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眸一沉「哭什麼,又不是沒親過,更深層的都一起探索過了,親吻這又算得了什麼。」
他聲音又冷又沉,卻沒有一點悔意跟安慰,在姜晚傾聽來,甚至還帶著嘲諷。
「怎麼?就因為我跟你睡過一次,我以後都得讓你任意玩弄嗎?」姜晚傾冷冷地看著他,眼紅得跟兔子似的,委屈又生氣,「你充其量就只是花芽的父親,而於我來說,你什麼都不是。」
男人擰眉,神色冷到極點「什麼都不是?」
他忽然嗤笑,捏著他的下顎,微微用力,姜晚傾立即疼得皺眉「本王什麼都不是,那難道唐毅、唐澤義就是什麼了?姜晚傾,你究竟是有多自甘墮落才會對那樣的男人動心,難道只是個男人你都會要,既然如此,為何不考慮本王看看。」
他面上仿佛覆蓋著一層霾色,譏笑「本王看在花芽的份上,可以讓你做本王女人,放心會給你一個名分,許你側妃,姜姨娘這稱呼就很好聽。」
姜晚傾心下涼了半截,隱隱抽疼,她咬著唇,死死地瞪著他。
居然讓她做妾,做姨娘?做他跟他正妻的奴婢!
她好好一個女孩,被迫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也就罷了,居然還想毀了她的一生,讓她以後都抬不起頭,妾室是奴婢,生的孩子也是,她跟花芽都會變成任人踐踏的奴婢。
「你說話其實還可以再刻薄一點。」姜晚傾咬著唇,強忍著眼眶墜墜欲落的淚,聲音居然在顫抖,「鳳南靖,算我瞎了眼,看錯你了。」
最後,她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
鳳南靖心口一疼,感覺那滴淚是砸在了他的心上,他薄唇抿得很緊,想說什麼,但姜晚傾卻不想再看到他,幾乎是跑著逃開。
鳳南靖薄唇抿得很緊,面色陰冷又懊惱。
其實他後悔了,後悔說這些話傷她,明明知道她是那麼要強驕傲的一個人,卻讓她做妾。
鳳南靖閉眸,胸口煩悶焦躁得厲害。
當知道她連續兩天兩夜都來太傅府,半夜才歸家時,他就失控了,明明知道姜晚傾跟他們不會有什麼,但心裡還是忍不住吃味,甚至說了那麼傷人刻薄的話。
姜晚傾紅著眼把紅玉幾人帶走,百里不敢攔,但回到一臉陰森的主子身邊時,他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看來殿下跟姜小姐這變扭鬧得還不是一般大。
姜晚傾心情很差,更不想讓人瞧見她紅了眼的樣子,乾脆的出了府,反正現在一切已經布置妥當,就等魚兒上鉤,她的留下與否作用都不大,按時回去就好,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瞧見鳳南靖那張令她討厭臉。
「小姐,您要不要吃點糖葫蘆,上次奴婢見您還挺喜歡吃的。」春嬋幾人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地問。
「沒胃口。」姜晚傾搖頭,但想想吃東西心情或許會好些,又讓春嬋去買。
春嬋立即去給她買了兩串,姜晚傾啃了口,唇瓣立即被這上面的糖漬辣得嘴疼。
她的唇被鳳南靖咬破了,一碰到糖就辣得慌。
姜晚傾不知他今日發的什麼瘋,越想越氣,甚至委屈得恨不得大哭一場,她氣呼呼地把糖葫蘆塞給春嬋「不吃了。」
幾人面面相覷,也不敢多話,倒是紅玉連連往後看,春寶問「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紅玉說,神色卻變得嚴肅,她上前說,「小姐,依奴婢看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我不回去。」姜晚傾賭氣,「我現在一看到鳳南靖那張老臉我就氣。」
老臉?
春嬋幾人黑人臉問號,殿下不就才二十六歲嗎?
她這麼說,春嬋幾人也不敢多言,老老實實跟在姜晚傾身後,而紅玉很警惕的跟在姜晚傾身邊,寸步不離。
「你看什麼。」她發現了紅玉的異樣。
「小姐,奴婢感覺有人在跟著咱們,而且,還不止一人。」紅玉警惕道。
姜晚傾蹙眉「那回去。」
生氣歸生氣,但還是性命要緊。
幾人打道回府,而對方顯然也看出他們的意圖。
在人來人往的鬧市中,忽然就跑出了一幫身穿普通服飾的男人朝他們湧來,他們手拿砍刀,凶神惡煞,顯然就是奔著姜晚傾來的。
春寶嚇得尖叫,而紅玉立即拔出腰間長劍,首當其衝的衝上去攔住他們。
對方的人身手不如紅玉的好,但人數眾多,一時間紅衣也招架不住,有一兩個漏網之魚朝姜晚傾狂奔而來,殺意明顯。
姜晚傾眸子一眯,立即朝對方灑出囊中的毒粉。
她換了一種毒粉,雖不致命,但見效極快,這些人才將白粉吸入便開始渾身發軟,雖不會立即倒下,但也使不出什麼勁兒。
春寶兩人亂打一通。
一會兒工夫,紅玉那邊已經快解決完了,但就在此時,突然街道的另一頭有個拿著砍刀的人朝姜晚傾狂奔而來,紅玉距離有點遠,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
而姜晚傾即便即使灑出毒粉,但那人騎馬不用站立,歪歪扭扭拉著韁繩,無力的揮舞彎刀。
春嬋大叫「小姐……」
姜晚傾身手不好,根本躲避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馬匹朝她衝來,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出現,一把把將她護在身後,擋住朝她脖子劃來的彎道,一腳踹落了那雄壯的馬匹上的人。
姜晚傾呼吸一窒,被嚇得不輕,她愣愣地看著兩刻鐘以前還在輕薄欺負他的男人,腦袋空白。
鳳南靖神色冷冽,淡漠的看她一眼,剛毅的面容高深莫測看不出情緒,他抿著菲薄的唇,沒有說話,就這麼離開了,可姜晚傾卻分明瞧見,他的手背被方才那人劃傷了,為了救她。
紅玉解決手頭上的人趕緊過來「小姐您沒事吧?」
姜晚傾被三人包圍著,詢問她有無受傷。
她搖了搖頭,但手腳依舊冰涼得厲害,她的身子,甚至還是僵硬的。
剛才……
她差一點就沒命了。
姜晚傾驚魂未定,心驚肉跳,甚至雙腿都有些發軟。
可鳳南靖為什麼要救她,甚至都受了傷,他剛才不是還說了那些令她難堪的話嗎?
她心情複雜,說不出箇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