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聞言心裡不由一緊,畢竟能被測算出來的血光之災是不會簡單的,只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江輓歌不由語氣低沉的問道:「那你可有解決之法嗎?」
江輓歌想著既然天意能讓止戈測算出來,只怕也是不忍心京城百姓在受苦楚,所以應當有辦法防範的才是。
止戈卻是搖了搖頭道:「這場血光之災實在是太過模糊了,我也只是隱隱卜算出一點,沒能了解事情經過,自然無從防範。」
江輓歌眼眸的憂色再也掩藏不住,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她有些害怕的想著謝銘珂可是如今京城裡最受矚目的存在,這血光之災竟然大到連止戈算不出來,該不會真的應在謝銘珂身上的吧。
這麼胡思亂想一通下來,江輓歌的面上甚至帶上了些許驚恐。
止戈看她這樣,多少有幾分心疼趕緊安撫道:「你也不用太杞人憂天,星象之說最是撲朔迷離,我說的也只是有這個概率而已,事情沒到真發生的時候就不一定會落實。」
江輓歌聽了這番話,面上的驚恐這才褪下去了,但想起什麼,還是急切的問道:「前幾日你和銘珂的人不是去找玉懷道長了嗎,如今可有消息傳回來?」
江輓歌想著止戈無法卜算出事情經過也許是因為道行不夠的緣故,如果能在血光之災前找回玉懷那事情說不定就有轉還的餘地了。
止戈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是他還是無奈的苦笑一聲道:你們有所不知,我師父一向生性自由,若無要事,絕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呆上超過三天之久。我們的人把四處都找遍了,結果都沒發現他的蹤跡。除非他自己突然出現,要不然那是誰都別想找到他的。」
江輓歌心裡不由越發失望,只是凝視著止戈有些擔憂的樣子,她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趕緊調整好了情緒道:「我都明白了,還是要多謝二殿下開解。」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江輓歌叮囑了止戈好生靜養,這才告辭離開。
另一邊,溫老應付完皇帝之後,也匆匆回了驛站,他沒再耽擱直接就關上了門開始做法。
半個時辰後溫老一臉震驚的走了出來,他心裡正翻江倒海著,低聲呢喃:「我就知道我的猜測不會有錯,真是太好了,我雪國總算有了位資質上佳的皇子,也真不枉我親自來中原這一趟。」
溫老想著剛才的法陣里顯示止戈和雪國國主的親緣脈緊緊聯繫在一起,這就證明他必是雪國皇子無疑了。
溫老的心腹原本守在外面,聽了這話,也是一臉的震驚,緊接著就激動追:「那主子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是直接去二皇子面前挑明真相嗎?可他要是不信我們怎麼辦?」
心腹想著在外人看來中原也不知被雪國強了幾倍,止戈只怕不會輕易接受的了。
溫老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急,這事還是要先請示過國主,我手書一封,到時候你便親自送回去給國主,先瞧一瞧他的態度吧。」
溫老想著怎麼著也得先探一探雪國國主對這位皇子的態度,萬一要是國主自己都不承認的話,那他就算硬要把人帶回去,也沒什麼用處。
心腹聞言,自然是立刻應諾了,溫老便去了書房,快速的寫好了書信交給心腹,並語氣低沉的叮囑道:「記住送信的時候小心些,特別是回到雪國的時候,可千萬別讓其他幾位皇子瞧出端倪來。」
皇室爭鬥在哪個國家都少不了,雪國現在已經隱隱有了爭儲的趨勢,溫老自然是不希望他們還沒回去就開始樹敵的。
心腹也明白這個道理,鄭重的應諾一聲,就揣好手書離開了。
只是他們兩人想著的都是預防雪國幾位皇子截胡,卻沒想到心腹才剛出京城呢,就立刻被一群暗衛包圍了。
心腹九死一生都是撿回一條命,只是信件卻不小心掉落了被暗衛奪走。心腹心裡大急,卻因為寡不敵眾,只能先狼狽的往回逃。
溫老看著一身是傷的心腹回來,眼裡滿是錯愕:「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回去送信了嗎?」
新婦把遭遇截殺的事情說了,接著就跪下請追道:「都是屬下無用,僥倖逃的一命回來,可那封密信卻是被他們給搶走了,是屬下誤了寨主大事。」話音落下,心腹就砰砰磕起頭來。
溫老聞言,臉色也是黑沉黑沉的,把手邊的茶盞都給砸了,怒聲道:「你知不知道,這封密信要是讓人看出了端倪,那對雪國來說不僅是巨大的損失,還有猝不及防的災禍,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溫老說著就焦躁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他話語雖然說的嚴厲,可是所言卻是一點不虛的,要是止戈並非中原皇室血脈的事情被發現,對於皇帝而言,就是巨大的羞辱。皇帝便是在想長生不老也不會輕易被他拿捏,恐怕會在嚴刑拷打之後,逼他交出藥,然後就殺了他,以解心頭之恨。
說不得中原到時候還得直接向雪國起兵,有了這個由頭,周圍所有國家都不會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溫老一想到這些緊緊攥著的手心都不由冒出了汗,心腹也想通了其中關竅,只是一個勁的磕頭,認錯不一會額頭就紅腫了。
溫老看著心煩原本想處置了他,只是手底下又實在沒有了更得用的人,想了想,便道:「行了,現在光知道請罪有什麼用,你帶著一隊人馬務必把那劫信的幕後黑手給找出來,也算是將功折罪,要是此事再有失誤,你就自裁謝罪吧。」
心腹聽者溫老嚴厲的口氣,心裡卻是無比慶幸趕緊躬身領命著,就退下去辦事了。
也許是因為這次的是關乎自己性命和雪國安寧所以心腹連蛛絲馬跡都不放過的,在京郊處搜尋了兩天,到底還是發現了一塊半新不舊的腰牌,是東宮的式樣。
心腹把東西拿回去給溫老,溫老站在案桌旁盯著腰牌,語氣里滿是陰沉:「我早知道這京城除了東宮可暫時沒人會跟我明著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