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你居然敢傷她

  姜晚傾倏地一笑「癆病已經是晚期了,但是也不是不能救,等身體好了,孩子自然就能生了。」

  何漱玉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久違的笑意,後來姜晚傾藉口與野狼討論治療方案,走出去。

  外頭,野狼沒有走,一直在廳堂等待消息,姜晚傾肅穆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移步外面說話。

  「如何,我夫人大概什麼時候能好?」

  姜晚傾看著她,紅唇抿緊「您的夫人……怕是好不了了。」

  野狼狠狠一震,頓時心痛如刀絞,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姜晚傾,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說什麼?」

  「夫人的癆病是晚傾,病入膏肓,而且她的身體並不好,多器官已經衰竭,抱歉,我無力回天,只能儘可能的延長她的壽命……」 ✹

  姜晚傾心情沉重,眉頭緊鎖,「但就算我拼盡一身醫術,也最多保夫人不過三年。」

  「三、三年……」野狼猛地往後跌了個踉蹌,悲痛欲絕,難以接受,不,是不能接受。

  他不能接受夫人就這麼沒了,就這麼離他而去……

  「你當時不是把你的小姨給治好了嗎,為什麼就治不了我的夫人?」野狼忍住吼聲,幾乎是咬牙切齒。

  「那不一樣,我小姨雖然是中晚期了,但也沒到晚期,而且她素來身體好,您的夫人怕是從小身體就不好,這些年又傷心鬱結沒有好好休養。」

  姜晚傾嘆氣,「我只能盡力。」

  「你騙我……」野狼的神色忽然兇狠起來,面目猙獰,倏地掐住了姜晚傾的脖子,憎恨又兇惡,就仿佛是姜晚傾害的他夫人如此。

  對方力道很大,勢如破竹,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姜晚傾胸口的氧氣瞬間被抽乾,她痛苦而拼命的掙扎著,腳已經離了地,眼前陣陣發黑。

  那種痛苦,是無法言喻的,就仿佛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眼前一片發黑,她似乎還感覺到有一股腥甜從喉頭湧出,溢出了嘴角。

  碰……

  姜晚傾忽然重重地跌落在地,猛地劇烈咳嗽起來,口腔都是被掐出的鮮血,她咳得厲害,不知是因為被鮮血嗆到了還是因為剛才缺氧所致。

  千鈞一髮之際,野狼忽然放過了姜晚傾。

  他重重地閉上雙眸,痛苦萬分,他崩潰的哭著撕扯自己的頭髮,扇自己耳光「要是我沒有跟漱玉失散,要是我們當年沒有失散……」

  他怪自己,怪自己的大意,要是當年他把妻子看好,她就不會遭遇這樣的事情,那孩子也不會死,他們也不用面臨現在的陰陽兩隔的痛苦。

  姜晚傾很痛苦,喉嚨疼得厲害,她心裡也有怨氣,可就是恨不起眼前的男人,只覺得他可憐。

  野狼的家庭,原本幸福美滿,就因為權貴的一時興起,家破人亡。

  姜晚傾艱難的扶著牆壁起來,野狼目光空洞而麻木的看著她,再也沒有剛才的狠厲「這件事,我希望你對我夫人保密……」

  「我會告訴她,她能活下去,並且還能重新生孩子。」姜晚傾說,「其實您夫人最不能接受的是孩子沒了和以後再也生不了孩子……」

  她一說話喉嚨就疼得厲害,就仿佛被人用針刺著淌血的傷口,她每說一句話,都很痛苦。

  野狼冷漠的看著他,許因為她也是姜少擎親戚的緣故,沒有多少客氣,姜晚傾也看出了他的憎惡,嘆了口氣,聲音很弱「我雖然跟他們同宗,但我也不喜歡姜將軍府的人,你不用對我太疾言厲色,否則剛才我就不會不救姜少擎了。」

  野狼神色稍霽,再次看著她時眸底卻浮現出了一抹愧疚,但卻沒有說話。

  姜晚傾兩人重新進去時,何漱玉開心而吃力的從坐起,可即便是這麼個小動作她都做得艱難,野狼趕緊上前幫著。

  看著重新燃起生機的妻子,野狼眼淚一下子就飈出來了,可想到她餘下不多的壽命,心裡又是萬般痛苦。

  姜晚傾說「因為我學的是鬼醫,藥性兇猛,藥量太大的話夫人您怕是會承受不來,我先給您針灸,護住心脈,打通經絡,之後您也不會覺得身體那麼沉重了。」

  何漱玉配合的點頭,她驚喜問「那大概我什麼時候能再生孩子,明年可以嗎?」

  姜晚傾笑道「你的身體實在虧損太大,三年吧,調理三年就好了。」

  野狼猛地一僵,心如刀割。

  因為兩人是挨著的,何漱玉也發現了丈夫的異樣,疑惑問「夫君,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擔心你身子不好,懷上孩子之後就不能好好休養。」野狼扯唇一笑。

  「你這話說的,這位女大夫都能把我的癆病治好,並且還能讓我懷孕,那肯定是說我的身子已經好了。」何漱玉笑著慎道,一臉憧憬。

  野狼卻心痛,心情複雜。

  接下來,姜晚傾就要替何漱玉針灸了,因為需要安靜,所以野狼就在外頭。

  何漱玉很配合姜晚傾,許是心結疏散,她也不似之前那般死氣沉沉,雖還是臉色蒼白,但卻有了些精神。

  她趴在床上,美好的想像著,懷上孩子後的時光。

  她跟姜晚傾說了害喜後的苦惱,肚子大了身材走形的鬱悶,甚至還跟姜晚傾討論孩子的名字。

  姜晚傾心裡沉甸甸的,明知道眼前的女人沒有幾年好活,也不可能生下孩子,聽著她那些滿懷希望的話,她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這個夢,太美太好,破碎的時候,人也會支離破碎的吧。

  姜晚傾聽著,沒有打斷她,甚至很認真的跟她討論起來,這時,外頭傳來一陣打鬧聲,是兵器敲打的聲音,隱約還有男人的怒吼。

  「什麼聲音。」何漱玉趴在床上就要起身,可她沒力氣,自己差點沒摔倒不說,還差點弄歪了插在她背部上的銀針。

  「別動,外頭的事情有你的夫君,一切都會沒事的。」姜晚傾安撫她,心裡也隱約猜到了發生了什麼。

  「可是我擔心……」

  「不用擔心,你先躺好,我出去看看,什麼事情有我們呢。」姜晚傾道,說話十分吃力痛苦。

  何漱玉擔憂不已,最後點了頭。

  最後姜晚傾出去了,而她擔心何漱玉亂動讓銀針移位,拔出後再出去。

  外頭,一行軍隊浩浩蕩蕩,勢如破竹,有上百人這麼多,個個身穿鎧甲,威武雄壯,而為首的正是鳳南靖,他們不僅抓住了野狼的弟兄,甚至就連野狼也被逮住了,雙手別在身後,動彈不得。

  鳳南靖瞧見他心尖上的女人,倏地鬆了口氣,可當瞧見她脖子上的那輪青紫,以及嘴角的血跡,瞳孔緊縮,胸口似掀起了狂風暴雨般的怒火,他忽然轉首一腳狠狠地踹在野狼的胸口,即便野狼被人抓著,也飛出了三米開外。

  「你居然敢傷她。」

  男人雷霆震怒,怒意爆發,忽然拔出寶劍就想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