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因為果親王的到來憂心忡忡,但崔玉黛卻是興高采烈,激動不已,一副救世主到來的表情。
因為她知道,整個寅朝,最有權勢的除了攝政王,那就非果親王莫屬。
「快、你們趕緊讓王爺進來。」
崔夫人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麼。
果親王每次出現時都會帶著五個以上的隨從,但進入崔玉黛房間時他卻沒有讓任何人進來,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崔玉黛的安全感,保全了她的體面。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若是不愛惜,輕易傷害,是會令人所不齒的。
這一小小的舉動,讓崔玉黛對他產生了不少好感,之前她還因為果親王是攝政王的政敵而對他不滿呢。
「王爺,您趕緊坐。」崔玉黛招呼著,讓底下的人給他拿了張凳子。
果親王笑得柔和,可在經過崔夫人時,餘光卻帶著幾分凌厲地瞥了她一眼。
崔夫人抿唇,想到那個被摔死的孩子,多少心驚,也怕他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相府雖也是尊貴,但跟果親王府比,還是差了點。
果親王府,那可是比平邑王府還有高上那麼些許。
「聽說你身子不適,便過來瞧瞧,身體還好吧。」果親王說,還用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很好,沒有發燒,你可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別讓你母親擔心。」
雖說果親王的年紀都能當崔玉黛的爹了,但女子都是敏感的,與異性接觸,心裡多少是有些不舒服,但果親王點到為止,只是貼了一下手就立即收回。
崔玉黛只當自己多想,繼而懇求他說「王爺,明日姜晚傾跟攝政王就要大婚了,您一定要幫幫我,阻止這場婚禮。」
果親王嘆了口氣,一臉心疼的看著她「你對攝政王的心思我也知道,為難你了孩子。」
被關的這些天來,家裡人一直都反對她破壞這場婚禮,讓她放下鳳南靖,可鳳南靖是她兒時就期盼的如意郎君,這怎能說放下就放下,而家人的不理解,也更讓她難過。
果親王的這一席話,無疑是戳中了她的傷心點,頓時淚流滿面。
「別哭,本王知道你對攝政王的心意,會竭盡全力幫你的。」果親王別提多溫柔了,還拿出汗巾給她擦了擦眼淚。
崔夫人很敏感,立即上前隔開他們兩個,疾言厲色「王爺,你不要在給我女兒灌輸一些不好的思想了,姜晚傾不是好對付的,鳳南靖更是,你這樣會害了玉黛的。」
崔玉黛頓時火冒三丈,竟還用力的推開自己母親,甚至還口出惡語「走開,我早就知道你不會幫我,現在王爺要幫我,你居然阻止,你還是人嗎。」
崔夫人從小最疼愛的就是她,聽著這一番話,多少讓她心寒難過。
果親王眼底有諷刺一閃而過,之後便裝作好人的勸和她們母女「好了玉黛,本王說過了會幫你,而你也不要這麼對你母親說話,你母親很疼你的。」
「她才不疼我呢,我覺得王爺您更疼我。」崔玉黛一點也不顧忌自己母親的面子跟心情,她笑著對果親王說「您說要幫我對付姜晚傾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可不能食言哦。」
果親王點著頭,還颳了刮她的鼻尖。
崔玉黛高興壞了,絲毫不覺得這個舉動有多曖昧,甚至還撒著嬌說『王爺最好了』。
果親王笑著點點頭,眸光卻不露聲色的打量著崔玉黛的腰圍和胸圍,那慈祥的笑容甚至都掩蓋不住眼底的猥瑣。
不過崔玉黛高興過頭根本沒發現,而崔夫人站在他身後也瞧不見。
見崔玉黛對自己沒有了牴觸,他又開始握住了崔玉黛的手,明明有著令人可恥反胃的念頭,卻假惺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說「本王幫了你,以後可不許這麼對你母親說話了,要聽話做個壞孩子。」
他就像是一個和藹的長輩訓導晚輩,可他其實身體的感官感覺都集中在了握著崔玉黛的那隻手上。
手指摩挲,感受著崔玉黛手掌的細膩。
崔夫人看不下去了,拽著果親王離開。
崔玉黛著急想追過去,生怕母親說了什麼壞了自己的大計,但她因為身體虛弱,才起身就又不得不躺了回去。
相府無人的角落處,崔夫人帶著惱怒質問果親王「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說過的,不允許你打玉黛的主意,否則我會跟你拼命。」
果親王卻揉了揉鼻子,而那隻手是剛摸過崔玉黛的,上面還殘留著女子淡淡的體香。
他邪惡的笑了笑,卻帶著幾分縱容,輕哄著崔夫人說「你何必生這麼大的氣,你以為本王真的會打崔玉黛的主意嗎?她可是你的女兒。
而你是本王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你的女兒就是本王的女兒,本王是心疼你,愛屋及烏你懂不懂?」
「少跟我來這套,若是你真這麼想,為何方才對黛兒動手動腳的。」崔夫人仍舊是那麼犀利,可因為果親王這番略帶表白的話,她的聲音里卻沒有了多少惱怒。
「你現在可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了,還動手動腳,你仔細回想一下,方才本王真的有做過什麼出格的動作嗎。」
崔夫人愣住,可仔細想想,似乎他真的沒做什麼。
刮鼻子、握手,這完全是長輩對晚輩的愛撫,其實也不算是有多曖昧,可他們雖然年紀相差很多,但到底不是親父女,還是保持著距離最好。
果親王見她動搖,說「我知道玉黛偏執一定要嫁給攝政王,她是你最疼的女兒,本王是擔心你應付不過來才來相府替你處理一下。
這本是本王好心,可怎麼在你看來就是圖謀不軌了呢,你這個可讓本王傷心了。」
他聲音一頓,又說「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本王那是心疼你。」
崔夫人想了想,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可這也不能怪她,果親王有多濫情她不是不知道,這些年來,他玩的女人還少嗎?
可她為他犧牲了這麼多,他也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到打自己女兒的主意吧。
崔夫人的怒火跟不滿徹底放下來,果親王哄了她兩句,又吻了吻她的唇。
崔夫人很警惕,推開他,擔心地左顧右看「你別亂來,這裡可是相府。」
「怕什麼,這是你的地盤,就算被人瞧見了,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說出去。」果親王到是輕鬆,或許在他看來,欲望這種事是在正常不過的。
只要不讓崔晉遠瞧見,就有解決的辦法,而且就是因為在她夫君家裡,做這些事情才刺激。
崔夫人卻很小心,不讓他動手動腳亂來,還催促他趕緊走。
果親王只覺得沒意思,但也沒說什麼,只是說去看一看崔玉黛後在離開。
崔夫人皺眉,心中有些不舒服,但她也只能告訴自己是她多想了。
果親王先走,崔夫人緊隨其後,可她眼角的餘光卻忽然瞧見了在暗處的崔拓宇。
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