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婚禮前夕

  崔夫人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她下意識追過去,而崔拓宇也沒有任何的不適,竟然也不跑。

  他的神色平靜得詭異。

  崔夫人對崔拓宇一直都是嚴母的形象,可在面對這個時常被自己教訓的兒子,她竟然緊張得說不出話。

  「母親,你其實不用緊張,不過就是親個嘴兒而已,這跟在南苑的樹林亂來,已經很不值一提了。」

  崔拓宇淡淡說,雲淡風輕,仿佛說的是天氣如何的這等小事。 ❊✥

  崔夫人心驚肉跳,看這兒子,只覺得羞愧,她想開口解釋什麼,卻被崔拓宇冷冷打斷。

  「夠了,我不想聽你跟我父親之外的男人的事情。」他冷笑一聲,「因為噁心。」

  這幾個字,冷得就像是結了霜一般,崔夫人猛地僵在原地,眼尾都泛紅了。

  崔拓宇一臉的厭惡與不屑,平淡的揮袖而去。

  崔夫人心如刀割,難過極了。

  這個兒子,雖然她一直嚴厲教導,但也只是想望子成龍。

  男孩跟女孩的教養方式到底是不同的,而她之所以對黛兒這麼寵愛,一部分的原因也是覺得自己虧欠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崔夫人失神落魄的回到了崔玉黛的房間,恰好瞧見果親王從崔玉黛的房間出來,果親王還疑惑她怎麼一臉失魂落魄的表情。

  崔夫人問「拓宇你打算怎麼辦?」

  果親王頓時緊張,左看右看,說「這裡是相府你說話注意點。」

  崔夫人覺得好笑,方才他做那些事兒的時候就很坦然,可說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卻是遮遮掩掩。

  果親王多少看出了她的情緒,說「我知道你一直覺得虧欠他的,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與其做本王的私生子,倒不如堂堂正正地做相府嫡出的養子。」

  崔夫人沒有說話,憤怒之時,更多的是心疼兒子。

  「行了,你就不要在自怨自艾了,這又不是第一天決定的事情,你有什麼好抱怨的。」果親王說,「就是因為有這個兒子,本王才無所謂那個被摔死的男嬰,

  因為只有你的孩子,才是本王的孩子,不管是不是本王的血親。」

  崔夫人沉默,即便果親王不追究那個孩子的死,但她心情也沒有多少。

  果親王沒什麼耐心繼續安慰了,又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就這麼離開了。

  崔夫人看著男人決絕離開的背影,又看著屋內樂滋滋的女兒,想到了那個有爹不能承認的兒子,她心如刀割,也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

  這般無所不用其極地為這個男人,真的值得嗎?當初她確定他是愛自己的,可是現在……

  她真的不確定了。

  ……

  另一邊,姜晚傾出嫁,花轎自然是從萬戶侯府到御王府的。

  鳳南靖只是攝政王,並非是皇帝,因此也不用祭天在滿朝的文武百官面前舉行婚禮,而是同尋常的王爺臣子結親那般。

  有人說,現在攝政王隻手遮天,用皇帝的禮儀成親,豈不是更威風?

  但也有人說,既然權傾一國,也不在乎這個禮數了,那斥資十萬的奢靡婚禮,怕是比皇帝娶妻都要風光。

  一個三品以上的大臣一個月的俸祿外加灰色收入,撐死怕也就一萬兩。

  十萬兩,那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可見當今的攝政王是有多寵愛看重這位攝政王妃。

  因為姜晚傾自掏腰包為全城百姓治療,也因大理寺那件事鬧得過大,現在姜晚傾的善舉以及為民付出辛苦都被百姓熟知,甚至一些莫須有的善舉都被安插在姜晚傾身上,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千夫所指,而是人人敬佩的國母。

  在出嫁的頭一天,姜晚傾同姜歷城白穗三人重新回到了萬戶侯府,而萬戶侯府早就被鳳南靖的人全部整修了,富麗堂皇,比往日還要漂亮威武。

  不過也就是在這一天,姜晚傾聽見了一件很掃興的事。

  據說果親王不知發的什麼瘋,忽然跑到鳳南靖跟前請求他取消這門婚事,甚至還在幽冥殿長跪不起。

  如此不依不饒,把鳳南靖給惹怒了,直接打了二十大板,不管不顧他身後的勢力。

  姜晚傾聽到這件事情,心中驚訝又想不透。

  果親王若是真的想阻止這門婚事,為何不早早抗議,而是在他們成親的前一天鬧么蛾子,這不是吃飽了撐著,太閒了嗎。

  春嬋憤憤不平說「依奴婢看,那果親王腦子有毛病,這舉國上下,誰不歌頌我們家小姐的恩德的,這不是觸霉頭嗎?就算被打板子也是他活該。

  紅玉贊同的點點頭。

  不過姜晚傾卻覺得此事不會這麼簡單,或許,果親王在計劃一些什麼。

  他可不是什麼頭腦簡單的小角色。

  這是一件燒腦的事兒,但明日就大婚了,姜晚傾也沒有多想,她美美的睡了一覺,想以最好的姿態跟狀態成為鳳南靖的新娘。

  次日,姜晚傾早早的就準備了,按照規矩,清晨在娘家拜別父母,之後由兄弟背出家門,作為王妃出嫁,自然要風光的在京城轉悠一圈,之後再去夫家。

  姜晚傾的鳳冠霞帔是鳳南靖讓專人打造的,除了一些特定的裝飾,上面還有她最愛的百合花,就是這一頭鳳冠都是金子做的,沉得緊,多少受罪。

  作為喜娘角色的南平王妃說「你就忍忍吧,鳳冠都是這個重量,殿下還怕你受罪著意讓人減輕了許多。」

  姜晚傾頭上頂著二十來斤重的東西,多少鬱悶,可聽見自己的鳳冠重量被減掉了不少,不滿的嚷嚷「 減掉了?為什麼減掉,幹嘛要減掉?」

  那可是黃吶,是金燦燦的金子呀!

  南平王妃哭笑不得,都這時候了,她這財迷性子竟然暴露了。

  這個是重點嗎,重點不是攝政王的良苦用心嗎。

  對攝政王來說,錢算什麼,這份用心才是最可貴的。

  「等你成為攝政王妃後,殿下的所有資產都是你的,區區幾兩黃金有什麼可在意的。」作為送客女的迎蕊無奈的搖搖頭。

  姜晚傾俏皮的撇了撇嘴,也就嘟囔了兩聲。

  可這時,姜季秋卻忽然來了。

  婚禮的送客女中可沒有她,可她來幹什麼。

  來者不善,怕不是來找晦氣的。

  姜晚傾撇嘴,但還是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