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血光之災

  止戈見狀,急忙道:「可別,我們到底是一家人,我幫你也是應該的,再說了我自己一直用心修煉,所以身強體健的,那株草藥於我而言也沒什麼大用,當時就是想著在庫房放著,不如拿了給你用,可受不得你如此大禮,趕緊起來吧。」

  話音落下,止戈又有些懊惱自己不該說的這麼雲淡風輕的,這樣江輓歌不會真的認為自己真的是對她的絲毫不關心吧?其實止戈還是有自己的私心,希望江輓歌能在心裡把自己的心意看的可貴一些。

  江輓歌河不知道他的想法,聽了他的話之後也就起身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一個小丫鬟卻端著托盤進來了,語氣恭敬道:「奴婢見過太子妃,二殿下您的上藥時間到了。」

  江輓歌聞言原本想要迴避的,但卻忽然想起這次追查刺客的事皇帝是交給了謝銘珂處置的,可謝銘珂一時之間竟沒有頭緒。江輓歌想著自己若是看一看止戈的傷口,回去也可以把傷口的狀況表述給謝銘珂,讓他看看能不能從刀傷中找到蛛絲馬跡。

  江輓歌這麼想著也就沒有起身離開,而是繼續留了下來,止戈雖然有些驚訝,但是想著江輓歌自來與京中的閨秀們有所不同,要開朗豁達許多,再加上他也想再和江輓歌相處多一些的時間,所以也沒開口讓她迴避。

  丫鬟則是心只顧著給止戈解繃帶,倒是一時沒有注意這個。

  等繃帶解開之後江輓歌和丫鬟卻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勁瘦有力的胳膊上蔓延著一道深可見骨的疤痕,從手肘到肩膀處都是。

  傷口的皮內並沒有癒合,可以看見裡面翻飛的血肉,丫鬟許世年紀還小,沒見過這麼這樣的場面,雖然因為訓練有素還面不改色的,手卻是止不住的有些抖。

  「嘶一你下手能不能穩重一些?」本來止戈也沒什麼感覺的,可是被丫鬟這沒輕沒重的一懟,還是忍不住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丫鬟張嘴就想要請罪,止戈卻發現她的手更抖了,頓時一陣心累,剛想說算了還是換個人過來吧,就看見江輓歌從丫鬟手裡接過了藥,而後聲音溫和逍:「好了,我來吧。你先退下吧。」

  小丫鬟和止戈都有些壓抑的看了一眼江輓歌,像是沒想到他為何會出面,但是小丫鬟的確怕的不行愣了一會,後趕緊連連給江輓歌道謝,然後就快步退下了。

  江輓歌也是看著那丫鬟是個還沒留頭的,想著她應該是被哪個大丫鬟或者管事嬤嬤推了出來,這才過來伺候。這宮裡派出來的人大多都是人精應該是是因為都覺得止戈傷勢太過嚴重怕有哪裡伺候不周挨了罰所以才推一個小丫鬟過來頂包的。

  止戈畢竟還沒成婚沒有人料理內宅這種事也是在所難免,江輓歌多少有幾分憐惜,再加上她自己就是研習醫術的,在病患面前自然不會講究男女大法,又想著自己多少還欠著止戈的人情,索性就直接攬過了上藥的活計。

  江輓歌走到止戈身邊坐下,低著頭仔細為他上起藥來,果然力道放輕了很多,雖然止戈還是會感覺有些微微的刺痛,只是他如今的心神卻都不在這上面。

  江輓歌做坐得離他太近了,止戈呼吸之間都能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花露香氣,再看著她皺著眉,刻意放輕了力道,專心致志為自己想要的模樣。止戈不由覺得心神一陣蕩漾,有一瞬間他甚至想著,若是時間能夠定格在此處那也不錯。

  止戈不由放柔了聲音道:「看你動作挺熟練的是學過醫術嗎?」

  江輓歌手上動作不停卻是點了點頭道:「是啊,閒來無事的時候就會研究一二,再加上銘珂他時不時的就要上戰場,身上帶傷的時候每次換藥的事情都是我來做的,漸漸的也就熟練了。」

  江輓歌說到這個的時候語氣里沒有半分驕傲反而滿滿的都是無奈,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上藥的本事沒有這麼熟練,也不要謝銘珂再受一點傷。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江輓歌每每想到謝銘珂在戰場上遇到危險,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帶上愁緒,畢竟中原不知道被多少國家虎視眈眈,她也是真擔心謝銘珂總有一天還要披甲上陣。

  江輓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並沒有看到止戈一瞬間有些落寞的神色,止戈沒想到她便是換個藥都能想起謝銘珂,可見這夫妻倆感情是真的好,並不是單單相敬如賓。

  止戈覺得自己此時應該為夫妻二人高興的,可不知為何他心裡就是酸澀難當的,他不希望他們感情如此好,他有一瞬間唾棄自己,覺得自己卑劣極了,只能低下頭遮掩住眼眸深處的情緒。

  江輓歌在給病患治療時,一向是格外認真的,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反而是皺著眉盯著傷口道:「這伙刺客下手也太過狠辣了,幸虧你自己有武功傍身,不然只怕還會傷的更重,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竟然敢在京城堂而皇之的行刺皇子。」

  止戈也隨著這話回過了神,無奈苦笑道:「當時刺客跑得快,唯一捉住的一個也咬舌自盡了,想查出兇手只怕很難。」

  止戈說到這心裡也是五味雜陳的,他沒想到自己明明已經不摻和朝廷里的事了,卻還是會招來殺身之禍,眼裡的陰鬱也不禁沉重了兩分。

  江輓歌看他這樣多少有些不忍心,就聲音柔和道:「好在二殿下吉人自有天相,這次的事情,父皇已經交給銘珂去查了,你放心,他說了一定會儘快查明兇手的。」

  止戈原本就失落的心情,在聽到她又一次提起謝銘珂時,更不是滋味了,只能牽強的笑了笑道:「四弟有心了,替我謝過他。」

  江輓歌微笑著點頭,兩人又聊了幾句,止戈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前兩天我卜算到京城,只怕是會有一場血光之災發生,只是卻沒算清楚具體會是誰,無論如何,你讓四弟小心些吧。」