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巴掌是教訓你,姜黎昕,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昨晚我才警告你不要多生事端,你倒好,轉眼就背著我去把店小二給殺了。」
姜少擎神色鐵青「那可是一條認命啊,你要是怕他背叛你,大可以用金錢收買他,用他的家人威脅, 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人,甚至還不跟我商量一下。」
姜黎昕也怒了,把桌上的茶杯都砸的稀巴爛,她氣沖沖的吼道「告訴你,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就知道壓制我、偏幫外人,我告訴你你會替我殺了店小二滅口嗎。」
姜少擎陌生的看著他「你一定要把打打殺殺掛在嘴邊嗎,人家也是有人生父母養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
「那又怎樣,不過是一條賤命罷了, 你要真同情他,給他家裡弄點錢不就好了。」姜黎昕吼道,「以前我處置家裡的下人也不見你發這麼大的火。」
姜少擎冷冷的看著她。
其實並非是他不發火,而是不想管,他從頭到尾都不喜歡姜黎昕的暴行,只是在家裡爹娘護著她自己無法說教罷了, 現在在外面,她又殺了人,還差點把全家人賠進去,他能不著急上火嗎。
姜少擎倏地攥住她的手「走,我們回京城,這個南苑,不去了。」
要是讓她去了,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麼事端,到時整個將軍府都得讓她賠進去。
「不、我才不會去。」姜黎昕激動的甩開他往後退,「這次南苑狩獵是我的一個機會,我一定要讓盛准娶我。」
「你還想讓盛准娶你,那小王爺心裡就只有姜晚傾,他根本就不愛你,就算在這一個月里你兩朝夕相處,他也絕對不會要你的。」
姜少擎說,一字一句都刺痛了姜黎昕。
「那又怎樣,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娶我。」姜黎昕紅著眼說,「這件事你反正不要管,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姜少擎皺眉,知道她一定又想出了什麼陰謀詭計,神色難堪說,「你差點害得我們全家滿門抄斬了,你有分寸?你有個屁分寸。」
他強硬的拽著她往外走「不行,你現在必須給我回京城,免得又做出什麼傷害自己,傷害別人的事情。」
「我不、我不會去……」姜黎昕死命掙扎,「姜少擎,你要是敢硬把我帶回去,我立即就跑出去大聲嚷嚷就說是我害的鳳迎蕊,毒蛇是我放的,到時連累全府,那就是你的錯。」
姜少擎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是真想不到她居然會說這種話,為了達到目的,她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氣的倆色通紅,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了過去,姜黎昕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甩巴掌,也惱了,居然跟她的親哥哥廝打起來。
這兩兄妹鬧得動靜很大, 一樓都聽到了, 但誰也沒有勸阻,但最後,為了全府上下了的安全,姜少擎就真的沒有在強迫她回京。
一樓鳳迎蕊的廂房內,她人已經清醒了,但是手卻因為劇毒而腫的很高,到底他們現在在荒郊野外,藥物有限。
姜晚傾來看她,王妃不在,她忙了一晚上,現在在趕路前先回去休息了。
鳳迎蕊得知自己昨晚差點一命呼呼嚇得不輕,同時也十分感激姜晚傾救了自己。
「行了, 客套話也就不說了,只是可惜,沒有能抓住姜黎昕的把柄,堂堂正正的給她落實罪名。」姜晚傾嘆氣。
鳳迎蕊為人善良,自己都差點掛了居然也不怨恨姜黎昕,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多少怨言。
姜晚傾的性子睚眥必報、十倍償還,而鳳迎蕊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般隱忍的性子,著實讓姜晚傾擔心。
半個時辰後大家準時離開,盛准卻往她們車裡鑽,他說「迎蕊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別到時候又鑽出幾條毒蛇,咬了她,要是咬了你還好,她要是在被咬一口,這小命還留得住?」
姜晚傾臉拉的跟馬似的「你個丫的是在詛咒我被毒蛇咬嗎?」
盛准癟嘴「我也是實話實說。」
鳳迎蕊笑著搖頭,看著對面打鬧的二人,心裡有些無奈,也有些苦澀。
她知道盛准不是真的擔心她,而是因為昨晚的事情他擔心晚傾再一次被人暗算罷了,可即便如此,她心裡也還是很滿足。
以前,別說跟盛准吃酒烤火,就算是跟他說一句話她都能開心一天,這對她而言,已經是很奢侈的了。
因為晚傾,她跟盛准成了好友,還能與他待在一輛馬車,坐在一處,如此,她覺得上天已經待她不薄了。
鳳迎蕊低頭微笑,帶著幾分愛哀傷。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跟盛準是真的很像,愛而不得,也不求擁有,只求能夠陪在對方身邊,即便是接著關心別人的條件才能靠近。
真的是很卑微呢。
趕路趕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到南苑城。
他們原本計劃是能在下午到的,但因為早上客棧出事耽擱了。
南苑城是草原,這裡的人都是住在帳篷內,人煙稀少,但這裡的每個男人都很肌肉男,黝黑的皮膚,凸起的肌肉,看著就很有力量, 與之對比,他們這些京城來的就顯得很蕭條了。
南苑城的總督夏偉迎駕,那是一個很健壯的男人,看著才四十多,但盛准卻告訴他人已經六十出頭了。
姜晚傾驚了下,那這未免也太壯實了吧,長得可真丫的年輕,
她偷偷跟盛准兩人感嘆「果然是運動使人年輕」
盛准挑眉,壞笑說「那不一定,有些運動就只有歡樂,不會讓人年輕。」
姜晚傾斜眼瞪他,還踩了他一腳。
動不動就開黃腔,要點臉不。
盛准也不甘示弱的踩回去,可以說是很不憐香惜玉了。
前面一點的卞夜時不時的回頭看他們,心裡沉甸甸的,秀眉微微緊蹙,而一旁的姜黎昕早就氣的雙目冒火,手緊握成拳。
姜少擎拽了她一下,示意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既然不能把她帶回去,那就只能把她看的死死的,免得她在闖禍。
夏偉在草原上給他們準備了歌舞,主位當然做的是鳳南靖,而姜晚傾這些大臣家眷就坐在稍後一點的地方,鳳迎蕊因為實在不舒服,所以就回她的營帳休息了。
夏偉都給按照人頭給他們準備了營帳。
遼闊的草原,旁邊架起了高高的火堆,但晚上的南苑似乎格外的涼,因此火堆的熱氣起不到任何保暖作用,也幸好春嬋貼心,出來時給姜晚傾帶了一件披風。
才坐下不久,就有婢女給他們上酒上烤肉,很大一塊肉,比姜晚傾的臉都要大,當然,這並不需要他們親自動手會有,女婢會在旁邊伺候著,替他們割肉。
桌上的水飲,是馬奶酒,旁邊也放著奶茶。
姜晚傾對奶茶來了興趣,她嗅了嗅,覺得味道有些怪怪的,想起盛准對她說過,這裡的奶茶很好喝,而她看著色澤也不錯,便好奇的嘗了口,結果差點沒被齁暈過去。
好膻啊……還帶著一股濃濃的騷氣。
姜晚傾咬牙切齒,以及兇惡的眼光朝盛准射去。
盛准吊兒郎當,笑容別提多燦爛了,全當沒瞧見。
「殿下已經三年沒來過南苑了,也不知殿下還是否記得臣女。」
歌舞昇平中,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傳來。
姜晚傾愣了下,下意識朝前望去。
那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姑娘,皮膚雖黝黑,但看著卻很開朗,給人一種小太陽的感覺,自信又帶著股難以言喻的魅力。
這姑娘長得並不瘦弱,比起京城的女子,她多少顯得有些壯。
姜晚傾愣了下,記得夏偉剛才介紹,這女子是她的嫡女,叫夏發霉好像。
「夏莓。」鳳南靖淡道。
哦,原來不是叫發霉。
姜晚傾癟嘴,默默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心想這鳳南靖也未免太受歡迎了,這桃花一朵接著一朵,還有完沒完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