一開口,尤其是在氣頭上,那股痞氣跟蠻橫就出來了。

  侍衛一臉神色尷尬,而姜晚傾也是感受到了濛霧的氣沖沖,便也沒有多做動作。

  她示意侍衛先下去,表示自己知道了,會找時間去見人。

  侍衛鬆了一口氣,下去了。

  姜晚傾略有些無奈,轉眸看著濛霧說「你說你何必跟獨孤將軍置氣呢。」

  「誰跟他置氣了,他也配。」濛霧哼著鼻子。

  瞧瞧,這不就是在置氣了吧。

  姜晚傾搖搖頭,也知道濛霧在氣頭上,說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不過阿姜你聽著,你可不許去見獨孤恆,我不喜歡他我討厭他,你也必須跟我一樣,離他混帳東西遠遠的。」

  濛霧就跟拉幫結派的小孩子似的,好氣呼呼地慫恿著姜晚傾跟自己統一戰線。

  比起獨孤恆,姜晚傾自然是跟濛霧的關係更親近一些,這若是兩人真的有什麼事兒鬧起來,血海深仇、政治因素那種比較嚴肅的,姜晚傾肯定會站在濛霧這邊。

  可如今,不是啊。

  濛霧是單方面的跟獨孤恆置氣,而獨孤恆那邊,也是一直在躲著她,兩人吵都沒吵過。

  姜晚傾雖然無奈,但面對一個在氣頭上的人,她能做的,就是閉嘴,少說話。

  不過估計等蒙清醒一些,也會懊惱自己的小孩子脾氣吧。

  但是,濛霧這氣還真是比姜晚傾所想像的還要久一些,宴會都結束了,她都依舊鼓著腮幫子,一雙眼不是盯著姜晚傾就是獨孤恆,

  生怕他們兩人攪和在一起。

  嗯……

  怎麼說呢,有點像是怕被戴綠帽的老頭子,不斷地勸著媳婦離另一個老頭子遠遠的。

  姜晚傾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在宴會結束之後,姜晚傾還是找著了機會去見獨孤恆。

  獨孤恆約在了一家酒樓的包廂內。

  姜晚傾過去的時候,裡頭就只有獨孤恆一個人。

  他正喝著悶酒,可之前他在喜宴上也喝了不少。

  姜晚傾一嗅見那酒味就皺眉,也就納悶了,自己最近怎麼這麼招酒鬼。

  盛準是這樣,獨孤恆也是這樣。

  還真是奇了怪了。

  「行了,差不多別喝了,你找我來,應該也不是為了讓我看你喝酒的吧。」

  獨孤恆有了醉意,但他目光堅定,仍舊是清醒的。

  他抬眸看著姜晚傾,眸底帶著不知名的懊惱跟悔恨,但更多的是複雜。

  「你告訴我,那天晚上的,是濛霧對不對。」

  這不是詢問句,而是肯定句。

  姜晚傾淡淡的掀眸,並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