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傾微微一笑,淡然、冷漠,就好像從冰山走出來的美人一般。
白秀珍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如此精心設計,但依然有漏洞,她想了想,又說「這還不簡單,不過是一份書寫筆跡而已,我們在平邑王府的垃圾桶蹲一蹲就能找到。」
姜晚傾揚眉,笑得一臉人畜無害「是嗎?但有件事你們可能不知道,就是盛准最討厭的就是書寫、讀書,就他而言,怕是大半年都不會動一動筆墨,且王府府內都設置有專門的焚燒屋。
一般王府的垃圾都會直接拉到焚燒爐燒毀,我很奇怪,你們究竟是去哪裡蹲的平邑王府的垃圾。」
她聲音柔和,但言語中所隱藏的犀利根本令人無從狡辯,只能現行。
此事從一開始在姜晚傾看來就是漏洞百出,不管是那封書信還是所謂的勾三搭四,從前他
她不理會這些謠言是因為分身乏術,因為當時她忙著研製鼠疫解方。
其實不管如何,有關她名聲這件事她終歸是要鬧一鬧的,只有把事情鬧大了,鬧開了,知道的人多,圍觀的人越多,澄清時才能事半功倍,那些瘋言瘋語才能止住。
白秀珍弄得這一出,正好是成全了她,也免得她費手腳了。
事到如今,眾人有了遲疑,漸漸地就開始懷疑到篤定。 ✼
「我聽著這件事好像姜晚傾是挺無辜的。」
「誰知道呢,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們再看看。」
「不對,我聽著到是像污衊,之前我就聽說過那白穗跟白家分家了,而且估計這白家財產以後都會給姜晚傾,這白秀珍說不定是存心報復呢!」
……
眼看著輿論支持風向慢慢偏離自己,白秀珍開始慌了,她嚷嚷說「反正拿到小王爺的筆跡我自有辦法,你不要再狡辯了,幾個月前可是穀子等幾位老師傅說了你不是好人。」
她聲音一頓,不死心的繼續沖她潑髒水,鼓動著門口的眾人說「穀子、劉子還有李子這幾位師傅桃李滿天下,可是不會說謊的,他們可是親自聽到,這些話都是出自卞夜公主的口中。」
她重提幾個月前的事兒。
這時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孰是孰非,他們也很懵。
姜晚傾似乎想到了什麼,說「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之前這幾位老師傅曾經上門對我道過歉,說因為自己的言行,給我帶來了麻煩。」
白秀珍一聽,插著腰哈哈大笑「簡直是放屁,這幾個老師傅可討厭死你了,畢竟你是那麼噁心的人。」
穀子這幾個老師傅已經做私塾師傅四十多年了,桃李滿天下,教出了好幾個狀元,且十分有仁心,他們說的話,大家都信服。
而為了以防萬一,在來此之前,白秀珍還專門拜訪了這幾個老頭子,確定他們都很反感姜晚傾。
她信誓旦旦,還提出了要將這幾個老師傅找來作證。
大理寺卿同意了。
姜晚傾雲淡風輕 ,說「不用了,在開堂之前,我就已經讓人去請了。」
話落,在門口站著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內,忽然有三個老頭子站了出來,他們便是穀子幾位老師傅
白秀珍一愣,也是沒想到姜晚傾竟然主動去找了這幾位師傅,一時有些緊張,但想到昨日自己去拜訪、確定過這幾人對姜晚傾的印象,稍微頓時鬆了口氣
她跑到幾個師傅身邊,說「你們趕緊告訴大家,姜晚傾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當時你們可是在酒樓親耳聽到卞夜公主說的!」
幾個老師傅對視一眼,其中由最年老,也是最有資質的穀子說「的確,當時我們幾個聽到了卞夜公主對姜小姐的詆毀。」
白秀珍鬆了口氣,還以為鬼谷子幾個是站在她這邊的,可她小看了中華文字的博大精深。
白秀珍忘了,在這裡,穀子用的是詆毀。
姜晚傾微笑著,瞧見白秀珍這一臉嘚瑟的模樣,嘖嘴。
這個智障,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在這洋洋自得是給誰看呢。
穀子接著說「說起來,這件事的確是我們這三個老頭子不好,當初沒搞清楚事情真相就以訛傳訛,給姜小姐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這件事情,卞夜公主已經跟我們解釋過了,當時她是喝醉了胡言亂語,其實根本就沒有這件事,一切都是我們誤會了。」
原本還一臉神氣的白秀珍聽到此處,猛地一頓,一臉錯愕,忍不住尖叫,脫口就道「你這老頭子胡說什麼。
你昨日可不是這麼說的,昨日你說姜晚傾的確不是好人。」
穀子看著她,表情帶著輕蔑「的確,姜小姐並不是好人,她是一位功德無量的人。」
白秀珍猛地僵住,一臉不可思議,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
昨日她登門拜訪,這死老頭子可不是這麼說的。
倏地想到什麼,白秀珍猛地瞪向姜晚傾。
誰料,姜晚傾也在看著她,明明是面無表情,可那眼神分明就像是在看笑話一般,帶著諷刺跟冷意。
白秀珍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姜晚傾設計好的,那幾個老頭子早就被姜晚傾給收買了。
就在這時穀子又說「在我們三個老頭子看來,姜小姐根本就不是這位白小姐口中所說的道德敗壞之人,相反,為了咱們這個國家,她付出了很多。
天佑城因為鼠疫幾乎全城覆滅,而周邊也有好幾個國家爆發了鼠疫,這個疾病來勢洶洶、殺人於無形,死傷無數,甚至還傳到了我們的天子腳下京城。
若不是姜小姐日以繼夜的研製解方,快速應對、隔離等,如今說不定在場的所有人早就命歸於天了,而且京城患鼠疫的有上千人,這些人的治療費都是由姜小姐自掏腰包。」
穀子頓了頓,鄭重說「老夫覺得,姜小姐這攝政王妃之位,當之無愧,說是寅朝國母都不為過。」
話落,穀子鄭重而恭敬的對姜晚傾鞠了個躬,而旁邊的兩個老頭瞧見也跟著鞠躬。
穀子說「姜小姐,感謝您為寅朝做的所有事。」
「啊……嗯,你們客氣了。」姜晚傾笑笑,還蠻尷尬的。
啊喂,讓你們三個來是澄清事實的,不是來開表彰大會的,肉麻兮兮的話可不可以不要說了。
「我們三個老頭子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姜小姐,也是真心實意的跟您道歉的。」穀子十分嚴肅,甚至還有些愧疚。
其實當初他們三個說那些話,多少是因為看不過姜晚傾,但其中也是因為收了錢的緣故,在真相大白後,他們三個真的一直很愧疚。
姜晚傾本就不是煽情的人,別人辱罵她,她倒是坦然,可若說這些你謝我,我謝你的話,她倒是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