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我母妃律己守法,你是想說她存心跟徐思雨一起陷害你嗎,你未免也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尹鶴立即站出來,幾乎是氣急敗壞的說。
「這麼說的只有你,我也只是說玉貴妃看守舍利子不當,你作為貴妃的女兒,怎麼會如此想自己的母妃。」
姜晚傾輕笑,反唇相譏,「另外,我想表述的是徐大人管教女兒不善,而作為姑姑、那麼疼愛侄女卻沒發現她不佳的品性,細想來若不是徐思雨仗著跟玉貴妃的關係,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偷盜出舍利子吧。」
她輕描淡寫,大有尹鶴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更是證明是她的心虛。
玉貴妃整張臉都綠了,若換做平時,她早就尋死覓活的證明清白,可旁邊有個羌國軍師在,她根本不敢,生怕又有遞刀子出來。
她最後只能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說「說到底還是臣妾的不是,陛下您還是懲罰臣妾吧。」
皇帝皺眉,看著她的神色似乎是很心疼。
姜晚傾無語了。
也是,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看到柔弱哭泣的女人都會心軟。
雄性這種生物,總是分不清楚什麼是綠茶。
皇帝剛要開口,一道冰涼的聲音就忽然傳來。
「既然貴妃都這麼說,那皇上何必讓貴妃失望呢。」
眾人默默然地看著鳳南靖。
尉遲桑壹汗顏他向來是這麼木訥,不懂憐香惜玉的嗎?
姜晚傾垂眸,仿佛未曾聽見他的話,而到底羌國的使者在,又開口了,皇帝多少得做做樣子,最後竟也只是讓玉貴妃關禁閉。
「貴妃的確是有錯,定是要罰的,那貴妃就自個兒在貴妃宮殿中好好反省,長個教訓。」
弄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差點讓這座外交橋出現裂痕,最後竟然也只是禁足。
這皇帝未免也太寵愛玉貴妃了,寵愛得簡直是沒道理。
姜晚傾心想,微微皺眉,而後她卻瞧見一旁的丞相竟然詭異般的鬆了口氣。
事到如此,有眼睛的人都看出皇帝是想壓下這件事,就算是德高望重的大臣都沒有繼續抓著不放,但姜晚傾似乎卻不明白這裡面的人情世故。
「既然是禁足,那玉貴妃就不方便管理六宮之事,不如就讓皇后好好打理,貴妃就不要摻和了。」
她淡聲道,無視皇帝略微凌厲的目光,微微一笑,「畢竟貴妃看人做事的確不太恰當。」
這話說的委婉,直接一點就是玉貴妃行事麻木不仁,還有眼無珠。
「什麼?要收回本宮協理六宮之權?憑什麼,姜晚,你還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讓陛下這麼做。」
皇帝也略微不滿,是真的想包庇貴妃「姜晚,你管得也的確是寬,竟都把手伸到孤後宮來了。」
「既然要貴妃長記性,就不能輕輕帶過。」她笑靨如花,「教訓不就應該是印象深刻才對嗎。」
姜晚傾笑著,眸光帶過太后。
太后知道姜晚傾是在算計什麼,而經歷了兩代帝王,她自然也看得出來今晚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母女兩差點害得她心愛的尹君名聲掃地,只是禁足,的確是太輕。
太后開口說哀家倒是覺得姜晚說得不錯。」
皇帝是孝子,太后發話,他最後也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玉貴妃被驕縱壞了,立即撒潑撒嬌的讓皇帝不要這樣,一點也不顧及旁邊的大臣跟就羌國使者,簡直是痴。
皇帝注重身份,腦子亂成一團麻線,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最後他下令讓侍衛把玉貴妃帶回她自己的宮殿。
玉貴妃這會兒脾氣也上來了,竟還當著眾人面上對皇上甩臉色,又是黑臉又是跺腳的,一臉憤憤不平的離開。
皇帝是天子,一聲令下就能要了她的性命,別說是她一個貴妃,就連是國母皇后,也不敢如此無禮。
姜晚傾是知道玉貴妃受寵,在這後宮也驕縱任性,但卻想不到這玉貴妃竟然是這般的痴線,不分輕重。
她想不明白,就這樣的一個女人,怎會讓後宮佳麗三千人的皇帝如此痴情袒護,明明徐家也不算是什麼大家族,在沒有娘家背景的依靠下,僅是靠美貌是根本無法維持這麼久的聖寵……
這個玉貴妃,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這場宴會,一點都不歡愉,充滿著機關算盡,回到大殿內,已經進行到了宴會尾聲,而明明發生了這麼多不愉快的事情,但皇帝還是能笑著、若無其事的跟尉遲桑壹聊天。
而就快要宣布宴會結束時,皇帝就忽然起身宣布。
「今日是羌國跟南燕締結邦交的好日子,也是九皇子第一次來南燕,朕很高興。」
皇帝說,「在這樣的大好日子裡,若是能喜上加喜,那就更妙了,如此,朕決定,賜婚尹君郡主跟護國將軍濛霧,半月後成婚。」
話音一落,眾人立即拍手叫好,因此高興。
而坐在太后身邊的尹君則是僵住,濛霧要喝酒的動作也頓住了。
雖然都知道尹君是一定要嫁給皇帝信任的大臣,好得到回爾松部落的支持,但是這賜婚實在來得突然。
尹君因為太過慌張,甚至還弄倒了酒壺,旁邊的丫鬟忙上前擦拭。
她十分激動,幾乎是要立即起身跑到殿中央跪下「請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眉目一沉,眯了眯眼,威懾力十足「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濛霧將軍嗎?為何不同意」
尹君臉色蒼白,說不出一句話,但眼眶卻紅得厲害。
因為早前她為了能見祝陽,就營造出她很喜歡濛霧的表象,在外人看來,賜婚是成全她的心意,她還有何不滿。
濛霧也是一頭冷汗。
女扮男裝過了許多年,可她到底是個女子,又沒有斷袖之癖,怎能娶妻,到時成婚,還如何瞞住她的秘密?
尹君說不出話來,而皇帝被人當眾反駁,肯定發怒,目光甚至似有似無的落在祝陽身上,殺氣很濃。
「陛下,尹君在哀家身邊多年,不舍哀家跟長公主,再有就是尹君也才十四,還未到成年之日,賜婚的確是尚早了,害怕也是情有可原。」
太后站出來替尹君開脫。
而尹君這邊才鬆口氣,以為自己能躲過一劫,可接下來太后的話卻讓她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傻孩子,只是成婚,結合的事會等你成年之後在進行,不用害怕。」
這句話,太后這是對尹君說的,似乎是在安慰她。
尹君如同晴天霹靂,整個人就僵在哪兒了,即便委屈得想哭,但最後卻硬著頭皮謝恩。
她不能不接受,當堂這麼多人,怎麼可以不從天子的話,而更令她不得不遵旨的是……陛下看著祝陽一閃而過的殺氣。
她絕不能讓祝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