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恆這個人向來淡漠,除了濛霧,這朝中也沒幾個能他上心的,可他今天卻肯為了你走這趟。」
皇帝目光沉沉地看著姜晚傾,眯著眼,「這個你又怎麼解釋?」
姜晚傾很無語「陛下,您這是要把出現在我身邊的異性都問一遍嗎,難道在您心裡,臣妾的魅力就這麼大?」
「雍王不也經常圍著你轉嗎。」
「雍王是雍王,獨孤恆是獨孤恆,都只是朋友而已。」姜晚傾沒忍住翻白眼,再次提醒,「我成婚、有夫有子了。」
皇帝疑慮的看著她,沉思一瞬,許是看出了她的無語,最後才道「你有這個認知就再好不過,孤承認你的確是聰明的,
但是僅有聰明漂亮是不夠的,家世也很重要。獨孤恆是孤看中的人,你最好離遠些,當然,你若肯做妾,就當孤沒說。」
皇帝不是傻子,在這一樁樁的事件中,他怎會不知是有人設計姜晚傾,不過她次次都能化險為夷並且還返還了對方一刀,這個倒是令他意外,冰雪聰慧,也的確難得。
「陛下嫌棄我出身低賤就直說,何必說的這麼委婉,直接一點難道不好嗎。」
姜晚傾直接戳破,但卻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皇帝瞪著她,吹鬍子瞪眼「你這丫頭,還是真不可愛。」
但是懟你我開心啊!
姜晚傾心想,但沒敢說。
皇帝朝她招手,示意讓她趕緊滾下去。
姜晚傾倒是樂不可支,馬馬虎虎的行了個禮就下去了。
皇帝一臉漫不經心,但是餘光卻是一直落在離開女子的身上,若有所思,倒是笑得慈祥。
姜晚傾離開了,但有一件事她還是覺得很奇怪。
她總感覺,似乎比起盛准,這糟老頭似乎更關心獨孤恆一點。
出去宮殿時,外頭站著一堆的人,萬孚之他們都沒走,不過尹鶴夫妻已經不知去向。
「你可算出來了,你再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死在裡面了。」
這麼缺德的話,自然是萬孚之說出來的。
姜晚傾甩了他一個白眼,吐槽「早知道是你來,我就不飛鴿傳書了。」
這嫌棄,幾乎是寫在臉上的。
萬孚之反唇相譏「本庄主要是不來,你早不知被尹鶴怎麼折騰死了。」
「放屁。」姜晚傾一個白眼過去,懶得鳥他,卻在人群中多看了兩眼。
盛准怎麼沒來,他的人犯事,按道理應該會過來的才對。
百里看出她的內心所想,道「雍王剛才來過了,在聽說小姐沒事之後,就去了慎刑房。」
慎刑房?
姜晚傾皺眉。
他去那裡幹什麼。
希望這傻叉不要做傻事的才好。
她倏地嘆了口氣,搖搖頭。
而這時百里又輕悄悄地上前,用著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殿下在偏殿等您。」
姜晚傾一愣,驀地就笑了,她點點頭,隨後百里便帶路。
她跟在百里後面,忽然又想到什麼,剛想回頭跟萬孚之說話,可他人竟然就不見了。
連帶尹伊也去向不明。
可他們兩個剛才還在呢!
姜晚傾覺得奇怪,心裡是越發篤定了這兩人是有些什麼。
偏殿。
百里在門外做了個『請』的手勢,姜晚傾微微頷首之後才入內。
她推開門,可前腳才剛走進去,手腕卻忽然被人重重一握,緊接著天旋地轉,她就被壓在了旁邊緊閉的窗戶,紅唇被堵住。
外面的百里默默地把門關上。
姜晚傾開始是有些被一下到,但男人的熱情安撫了她,過後,她也便學著他的熱絡回應,藕臂圈住了他的脖頸。
因為她的回應,男人的動作也越發的著急了起來,繼而忽然捧著她架在自己的腰前,移步將懷中的女子放在了旁邊桌上。
從始至終,二人的唇就從未分開過。
他的手……摸到了她的腰帶上。
「……不行。」
姜晚傾倏地按住了他的手,目光迷離,嗓音就如同嬌憨的小女孩。
「這裡可是南燕皇帝老兒的偏殿,在這裡搞事情,你怕是不想活了。」
「他能奈我如何?」鳳南靖還是一樣的桀驁放肆,即便這裡是別人的地盤。
「你收斂點吧!」姜晚傾瞪他,警告性的拽了拽他的衣領,「話說回來,這兩天你跑哪兒去了。從楠木山莊回來之後你就不見人影,這段時間,你到底在搞什麼?」
總是不見蹤影,讓她找不著人,也不知在計劃什麼。
鳳南靖笑「你答應回寅朝我就告訴你。」
他是來吵架的吧。
姜晚傾臉一下子就黑了,帶著幾分賭氣的意思跳下桌。
男人失笑,長臂一撈就把她撈了回來重新放在桌上,但姜晚傾還是氣呼呼的想要離開。
「好了好了,不叫你回去就是了。」
最後還是鳳南靖敗下陣來,帶著幾分輕哄的意思,「這幾日都在忙正事,皇帝老兒不是想跟回爾松部落聯姻加強聯繫嗎?那我就偏不讓他們如願。」
回爾松部落是南燕最強的部落,周邊的好幾個遊牧民族都服回爾松,若是皇室再跟回爾松聯姻,那對寅朝勢必是不友好的,而且只有南燕的政要的這潭水渾了,內部混亂,才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挑釁別人國家上。
姜晚傾瞭然,但又接著問「然後呢?」
「你還想聽然後啊。」鳳南靖笑道,「想要知道接下來如何,那可是有條件的,但是這個條件一說,你估計又要生氣了。」
姜晚傾一下子就明白了,但還是帶著幾分氣惱的揪了揪他的耳朵「鳳南靖,你為什麼偏要我回寅朝。」
「很簡單,南燕很危險,只有你回去才能萬無一失。」
她是寅朝的攝政王妃,是絕無僅有、無人敢冒犯的第一夫人,可南燕,卻是危機重重。
姜晚傾嘆了口氣,沒有答話。
她不喜歡什麼都靠別人,即便那個人是她的夫君。
鳳南靖忙於政要已經夠辛苦的了,她的事情又怎能去麻煩他。而且從中瓦解南燕對寅朝的危及,她也能做到。
鳳南靖是知道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讓她回寅朝,因而也沒有多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
他湊上前抱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她頸間的百合幽香。
「那老頭子有沒有為難你?」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